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蘿隻是用力過猛了而已,但是沒想到,在那條巨蛇死掉之後,她的一次攻擊竟然就把整個地麵全部攻陷,岩層脆弱的就像屋頂上的磚瓦一樣。等到地麵完全陷落垮塌之後,她在塵霧彌散的地坑中見識到了無數掙紮逃竄的碩鼠,還有那隻站在眼前,渾身長毛的貓咪。狄蘿看了一眼赤雲,又回頭看了看身邊的阿羅,然後指著他,冷冷說道。“這是你的同類?為何樣子和你不一樣?”阿羅此時也注意到了呆立在原地的赤雲,她看著對方身上沾了一身灰塵的鬃毛,不禁搖頭。“他是貓靈,我是豹靈,我們不是同族。”“原來是貓,挺好的。”她說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轉頭冷眼看向周圍四散的老鼠,這群畜生非常討厭,模樣醜陋不算,叫聲也很吵鬨,它們奔跑的樣子非常可笑,當然如果它們一旦聚集起來,那將是任何族群的噩夢。等待周圍落石暫時靜止之後,薑赤雲趕快從地上站起來,一眼就看到麵前多了兩個女人,她本來還以為這兩人是恰好路過此處出手相救,結果還沒有等到她開口,狄蘿就捏著一把匕首,冷漠地看向她。“小毛賊?從你的身上我聞到了一股不入流的味道,還有你的身體裡,也住著一個讓人討厭的東西!”狄蘿正盯著薑赤雲,兩個女子對視著,眼神中都流淌著不同尋常的意味。“你最後不要擅自妄動,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一刀子抹開你的喉嚨!”她警告著薑赤雲,不許她亂動,然後就轉頭看向那些重新聚攏起來的鼠群。大群的碩鼠剛剛受到驚嚇四散而逃,這一會兒又重新聚集起來,它們一個個尖叫著,張開帶有匕首一般鋒利的牙齒叫囂著向著幾人衝了過來。因為方才的混亂,以及同族的死亡,四處彌漫的鮮血徹底激發了它們的凶性。但是對於狄蘿來說,這些老鼠不過是一群數量多一些的小麻煩,根本不在話下。她反握著匕首麵對著鼠群,臉上帶著一絲平淡的笑意。無論是人還是老鼠,在她看來都是一樣的,手中的夜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殺意,正在微微地震顫著,發出清脆的鳴響。武器和主人一同興奮,一人一刀合二為一,在這幽暗的地穴中來回穿梭。薑赤雲就怔怔地看著狄蘿在那裡收割著老鼠的性命,她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利刃,無情而迅捷。對方的動作快到她都看不清楚,隻能隱隱地看到空中有一根根灰蒙蒙的線條,縱橫交錯,每一根線條劃過之後,那些碩鼠的身體就被分割成一段段,落在地上,傷口平整,有的甚至被分成兩半,都還在繼續爬行,身體橫截麵暴露出來的內臟也在慢慢地蠕動著。這樣的水平他隻在夜鶯的男人身上見到過,對方也是一個高手,幾乎是那種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觸及的水平,可望而不及,即使他再修煉上幾十年恐怕也隻能在對方手下支撐下一個回合。 僅僅用了半刻鐘,當地穴中所有灰色線條一起收束之後,狄蘿又站回了原地,她手中旋轉著匕首,鋒利的刀刃在指間回旋,然後一臉玩味地笑著向薑赤雲走來。“您……要做什麼?”不知為何,在看到她臉上表情的時候,薑赤雲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畏懼感,就好像被一頭凶猛嗜殺的野獸盯上了一般。“沒什麼,就是想問一問,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我們可以交換一下情報。”狄蘿笑了起來,其實這句話完全就是一句謊言,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交換情報的必要,因為對方在她麵前,孱弱得就像是一個未長大的孩童,她根本就不配。倒是薑赤雲,在看到對方手中動作,臉上表情之後,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一股深深的無奈。對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這他是知道的。“我是來尋找真相的,天秉城是我的故鄉,我想在這裡找到當年家人的遺物還有……遺體。”“隕星碎片呢?”狄蘿開門見山,薑赤雲聽到之後飛快地就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來,聲音有些微弱地說道。“我……我不需要它們,那些東西很不詳,會帶來厄運!”多餘的話薑赤雲是不敢說的,他隻能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因為他知道,一旦惹對方不開心,那麼他們將必死無疑。“碎片歸我,至於你所說的真相,我也不感興趣,不過,我倒是很在意,你的身上的東西,因為我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說不定就和隕星有關!”這一句話讓薑赤雲整個人都鎮住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從頭到腳,淋了個通透,衣服也在這一瞬間被汗水給浸透了。“好……好的,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搶的。”“諒你也不敢,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這頭母豹子歸你們了,帶上她,一個累贅,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狄蘿說著就在阿羅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直接將她踹倒了地上,然後拍著手就要離開,可是還沒走幾步,阿羅就跪在地上從後邊抱住了她的腳踝。“你給我放開!”狄蘿的聲音變得冰冷起來,同時她的另一隻腳也抬了起來,重重地踩在了阿羅的手臂上,腳跟在上邊用力地碾動著,不一會兒就把她的手臂磨得鮮血淋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放開手!”狄蘿咬牙切齒地說著,她隻是打算一個人深入地下,而在那裡,有一個她都難以對抗的敵人,如果帶上阿羅的話,恐怕她就很難騰開手去對付對方。她簡直就是一個累贅,不禁可能會拖累自己,弄不好,還有可能送命。隻是狄蘿不會拒絕彆人,就隻能用這種近似無情的態度來對待他人。就好像她之前對行秋做的那樣,並非她真的無情,而是她不會表達自己的內心。但是在薑赤雲他們看來,她就好像是一個殘忍無情的女人,哪怕是對待自己的手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