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畢正雙手抬起之後,腦袋也跟著一起揚了起來。一群修士衝著他各種法印,符文並出,刀光劍影。他就是那麼不緊不慢地仰頭,張嘴,然後再從他的掌心,口中,延伸出三支白森森如同脊骨一般的東西。柔軟,潔白,微微晃動著。而後那些法術落下,直接將他淹沒其中。但是除了爆炸聲,他們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有聽到。煙塵散儘之後,畢正仍在站著,隻是他早已經沒了人樣,就看到一團爛肉之上長出了一顆白森森的樹木,上邊掛滿了骷髏和骨刺。簌簌!這是骷髏和骨刺摩擦的聲響。薑承運看著麵前的骨樹,眼瞳瞬間縮小。“快閃開!”話音未落,隻見那個骨樹瞬間膨脹,眨眼間,無數森白骨刺飛射。嗖嗖一陣,骨刺如雨般濺落,然後分裂開來。周圍聚集的人群瞬間被清出一片空白來,不少人都躺在地上,有的哀嚎掙紮,而有的,早已經被洞穿了腦袋,身體,徹底涼透。薑承運則是靠著朔月劍撐過了一陣,但是手臂也被骨刺洞穿。那骨刺入肉之後並不會一直停留,而是會漸漸變形,然後變成一隻像軟骨蟲一般的東西,開始往血肉裡邊鑽去。他強忍著疼痛,一咬牙,直接將手臂給剜開,然後一把揪出那隻蟲子。那東西落地之後,不等他動手,就慘叫一聲,然後變成一把飛灰。邪惡,這個畢正的手段實在詭異,令人防不勝防。那骨樹射出骨刺之後,就變得光禿禿的,隻剩下上邊的骷髏上下頜骨一開一合,看起來無比駭人。“義父!您怎麼樣了?”行秋跑到薑承運身邊,一把攥住他的手臂,上邊現在鮮血淋漓。撕拉,行秋直接撕開自己的衣擺,取一長布條給他包紮傷口。“要不您先退後,讓我們來!”行秋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畢竟先前他還和骨蛟鬥了一場,雖然傷勢暫時止住,但是靈氣畢竟卻損嚴重,站力免不得會下降。“不用!薑雲還在裡頭,若是再拖下去,就怕他!”薑承運麵色慘白,一手按著傷口,眼神中滿是焦慮。“呼呼!”這時候畢正的身體再次恢複正常模樣,他發出一陣急促的怪笑,然後看著不遠處的薑承運。“隻要各位速速退回去,我就不再為難各位,否則骨尺蟲一旦侵入脊髓,腦中,就算是大羅金仙,也難以再救回你們!”此話一出,不少人就開始打退堂鼓,但是更多人是真的恨死了柳家,可是如今畢正一人守在這裡,光是前邊兩次施展奇術,就讓他們防不勝防。“我們要不還是走吧!他太危險了,我們犯不著這樣。”“走?今天都到這門口,柳家不滅,我一天都難以安心!” 想走的人有,但是想拚死一搏的更是大有人在。“嗬嗬嗬!”看著群情湧動的人們,畢正笑著,他眯著眼睛,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中,似乎,在他眼裡,他們已經是地上的屍體。畢正一臉陰鷙地盯著他們,然後一隻手猛然抬起,然後在地上一劃。一道不深不淺的溝壑瞬間出現,裡邊還泛著黑煙。“踏足此線者,死!”猖獗,張狂,但是像他這般厲害的人,的確有這個能耐。人們紛紛開始退步,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沒有人願意白白受死。柳家腹地,柳諾德就站在樓台上,他清清楚楚地看見底下,就憑著畢正一人,就已經把所有人給擋在外邊。“這位大師果然厲害!沒想到柳家主,竟然能找來如此非凡的高人!”昆吾此時一身狼狽地站在他身邊,這個家夥,從柳家一出事,就想著逃走。他雖為神洲使,卻是一個貪生怕死的鼠輩。隻是,柳家秘密出口被堵,他又不敢強行突破,更怕落入那些暴怒的人們手裡,然後就隻能灰溜溜地退了回來。不過看到現在,畢正以一人之力退下千人,他不禁又開始得意起來。“這樣的高手,如果能為我所用!那以後還不是神洲之大,任我遨遊?”他眼珠子一轉,便竊笑一聲。“柳家主,我想問一下,這拜摩教總部是在哪裡啊?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柳諾德聞言,瞥了他一眼。“怎地?你也想加入他們?”昆吾立刻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可不想加入,隻是羨慕對方的實力。“我看你也沒那個膽子,是不是舍不得那些姑娘,還有錢財權勢?”“嘿嘿!柳家主您一人知曉就好!”幸虧這裡也隻有二人,否則讓他人看到之前那個威風凜凜的神洲使私底下竟然是這幅猥瑣,懦弱模樣,恐怕是會信仰崩塌的。“拜摩教就在望風城,至於具體地方,你自己去打聽!”“那就先謝過柳家主了!就是不知道,這畢正大師跟薑家那個灰白頭發的年輕人比起來怎麼樣?”“我也不知,但是那人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說罷,柳諾德就興致缺缺地離開了這裡,倒是昆吾,仍是一臉感興趣地駐足觀看。僵持許久,任然沒有人敢上前一步,薑承運現在氣力不足又有傷在身,否則,他定然會親自動手。薑霧看不過眼,於是一咬牙,就要先行出手。“小霧,站住!”薑承運一聲喝停,薑霧立在了原地。“父親!哥還在裡邊,您就忍心看他受苦?”“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讓你再去!”薑承運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而後,再睜開。“讓為父來!薑家出手,家主豈能在後!”“父親!您有傷在身,讓女兒代您!”薑霧不從,硬是要替他。“義父!您對行秋有養育之恩,重視之情,請讓孩兒替您!”旁邊行秋也同時出聲,兩人橫在他麵前,薑承運看著兩人,嘴唇顫顫,最終還是不忍。“讓我來吧!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在這裡,跟我唱感情戲呢?”“雲哥!”“雲哥老祖!”三人同時驚訝出聲,同時,所有薑家子弟看到薑赤雲的時候,均是一臉恭敬,立刻跪拜。“拜見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