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小煙繼續道:“因為那次損失重大,我們認識到了殺生殿的厲害,所以……”小煙說著說著,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道:“所以我們也請了殺生殿的人去對付他們,效果還蠻好的。”“哈?”楊草和小清同時訝然出聲。這屬實也太有操作了點吧,大家正為妙家作為受害者的境遇默然同情呢,結果你告訴我你反手就拿去殺生殿這把刀砍回去了?呃……楊草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啥,不過細細想來,這倒也算是常情所在,畢竟人家好歹也是個大家族嘛,早就不會人為的感情用事了,一切跟利益相關的東西都可以拿來談,既然殺生殿這把“刀”好用,那我也用不就完了?想當然的廉價同情倒大可不必,人家心裡可明白的很,殺生殿終究也隻不過是個工具罷了,他們眼裡的對手今兒不是它。當然,雖然妙家也動用了殺生殿的力量,但中間也不知道經曆了啥,最後還是落得一個家破人亡,小姐少爺都淪為他人奴隸的下場,但至少從小煙這個真正的當事人的話裡可以看出,他們至少對殺生殿是沒啥感覺的,小煙這波純屬自作多情了……“唉,等等。”楊草瞅向一旁的小清道,“你在這裡一起驚訝個什麼勁啊,你不就是殺生殿的人嘛,妙家後來拜托殺生殿什麼的你會不知道嘛?”“噗噗,所以說園長你是外行嘛。”小清嘟著嘴道,“殺生殿很大的唉,裡麵正式的殺手和學徒有幾百上千人呢,各自接的任務哪能互相知道,而且那次跟著師傅做完任務以後,很快就回去了,也沒有特彆關注過後麵會怎麼樣嘛。”害,我外行你專業行了吧,那你這專業人士現在還不是跟著我混了?楊草搖了搖頭,事情到此已經很明了了,概括起來大概就是這麼一句話:小清因為曾經去妙家搞過破壞而對小煙懷有愧疚,不過妙家卻隻是把殺生殿當作一把誰都可以用的雙刃劍罷了。到此,誤會算是大體上解開了,算是可喜可賀的大團圓結局了,不過楊草他卻蛋疼得很,自己明明隻是想飯後搞點小遊戲啥的休閒休閒,咋突然就變成了心跡坦白大會了呢?難不成還要自己也來參與參與抖點兒心裡的小秘密啥的?比如他老早就覺得小清的褻衣也未免太寬鬆了點,該去買個束身型的了,否則每天晚間還頗沒自覺的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的,看得他水都得多喝上幾大杯。不過對女性內衣的建議啥的楊草知道即便小清再怎麼大大咧咧的也不會欣然接受的,即便現在趁著機會當著兩個女孩兒麵說了,但以後必然是再也看不到那番好光景了,唉,真是糾結啊!楊草歎然間,隻見得小清對著小煙撓了撓腦袋道:“小煙你真的不怪我嗎?嘿嘿,那就好那就好,我一直擔心說了你一生氣就離開幼兒園了呢,都怪我以前年紀小不懂事,我以後肯定會好好對你和小豪的,我們以後還是好姐妹!” 聽著小清虎裡虎氣的發言,小煙也一掃原先的凝重,抿著嘴笑道:“小清姐姐哪裡的話,隻要你一天還認我這個不爭氣的妹妹,你就永遠是我和小豪的姐姐,至於誰對誰錯的事情,還請小清姐姐以後莫要再提了,是非功過再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難道要每天念叨一遍這些事情會活得更好嗎?”小清說著又輕輕擺頭道:“過去,便就讓它過去了,事已至此,你恨得再如何深又能怎麼樣呢?我和小豪能回去嗎?妙家能回來嗎?我倒是覺得現在的生活便已是我夢寐以求的了,咯咯,怕是現在小清姐姐你拿著雞毛撣子趕我我都不願意走了呢,彆的不說,就說小清姐姐你給我買的那一堆胭脂水粉,不好好用完我可不舍得呢。”聽著小煙居然反過來開起了小清的玩笑,楊草知道她至此是真的解開這個心結了,本來也是嘛,那些陳年往事再擺到明麵上來又有什麼意思呢?人家家也沒了,父母也被仇人所害,好不容易才從奴隸的身份脫離出來,你又非要強逼著人家小姑娘做些什麼呢?誠然,亡族之恨是肯定不能忘的,但就是因為它是如此的重要,明白人都知道在那裡喊喊口號,比誰更加憤怒更加憤世嫉俗是沒用的,絕食自殺悲天呼地隻能證明你是個被真正打敗了的失敗者,相反,隻有好好活著,珍惜一切所得的事情,才能去承擔起這份重量,活著,才有機會,好好活著,才能有更好的機會,想來小煙也明白這樣的道理,這份道理也必然來自她所經曆過的那段坎坷且不堪回首的奴隸生涯,隻是楊草還不確定這其中到底是磨練的堅韌多一些呢,還是傷心的妥協多一些呢?不過見著此時氣氛好不容易算是回暖了一些,楊草趕忙插話道:“好啦好啦,這個話題就到此打住吧,你們兩個就繼續當情比金堅的好姐妹,我做你們兩個的見證人哈,現在可還是遊戲時間呢,剛好四個人玩兒的遊戲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咋能才玩了一輪就浪費了呢?話不多說,咱們就繼續開始哈!”見著楊草出來調停,兩個女孩兒自然樂得有台階下,便是都輕輕點了點頭,這事兒就算是至此告一段落了,否則要按女孩兒們嘮家常的能力,還不知道要扯到什麼地方去了呢。恰在此時半掩的門縫被風兒推開了些,一股新鮮的味道一道卷入了屋內,桌上的油火被吹得晃來晃去,楊草連忙用手去擋,待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擺脫了停電的危機之後,楊草便笑眯眯的轉頭衝旁邊的小豪道:“小豪呀,剛才是你捉住了賊,算是你贏了哦,所以現在就由你來給大家發放下一輪遊戲的身份不好不好呀?”小豪自然是樂嗬的點頭道:“好啊好啊,我來發身份咯。”小豪說著,便用自己的小短手去夠桌子上擺著的幾張紙,原先將“賊”字緊緊拽在手裡的小清見狀也連忙將紙遞給了吃力的小豪。楊草一邊提醒道:“小豪啊,待會你發身份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千萬把裡麵的字給折起來,不要讓彆人看到裡麵的身份了哦,像我剛才那樣子就好了,而且折的時候不要太用力哦,不然那些紙上就會有很深的折痕,這樣子很容易就會被彆人知道紙裡麵是啥了,可就沒有保密性了嗷。”小豪聽後點了點頭,便學著楊草的模樣,不過咋樣也搞不好,紅著臉的小豪可不想在大人麵前丟臉,乾脆將將那幾張紙揉成了小球球,然後將這些兒擺在了桌麵上,攤手道:“好啦,大家來選吧,我、我最後選哦。”看到小豪學著自己的模樣大搞公平政治,剛才自然是毫不客氣的,第一個拿過桌麵上的紙團打開一看,嘿,這次選的是個“捉”,倒是有些兒難度了,再看向其他幾個人,小清這次倒是學乖了,乾脆連大眉毛兒也不抬了,乾脆就是一副麵目表情的死魚臉了,這妮子玩遊戲的時候心眼兒倒是還挺多,而小煙呢,則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淡然模樣,這才是個真正來玩遊戲的樣子,不過越是這樣的人其實越是難纏,完全兒不好分析嘛。至於小豪呢,拿著桌上最後的紙團到手裡一看,小臉上頓時眉飛色舞了起來,也不知道拿到的也不知道是個啥,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會是賊就是了,看他這小臉高興的,難道是官?反正不是賊的話,那賊就應該是在小煙和小清之間二選一了,自己的目標也自然在這二人之間,隻不過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裝大尾巴呢?“好啦,開始吧,這次我的身份是捉嗷。”楊草率先將自己的身份攤到了桌子上。“啊,園長你來捉賊麼,你行不行啊?”小煙又開始了日常挑釁道。楊草嘿然笑道:“笑話,捉賊這塊我可是專業的好嗎?狼頭鬼那不就是我帶頭抓的?”“那不是還沒抓到嗎?”小清努著嘴道。“咳咳。”楊草略帶尷尬的咳了兩下道,“至少咱方向是對的不是,倒是你,為何對捕快辦案如此百般阻擾,說,你又是何居心?你是不是就是賊?”小清抱著手哼唧道:“園長你不用白費力氣啦,我才不傻呢,而且你也不想想,我怎麼可能連續兩把都是賊嘛!”是麼,我怎麼看你倒是做賊專業戶呢?既然是自己提出的遊戲,輪到自己來捉賊那自然是不能丟臉滴,於是楊草便也按照步驟一個一個詢問起了在座的幾位來,當然,不可能向小豪那樣直接問你是不是呀之類的,這種話小娃娃說出來倒是有點萌萌噠,但是讓楊草來說就屬實有那麼一點兒惡心了。首先便從小豪開始……恩,其實基本上已經判定了這小家夥不會是賊了,不過為了照顧他的麵子還是得象征性的問一哈的,於是楊草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笑道:“小豪啊,我看你這麼一副正氣淩然的模樣,應該不會是賊吧?”上來就被楊草一頓猛誇的小豪眨巴眨巴了眼睛,點了點頭道:“嗯嗯,我才不是賊呢,我是……”“啊。”小豪小眉毛一皺,意識到了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趕忙把自己的嘴巴兒一捂。楊草見著笑了笑,這小家夥倒還是蠻警覺的嘛,竟然還會防備彆人的套話,不過他可沒有心情跟一個小家夥搞啥勾心鬥角的了,那未免也太掉價了些,難纏的可還在後頭呢。於是楊草又揉了揉小豪的腦袋瓜兒,便將目光轉向了桌對麵的姐姐小煙,笑道:“怎麼說,你又是哪邊的?”小煙搖了搖頭笑道:“楊大哥,不是你自己說的不能把身份講出來的嘛?不過我倒是可以偷偷給你一點提示哦,我跟我弟弟是一邊的哦。”害,你這也叫偷偷告訴我麼,還真是有點小魔女的潛質啊,楊草無奈搖頭,而且跟你弟弟是一邊?這說了等於沒說嗎,官兵捉賊這四個身份不就是隻有賊跟其它三個不是一邊的嘛,你這是想表明自己不是賊?可我憑啥信你呢?楊草又盯著她的神情看了看,還是那一副溫柔的笑眯眯模樣,確實找不出啥子破綻來,不過沒事兒,拷問的目標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不是?這幾個人中隻要有一個人露出破綻場麵便可迎刃而解,說的就是你啊,小清!楊草嘿嘿著又將目光投降了最後的目標小清,直盯得小清是身軀兒一顫,撅嘴道:“園長你乾嘛這樣看我啦,總感覺你不懷好意耶。”“嘿嘿,不懷好意?看賊的目光不就是這樣的嘛,你說是吧慣犯小清?”楊草激將道。小清哼唧又抱起了胸壯起了膽氣道:“哼,園長你這是誣告啊誣告!明明我什麼都沒有說,你憑什麼認為我是賊啊,你怎麼不去懷疑小煙呢?我感覺你這是在針對我!”看著小清忿忿不平的模樣,楊草笑著搖了搖指頭道:“不不,雖然針對你啥的確實也有那麼點,不過我更多的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哦。”楊草說著,便在那兒分析了起來:“你看啊,首先我是捉,而小豪是官和兵這之間中的一個,具體是為什麼就不用分析了吧,當然,主要是我相信小豪你很正義哦。”楊草扯皮著朝小豪嘿嘿一笑,又繼續道:“那麼接下來,賊就隻在小清你和小煙兩個人之間了,至於另一個人的身份是官還是兵也並不重要,反正我要捉的隻是賊而已,小煙嘛,回答我的時候倒是神色自然還笑眯眯的,不過這並不排除她是故意如此的可能,畢竟就跟犯罪這個東西一樣,凶手往往是你最想不到的人嘛,越是心虛的人反而表麵上會裝的更加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