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草心想至此,將手中的梅花袖箭重新用布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隨後也不再搞些什麼推來推去的場麵話,直接看向小石頭媽媽道:“這個我就收下了,那麼現在,你……”小石頭媽媽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楊草要表達什麼,於是滿懷著不舍與溫柔地看了教室內正和小清老師打鬨的小石頭一眼後道:“現在就走了吧,怕待會再跟小石頭說會話我就不想走了,楊老師,還麻煩你了。”小石頭媽媽滿懷歉意的臉又轉向了楊草,衝他柔和地笑了一笑後,又回歸了她風行雷厲的巾幗本色,隻見她轉身那麼一“蹦躂”,就從幼兒園的院子裡平地消失了。楊草抬頭望著小石頭媽媽消失的方向,半晌合不攏嘴,心道這種飛來飛去的感覺可真好啊,自己以後有幼兒園力了,也要換個什麼淩波微步之類的飛一飛。楊草低下腦袋轉過身去,正想走回教室,突然一個激靈又轉了回來。因為,他的餘光陡然瞟見了遠處黃昏中的幼兒園大門口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他本以為會不會是小石頭媽媽臨時變卦,或者是忘了什麼東西又回來了,但粗粗一掃,此人的身姿哪有小石頭媽媽那般高挑,再往細了一瞧……“靠!”楊草怪叫一聲,撒開了腿就往門口那人跑了過去,生怕再晚一秒那個人就消失了一般。這陡然間爆發出來的衝刺力,楊草估計他都能入選省級短跑運動員了。而能讓楊草激動到連潛能都激發出來了的家夥隻有他……楊草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大門口,一把拽住那個人的袖子大聲道:“丫的,墨老頭,你總算是來了!”而讓楊草心心念念的墨老頭被扯住了衣服卻也不惱,隻是笑眯眯地看著楊草。這笑容間有一分作為長輩的威嚴,有一分對於晚輩的慈愛,其他八分都是猥瑣。除了從眉宇間油然而生的猥瑣氣質(至少在楊草看來是這樣的),這其實是一個相當精神抖擻的小老頭,屬於公交車上被讓座了肯定要生氣的那種。雖然他此時身上穿的衣服一眼望去相當樸素不起眼,但正拽著他的楊草卻清楚,接觸到的手感那是非常之好,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麼高級麵料,楊草心道這老頭兒可真夠陰暗的,就知道扮豬吃老虎。楊草他因為有太多太多的問題要找這老頭兒問個明白,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口了。因此場麵變成了他和墨老頭默默站在黃昏中的幼兒園大門口“深情對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失散多年的父子重新相認了呢。最終還是那老頭兒率先嘿嘿一笑打破了僵局道:“小楊啊,我知道你很想很想老夫,但你再怎麼想感謝老夫對你的救命恩情,總也得請我去屋裡坐著再說吧,對了,你這些屋子建起來的錢可都是老夫出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