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草看著墨老頭神神秘秘的模樣,汗道:“喂,墨老頭,你在這彎彎繞繞的到底想說啥呢,要說幼兒園最高的位置,我早就已經坐上了啊……”“等等。”楊草一臉警戒道,“你不會以為你才是幼兒園真正的老大吧,喂,先說好,我可不會把草草幼兒園園長的位置讓給你的嗷,你也乾不了,你就好好當你的幕後股東就行了。”聽完楊草的回答,這下輪到墨老頭汗了一個道:“是你想岔了吧,老夫何時說過要搶你的什麼園長了。”隻見墨老頭又站起了身來,在房間裡來回踱了幾步,而後看向院子的方向,“哼”了一聲道:“所以說小楊你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啊,眼光就局限在了這小小的幼兒園裡了,鼠目寸光,哼哼哼。”楊草望著麵前轉來轉去的墨老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滿頭問號道:“您老能不能彆轉了,你到底想表達個啥啊,我本來就是開幼兒園的,目光放在幼兒園裡有什麼不對嗎?還有墨老頭你話可彆說得那麼滿,你老說我鼠目寸光,喜歡站在高處批判彆人,那你的眼光又能開闊到哪裡去啊?”誰知墨老頭聽著楊草的反駁不怒反喜,總算又坐回到了位置上一臉得意道:“你看老夫會是沒有身份的人嗎?”“啊……”楊草認真地想了想道,“身份我想或許有吧,但總感覺不會是什麼體麵的身份。”“不體麵那又怎麼樣?隻要錢與權都真正掌握在手裡那就夠了。”墨老頭說著又湊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楊草的眼睛道,“嘿嘿,老夫之前難道沒有跟你說過嗎?在東宗,我可是這個!”墨老頭說著,豎起了一隻大拇指道。“什麼,嚷波萬?”“什麼嚷波萬?”“哦,沒什麼。”楊草擺了擺手道,“啊,你想說你是東宗的老大啊?”墨老頭配合著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似乎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像個體麵人,隨後一臉自傲道:“怎麼,怕了沒?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老夫不敬。”隻是墨老頭在那兒賣力表現,一旁的楊草卻是一臉冷漠道:“害,您可彆吹了啊,你要是欺負我不諳江湖事我倒是承認,可我再怎麼沒常識,對於就在旁邊的東劍宗還是了解一點的。”“不,應該說,東宗宗主是那位名響武林的女劍聖這事情,就連幼兒園裡年紀最小的小不點依依都知道吧。”“人家貌美無雙、風華絕代的,怎麼看都比你這個糟老頭更像掌門人吧,哦,如果天下一大宗東劍宗的形象代言人變成了你這個老頭兒的話……嗬嗬,那想必門人都要流失不少吧。”看著楊草一臉淡然地坐在那兒,自然而然地“真情流露”,墨老頭終於不爽地拍了拍桌子,腦門上憋了個十字胞,咬牙切齒道:“混賬!那個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但楊草不得不佩服這老頭兒的裝蒜能力,或者換一句話說就是他的城府還蠻深的。雖然楊草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的痛點……“那個女人”——東宗宗主,但這老頭兒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自己怕是被激了,於是深吸了兩口氣,臉上又恢複了那看著處變不驚,但相當欠揍的笑嗬嗬模樣。“嗬嗬,小楊你不用激老夫,老夫我承認,她也是‘這個’不錯。”說著,墨老頭左手比了個大拇指道。“但……大拇指有兩個嘛。”墨老頭嘿嘿笑著,又伸出了個大拇指,兩隻手的大拇指同時比劃了一下道。“呃,墨老頭啊,你想表達個啥?你不會想說人家高高在上的東宗宗主其實是你的姘頭吧?又或者說她其實是你操作的傀儡?而她被推到前麵當宗主其實不過是主人的任務罷了?”墨老頭在一旁聽著楊草的分析,張了張嘴,隨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小楊你還挺會聯想的嘛,不去寫還真是可惜了,算了算了,老夫跟你相處了這麼久,你也算是老夫的自己人了,有些事情也就跟你說了吧。”墨老頭說完站起身背起了手,一副說來話長的樣子:“那女人確實是這東宗的宗主不錯,不過她也隻是宗主之一罷了。”“宗主之一,你的意思是……”“不錯。”墨老頭點了點頭道,“這東宗的另一個宗主,就是老夫。”這老頭兒也是東宗的宗主?聽著墨老頭的“大言不慚”,楊草摸了摸下巴,倒也沒有多麼驚訝。畢竟經過了這麼久的相處,楊草知道這老頭兒在東劍宗的身份肯定不會簡單,隻是沒想到他竟會到達這樣一個層次。雖然聽著非常假,而且這老頭兒說起來其實並不用向楊草解釋這些東西的,不過既然他破天荒的願意主動從自己肚裡掏出點東西來,那楊草肯定也是要豎起耳朵聽聽這老頭兒到底是如何解答的。墨老頭來回踱了幾步又道:“這東劍宗,可沒有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它其中的秘密之一,就是整個宗門是分為兩部分的,這兩者分彆運行,雖各有聯係,但同時也互不乾擾,它們就是明宗與暗宗,明宗的宗主就是那個女人,而暗宗嘛,嘿嘿,就是老夫我了。”說著,墨老頭又略帶鄙視地看了楊草一眼道:“當然,這說起來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大秘密,哦,對你來說或許是吧。”楊草聽著氣不打一處來,這老頭兒說啥都要刺他幾下,他雖然就住在東劍宗山腳下,但至今連上也沒有上到劍山轉過,這些東西他怎麼可能會知道?這能怪他嘛?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聽聽這老頭兒接下來還會講啥,楊草也就隻能先忍著了,忍忍忍,忍到最後是贏家!看到楊草吃癟,墨老頭的語氣更加輕快了:“明宗的職責嘛,差不多就像小楊你說的那樣吧,是代表著東宗的對外形象,暗宗嘛,雖然沒有他們那麼風光,不過權力同樣不小,我隻給你講其中一點,那就是——整個東宗得以運轉的銀子都是暗宗賺來的,你就知道我手中的權力到底有多大了。”“哦?”一聽到銀子,楊草頓時來了精神,墨老頭的這句話,倒是對他身份的一個很好證明。畢竟楊草早就在懷疑了,當初幼兒園的想法剛才一提出,這老頭兒下一秒就把銀子塞在了他的懷裡,說建就建,根本不帶含糊的,這明顯已經超越了普通有錢人的“豪度”了。而如果這老頭兒真掌握著東宗的經濟命脈的話,那倒是有點說得通了。畢竟建幼兒園的銀子再多,在整個東宗麵前也根本隻是灑灑水而已,這老頭兒說不定隻是覺得楊草的想法好玩,隨便拿出了點“玩具錢”給楊草了而已。“然後呢?還有啥?”“還有啥?”這墨老頭看到楊草被他吊起了情緒,卻偏偏不如楊草所願,而是嘿嘿笑道,“你還想知道什麼?老夫隻不過是向你大致的闡述一下東宗而已,其他的你沒必要知道。”見楊草臉上顯出惱色,唯恐天下不亂的墨老頭卻又打了一棒又給了個甜棗道:“而那天來幼兒園裡跟你們‘打招呼’的那兩位女孩兒,就是我暗宗培養的……嗯,算是打手吧,你信不信,隻要我一聲令下,她們不到半個時辰就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隨你擺布哦~”“隨、隨我擺布?”楊草聽著老頭兒充滿暗示性的話語,咽了咽口水道。“不錯,怎麼擺布她們都行,甚至像雞蛋一樣剝光都沒關係,老夫保證,她們連眉頭都不會眨一下的。”“這、這不好吧……”“有什麼不好的。”墨老頭****一笑,和楊草一起露出了男人才懂的神色,不過隨後話音又轉道,“不過我也隻是跟你說說而已,你又沒這個權力。”被耍了一道的楊草無語地看著這墨老頭嘿嘿笑道:“有權力的是我,或者說是這暗宗的宗主,權力啊,多麼令人心生渴望的字眼,當你真正的掌握了它後,你就會發現,其它的一切都隻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包括你這所謂的幼兒園,小楊,我且問你……”墨老頭說到此頓了一頓,語氣高深莫測道:“如果你有機會坐上我的位置,來享受這至高無上的權力,你是坐也不坐。”楊草偏了偏頭,滿臉迷惑,心想這老頭今晚怎麼這麼奇奇怪怪的,儘問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他的口中所謂的正事就這?先不說他所講的那些事,比如暗宗宗主之類的是不是真的,畢竟吹牛這個東西又不用花銀子,在這老頭兒做出實際證明前,楊草始終持懷疑態度,而且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可他老問什麼是否要取而代之的問題乾啥啊?難道還想把位置傳給他不成?楊草他又不是這老頭兒的私生子,難道就因為他搞了所幼兒園這老頭兒就看上他了?這不是扯嘛,所以這些問題問了就是白問,楊草回答了也是白答。不過楊草本想拒絕回答這耍寶性質的問題,但轉念一想,這老頭兒不依不饒地向他問這些東西,或許另有深意在裡麵也說不定,於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道:“想啊,怎麼不想呢,權力這種東西,如果有機會誰不要呢?我可是巴不得想活得更輕鬆一點呢,不過我要是輕鬆了,這幼兒園可誰來管啊?難道墨老頭你已經找好人選要幫我接過這爛攤子了?”沒想到,楊草如此頹廢的發言竟獲得了墨老頭讚賞,隻見他拍了拍楊草的肩膀,嘿嘿笑道:“不錯,不錯,小楊你的夢想原來是當社會的蛀蟲啊。”楊草一怒,心想你丫這老不正經的還好意思說我呢,正想反駁,但又聽那老頭兒搶話道:“嘿嘿,不過小楊你想那麼多也沒用,老夫就是隨便問問你而已,幼兒園的擔子你可彆想撂了,你還得給老夫乾上一段時間呢。”就這?搞了半天就這?果然不出楊草所料這老家夥又擱這耍他呢,楊草準備刺他幾句找回場子,卻聽得門口傳來一聲脆脆的甜音……“開飯啦!”回頭一看,原來是小石頭手裡端著一隻小盤子,一邊嚷嚷著,一邊向他們走來。而小清也一手拿著一盤子跟在小石頭的後麵。楊草見狀和墨老頭對望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就此停戰,隨後楊草走上前去接過小石頭手裡的小盤子,向一旁的小清問道:“還需要幫忙端東西嗎?”見小清點了點頭,楊草將盤子擺在桌上後,就跟著她往門外走去,回頭一看,那墨老頭正拉著小石頭逗樂呢,得,心安理得地坐在位置上等彆人端飯來,關鍵他還是來蹭飯的,這才是資深的社會蛀蟲啊。而因為從東房到廚房之間路上的油燈都提前挑亮了的原因,所以不怕看不見路。不一會兒,楊草和小清便一起把飯菜都端回到了東房。楊草大致看了看,小清一共搗鼓了四個菜,一眼望去菜色如往常一般都很普通。分彆是蒸魚,似乎隻有白蘿卜的不知道什麼做法的白蘿卜一盤,炒野菜和小炒肉各一盤。楊草主動給所有人裝好飯後,率先拿筷子夾了一塊肉嘗嘗……啊,還是熟悉的味道呢。不難吃,但很普通,普通得讓人想流淚。隨後楊草一臉壞笑地看向墨老頭,隻見墨老頭也跟著夾了一筷子後,皺了皺眉頭,似乎不信邪地又將所有菜嘗了一遍後,終於放下了筷子,一拍腦袋道:“啊,老夫想起來自己還有點事,得趕緊走了。”在一桌人的注視中站起身來的墨老頭,又轉頭看了看楊草道:“小楊你現在好好給老夫把幼兒園打理好就行,彆想那麼多有的沒有,老夫過幾天再來看你。”隨後,就毫無留戀地直直走出了門投進了夜色中沒了動靜,真正體現了何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很好地體現了小清做的菜的真正“威力”。隻留下楊草望著一桌子的飯菜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