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荒原鎮上來了一大批陌生麵孔,看他們的打扮好像是修士,一路走來還打著旗號。“替天行道,澄明寰宇!”鎮子入口處的大柳樹下,鎮民們翹首以望,看著從東麵的來人之後,個個歡欣鼓舞,然後以山羊胡子老頭為首,紛紛鼓起掌來。“歡迎各位大師蒞臨我鎮!協助我等,誅殺妖魔。”那些修士自然是心高氣傲,一個個昂首挺胸,斜眼看人。“你就是葛鎮長?那妖邪在哪兒?快帶我們去瞧瞧,早點解決了,我們還要去曆練!”修士群被人分開,走出了一個長著八字胡的年輕男子,他一臉倨傲地看著葛老三個他的叔叔,說話的時候,還在他們背後的人群裡打量著。“對了,你說的好處呢?還有你們這裡就這麼些人?”山羊胡子一聽趕緊走向前一步,然後鞠躬說道。“大師啊!鎮上總共有四千三百一十二人,先前時候,我已經向他們募集了一些錢財,都放在這個箱子裡。”說著,他回過來一揮手,便有兩個家丁模樣的漢子,抬著一口箱子過來。“榮大師請看!”箱子打開以後,裡邊滿滿當當的全都錢幣,鈔子,還有一些珠寶碎金銀。“嗯!”八字胡點了點頭,袖子一張,就有一股風吹向這箱子,而後一閃,這口箱子便消失在了原地。“榮大師果然厲害啊!”山羊胡子一看他這手段,當即豎起大拇指誇獎連連。“哼哼,不過一些小手段,好了葛鎮長,這錢也收了,按照先前我們說好的,可以替你們辦事了。”“大師,不著急,不著急,可以先到我們鎮上,等到午後酒飽飯足之後,再去誅了那妖女也不遲!”山羊胡子一邊說著,一邊用胳膊肘戳了自己侄子一下。葛老三一個踉蹌,然後訕笑著向前兩步。“榮大師請!”說罷,榮龍趾高氣昂地走過他身邊,身後一眾弟子緊隨其後。來到這鎮子上之後,鎮民們對他們無不側目,有欽羨也有敬佩。“葛鎮長真是為我們做了大好事啊!荒原鎮上上下下都應該感謝他!”“是啊!葛鎮長一家子都是大善人,是真的為我們著想!”葛老三跟自己的叔叔一起走著,聽到周圍的鎮民們都在誇耀自家,心裡可是美滋滋的。就連之前被明槐兒打傷之後的不快,也全都煙消雲散了。這一天,葛府上下張燈結彩,熱鬨非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過節。“榮大師,我敬您一杯!”酒桌上,葛老三站起來一隻手向著八字胡的榮龍敬酒,臉上更是神采飛揚。這不得不提,之前時候,榮龍替他看了下自己的小兒子,說他的兒子天賦異稟,等這件事過後,就考慮收他的小兒子作為自己的門徒。 這消息也讓葛老三的三夫人聽到,一家人更是欣喜異常。“不客氣!好了,趁著這個時候,不如給我講講這妖女,是怎麼回事?”聽聞這話,葛老三臉上的喜悅之色立刻收斂起來,然後看向了自己的叔叔。葛老頭一捋胡須,然後揮手擯退了還在一旁服侍的下人們。“榮大師,事情其實是這樣的。”當年,名家人外出購藥,作為名家的長女以及唯一的獨生女,明槐兒自然要跟著自己的父親一起出去。名毫也有心培養自己的女兒,至於宋綏靈,他希望他將來也能夠繼承自己的藥莊,然後這女兒就可以輔助他,就算自己將來老去,日子也不會過的太糟糕。一家人跟著車隊路過望風山陰的時候,他們停了下來,就在路邊休息。“這裡就是有名的望龍渡了!”名毫指著那嶙峋山石之間的彎曲江流,感慨說道。“據說這江流之下,盤踞著一條惡龍,可是這麼多年了,我們荒原鎮風調雨順的,也未曾有過什麼大災難。”明槐兒就站在他身邊,靜靜地聽著自己的父親講著有過這裡的山水,以及風土人情。“葛管家,把車上的披風拿來,我們到江邊看看去!”講完一段之後,名毫就叫住身邊一個長著山羊胡子的老頭,吩咐他去拿幾件衣物。“老爺,我這就去辦!”葛老頭看了自己的老爺和小姐一眼,然後慢吞吞地走向馬車。“哈哈,葛老管家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做事不怎麼利索,不過倒也誠心,輔助我們名家也已經有十多年了,他膝下無子,倒是個不成器的侄子。葛家對我們名家情深義重,往後你要是管事了,可要多多幫襯!”名毫意味深長地給自己女兒說道著,披風送來以後,父女兩人便在幾個侍人的陪同下,來到這望龍渡邊。“山陰,少風濕潤,江水褪下之後露出的部分河地,會生出菖蒲,薄荷,這些草藥,適合在每年六七月的時候采摘。”父女兩人就在這江邊邊走邊聊,不知不覺,竟然和自家的侍人落下了不少。“槐兒,我看綏靈這人性格不錯,雖說來曆不明,可在我們家中已經住了這麼久。他的心性,為父也是看在眼裡,這人不驕不躁,又有氣度,如若不是在這僻遠地方,將來,必有大能啊!女兒,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他一臉和藹地笑著,名槐兒難能不知道自己父親的想法,俏臉一紅,便低下頭來嗎,心裡,卻是多了一人的身影和樣貌。“看你這樣子,想必,已經是喜歡上了那小子吧!嗬嗬,等這趟回去,為父就跟他說說,問問他的想法!”名毫為人父母,對自己女兒的心思,那自然是明白的很,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自己的女兒怕已經是對他芳心暗許了。“爹爹!不要胡說了!”明槐兒臉皮薄,被自己父親一說,就害羞得不行。她羞紅了臉,還故意板著小臉,來到這江邊一處大石頭,然後在上邊拍了一下。“呆子!爹地都看你好了,等回去,你可要答應他,如果我們做了夫妻,你可要生生世世地愛護我!”這本來隻是女兒家的自言自語,可是,她這麼一拍之後,這江邊,立刻就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