柳家擅長刀法,這簡直就是柳家一脈根深蒂固的規矩。柳諾德也不例外,他從小習刀,如今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再加上他的修為境界,現在能到何種地步,無人知曉。這斷柳刀,並非真的隻能斷柳,而是說這刀法輕盈,似弱柳扶風,一刀之下,猶如柳葉紛紛。柳諾德就是從小開始對著家中古柳練習刀法,什麼時候,可以將一樹柳葉齊根裁斷,而不傷到分毫柳枝,什麼時候才算刀法大成。而他現在,已經到了可以斷百葉而不斷柳的地步。仗著自己的氣力和修為,柳諾德步步緊逼,處處透著殺招,一招一式就是為了將薑承運置於死地。可是薑承運立足邊陲多年,見過的陣仗可太多了,柳諾德雖然力道迅猛,但是經驗比起來,相對不足。柳諾德舞出刀光,刀鋒直逼薑承運四肢,同時刀刃上附有靈氣,一旦受傷,靈氣入體,就會被他摧動,從而傷及經脈,直至殘廢,不可謂不毒。可是薑承運經驗十足,他不硬接,每每出招,都以劍尖指點,一觸即發,一擊就回,也不太貪戀,更不糾纏。刀與劍對,劍隻能避其鋒芒,擇機會出擊。柳諾德眼看久攻不下,心裡邊開始急躁。撐得太久雖然對他有利,可是會丟麵子。他今天就是來找薑家麻煩的,總不能失掉麵子。如此心想,他一收刀勢,然後身子急急後退,而後左手在虛空連點,一連幾下之後,就見他麵前虛空多出幾支,閃著黑光的箭矢瞬間發出。叮叮叮!薑承運早有準備,直接長劍回旋,如同風車旋轉一般,將黑箭如數擋下。“我倒要看看,你能擋多少!”柳諾德牙關一咬,周身靈氣齊出,手中刀紮在地上,雙手同時開始虛空畫符。一時間,麵前出現無數黑色飛箭,一起朝向薑承運方向。“出!”他猛喝一聲,千萬飛箭射出去,猶如黑流湧動。薑承運這下就有些應對不住,但是他所站的位置身後又是無數薑家子弟,自己若是閃了,那麼他們就要慘遭橫禍,如果自己不閃,這些飛箭,他十有八九是抵擋不下。權衡利弊一番之後,他心一橫,不打算再避讓,手中劍直接往前一橫。“入海青陽!”劍鋒激**,本來一劍,順便變成千百劍。在他周身像是多出無數幻影。叮叮當當!劍鋒與黑箭應對,爆發出金鳴聲,以及無數花火。柳諾德放出黑箭之後,稍歇幾口氣,便直接衝了上去,打算趁著他防守的時候,順便取他性命。薑承運此時意識發散,所有注意力全部落在這些飛箭上,根本無暇顧及周圍事物。黑箭一叢叢攢射,縱使他幻出如此多的劍勢,也隻能勉強支撐。 柳諾德修為強在靈力充沛,換作一般人,能一次性幻出幾千支飛箭,就需要歇息一陣。他隻需要喘幾口就能恢複如初,這還是得益於,他手中掌握著閻姬的魂珠。隻要上邊靈魂不空,就能時時刻刻地給他補充靈力。因此他施展術法的時候,也是肆無忌憚。薑承運一邊盯著飛箭,一邊躲著柳諾德刀勢,雙麵夾擊之下,難免有些支撐不住。眼看剛避開柳諾德手中刀芒,結果閃身不及,身子瞬間被十幾隻飛箭射中。“嗬!”他痛呼一聲,身子直接落地,連連倒退。在他肩頭,背上,肋下正插著十幾支飛箭,柳諾德看他中招立刻停止進攻,刀子一轉,然後開始雙手結印。與此同時,薑承運開始拔除身上飛箭,隻是那飛箭幻化出來之後,箭尖就生有倒勾,猛地拔除,就回帶出片片血肉。直痛得他冷汗不止,這時候,餘下的箭支頂端一閃,然後箭矢上一股靈氣直接炸開。薑承運心中一驚,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周身上那幾支飛箭同時炸裂,一團血肉直接擴散開來。薑雲正關注著前方比拚場麵,看到自己父親受傷時,他心裡又緊張又擔憂,恨不得自己去幫他承受痛苦。可等到他看到薑承運身上箭矢同時炸裂開來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猛地一片空白,眼淚嘩嘩落下。“父親!”身邊長老再也拉扯不住,叫薑雲直接撲了出去。血霧散儘,薑承運身上千瘡百孔,血流不止,一招難擋,直接落敗,而柳諾德則是立在他身邊手中斷柳刀的刀鋒直入他的胸腔。薑雲哭喊著衝了上來,柳諾德陰翳一笑,左手一抬,一隻血紅色表麵凹凸不明的魂珠直接顯在手中,然後對準了薑雲。從魂珠上發出一道血紅光芒,就像利劍一般,薑雲剛一碰到這紅光,肩頭直接炸開。他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肩頭血流汩汩,慘不忍睹。柳諾德再抬左手,同時將刀柄一轉,直聽見一陣骨肉分離的聲音響起,他的刀便從薑承運胸口抽出,然後他就提著刀緩緩走向薑雲。“嗬嗬!家主之爭,小輩也敢出頭?死吧!”他怒喝一聲,眼看薑雲就要慘遭殺害,幾位長老立刻奔出。但是還沒走上幾步,柳諾德手中長刀一揮,直接在地上劃出一道深邃溝壑。“再往前一步,那就是向我們開戰,不信,你們試試!”幾名長老頓時停下腳步,麵麵相覷,臉上帶著怒意,卻不敢上前。對方人馬眾多,而薑家,才不過百人,加上其他家族的成員弟子,一共就三百號人。再看柳諾德身後,旌旗飄飄,乍眼一看,至少千餘眾,之後更是茫茫一片,人頭無數。實力差距,一下子就對比出來了。可是眼看著家主和少主一起倒在他的刀下,他們救也不是,不救更不是。柳諾德看到他們猶豫,直接抬起一刀,然後狠狠刺進薑雲大腿上。薑雲被他的魂珠所傷,靈魂虛弱無比,站立不能,現在又被他一刀傷在腿上,更彆提起身了。“你不是很能裝麼?在薑家我最看不慣就是你還有那個薑赤雲!”柳諾德低下身子,笑眯眯地看著他,然後將手中刀尖正對著他的眼球。“你說我是先刺瞎你的雙眼還是先割掉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