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那些孩子們(1 / 1)

“咱們再來說說這衣食住行中的食啊,你基本上也是多有花銷中最大的一項了,那啥咱們不是學過什麼恩格爾係數嘛?用稍微科學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這群人的恩格爾係數那簡直是大得離譜,因為住這個東西這裡有免費的住房,外邊實在不行住橋洞住些什麼地方那都根本是無所謂的,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隻有身體還扛得住,有什麼不行的?”鄭海示意著楊草一邊往那亮著燈的小屋子走起一邊道:“行嘛,除了必須急著要要去的地方的火車票,有些地方其實可以采取自己駕車,搭彆人的順風車,甚至是步行,老是說,這也算是一項很重要的花銷,但跟那衣服一般,完全是可以能省就省的,但是吃這個東西那肯定是省不得的啊,不吃就餓啊,要是你自己都沒有力氣,又談何去找自己的孩子?要是找到一半你自己先把自己的身體餓垮了,那基本上所有的功夫全部都是白費,這基本上也是互助會這邊所有人的一項共識,彆的地方真的可以能省就省,但至少飯是要吃飽的。”“所以平常這周邊的人如果沒事兒就會自己種種菜什麼的,也算是自給自足了吧,寶貝你應該知道咱們學校後邊那裡是有塊兒田的吧?那裡就有不少是這裡的居民種的菜。”兩個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剛才那個鄭大叔走進的屋子前。門是敞開著的,楊草往裡邊一瞅,暖黃的燈光下,屋裡邊有男有女,人聲喧囂得都在乾著各自的事,那鄭大叔正站在一張圓桌前,周圍圍著不少人,此時正對著桌子上的一張紙指指點點,神色激動,唾沫橫飛。而其它的地方,有的人在看書,有幾個人聚在一起對著電腦,甚至剛才還看到了一個人吹氣球,就是用氣球做成各種小動物形狀的那種,這裡邊還真如一開始鄭海所說的一般,這裡邊簡直就像是個活動中心,真的是做什麼的都有。鄭海和楊草剛站在門口,就被裡邊的鄭大叔給望著了,連忙招手讓鄭海他過去,嚷嚷著說是要讓鄭海幫忙在電腦上記錄什麼,楊草沒接觸過自然是聽不太懂,不過就以這一進來屋裡的人一口一個小鄭得叫著,就可以知道鄭海確實沒有撒謊,該是經常到這裡邊兒幫忙的,這不由讓楊草忽得覺得這跟自己朝夕相處的室友有些陌生,以前每當當晚上笑嘻嘻的出門的時候楊草總覺著這精蟲上腦的家夥不是泡妞就是泡妞去了,現在怕是還要加上另一個選項……丟了孩子的家庭互助會做義工。鄭海被叫了去,卻另有人跟楊草打招呼,還端了茶給楊草喝,楊草自然是禮貌得受了,不過初來乍到這陌生的環境,想了想還是沒有加入到其它人的討論中,而是自顧自瀏覽器了旁邊牆壁上的東西來。 楊草麵前的這張牆壁就跟之前所見過的那根燈柱一般,密密麻麻得貼了不少東西,不過自然不會是尋人啟事,而是更加純粹的孩子們的照片,還有關於孩子拐賣案件的跟蹤報道,剪紙等,楊草甚至還在上邊看到了不少寫著心願寄語的小紙條,什麼“樂樂,再等一等,媽媽一定會找到你的”,什麼“加油子成,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雖然這些東西沒頭沒尾的,楊草也不知道這上邊的名字指的都是誰和誰,但想來這些筆墨便可見真摯的祝願,不是送給他們的孩子,就是送給這個互助會裡邊的戰友。過了一會兒,走個人來搭訕顯得孤零零得楊草,是個看著年紀在三、四十歲上下的大姐,麵容溫和,有著股莊稼地裡的農家婦女般的敦實與精神勁兒,雙頰兩邊或許是因為長期的風吹日曬,顯得有些兒紅通通的,人是非常的熱情,一開口就是小夥子小夥子的,口音是東北那邊的大碴子味,不過聽得楊草卻是非常親切。聊起天來才知道,她果然是從東北地區的最東北邊,哈爾濱那邊來的,雖然這位大姐聽著口音熱情洋溢得就像是自家人一般,不過一聊起來才得知,她卻也是個苦命的人。丈夫身患殘疾,她下地乾活的時候孩子被鄰村的一個老賴給拐跑了,他便把丈夫托給了鄰居的大哥照顧,自己一個人騎著家裡唯一的一輛摩托車全國各地得到處找自己的孩子,他跟鄭大哥不同,這所有的路程,全部都是靠著她的那一輛摩托車跋山涉水趟過去的,言語間那都是對於自己愛車的喜愛,仿佛那車就是她的第二條生命一般,還說著要不是今天太晚了,改日一定要帶楊草出去溜溜風來著。聽這大姐說,她最遠到過西藏那邊,不過後來因為山太陡又有些缺氧,再加上後來聽已經從裡邊回來的人得知那兒有她孩子的消息是假的,否則她說她也是一定要騎上去不可的,這會一路找著線索來到了處州這邊,幾個月的時間還是沒有沒有找到關於自己的孩子消息,因此再過些時日,她便要從這裡搬出來,在此啟程了,雖然大姐她說她非常喜歡這裡的氛圍,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樣,但對於她來說,到底自己的兒子才是最重要的。經過楊草旁側敲擊得詢問,這位大姐果然如鄭海所說的大部分丟了孩子的家庭一樣,身上是囊中羞澀,早無餘財了。雖然這位大姐在農村的時候早就過清苦的日子過慣了,平時是可以省吃儉用,驅車到野外可能隨便生堆活靠著自己的寶貝摩托車也就對付過去了這一晚,但是她那遠在老家的丈夫,因為身患殘疾的原因,平時無法下地,除了偶爾給彆人做些木工活兒以外,基本上毫無收入,全靠親戚家的接濟,因為大姐在尋孩子之餘在外邊做工的工錢,還要勻出一部分寄回老家,而就是剩下的這麼一部分,也全投在那摩托車的油錢裡了,畢竟這麼多公裡的路程卻也不是白跑的,大姐笑著說,她聽說摩托車也是有最大行駛裡程的,要是哪天她的摩托車真的騎到一半騎不動了,她也就不再去找自己的兒子了,而是安安心心得回老家和自己的丈夫過好下半輩子。楊草心中聽著總不是個滋味,提議這位大姐,說完全可以將她在全國各地的騎行旅程拍成視頻或是做成直播的形式,讓自己成為時下比較流行的那種旅行博主,分享一下自己所到之處的風土人情之類的,說不定會引來不少關注,有了流量那自然就有更多的額外收入,這樣子的話尋找孩子的過程也會變得輕鬆不少。那大姐先是摟著楊草的脖子哈哈大笑著讚歎著楊草的聰明,說這確實是個自己沒有想到過的好辦法,不過她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也弄不懂這些新玩意兒,還是老老實實得找自己的兒子好了。楊草又認真撇了撇這位大姐,觀她最多也隻有四十歲出頭的樣子,而且這還是因為臉上四處奔波顯得比較滄桑的原因,實際年齡隻有可能更小才對,而且身上還能顯出不少年輕時留下的風韻,就這也叫老了嗎?楊草微微搖了搖頭,怕並不是她的年齡真的跟楊草他們差得有多大,僅僅隻不過是她的心已經跟楊草他們不是一個時代的罷了。而改變一個人甚至比找到一個人都要難,既然人家自己都是這麼想的了,楊草他確實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也隻能由她去了。楊草與這位大姐雖說有些觀念上有些兒分歧,但中途的交談到底還算是愉快,而那大姐說是要去忙些彆的事和楊草告彆以後,那鄭海好似也剛才人潮的包圍中脫離了出來,一拍楊草的肩膀道:“走,寶貝兒,跟我出去轉轉。”楊草不置可否得聳了聳肩,一邊跟著他往屋外走去,一邊問道:“怎麼,你那邊的事情忙完了?”鄭海這家夥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了一個煙,一邊叼在嘴裡遮著風點上,一邊含含糊糊道:“對啊,忙完了,就是要我幫忙上一個網站登記一下東西而已,就是這些天剛剛找到的孩子……”鄭海點好了煙,猛吸了一口,忽得一臉興奮得一拍楊草的背道:“怎麼說,我就說今天學校網上的那條新聞對某些人真的很重要吧?你知道我剛剛記錄的那個檔案是誰的?就是今天那個金氏兄弟誘拐犯案件找回來的孩子!”鄭海又吸了一口,隨後將煙夾在了手上,複而望向那個屋子道:“現在好了,隻要把之前報備過的東西申請一下,再傳一下檔案,這個孩子就算真正意義上的回歸了家庭了,咱們這片區域也算是又成功得找回了一個孩子。”楊草見著鄭海那感同身受的激動神色,心中微微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嘴上卻是問道:“那那個找回孩子的家庭,之後還會住在這裡邊嘛?”“呃,這個……”鄭海聽後愣了一下,隨後想了想答道,“應該還會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吧,畢竟找了這麼多年的孩子,雖然說最後算是苦儘甘來,但想來也早就沒有多少積蓄了,這裡便宜的房租自然是能對住會就多住會,哦,這是我這麼想的哈,最後那估計肯定也是要回去的吧?畢竟孩子都找回來了,肯定要重新建起一個家,以前這裡其實就要尋回孩子的先例,那家人找回孩子後隻在這裡多待了一個星期,基本上把這周邊所有的人挨個上門感謝了個邊,又請大家吃了個飯後,就很快回了老家那邊了,說是大家的孩子沒有回來,他自己這樣還住在這裡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還不如把自己房間的空位儘快得讓出來,給更有需要的人住才是正經。”鄭海說著又猛吸了一口道:“但是要我說啊,我們這邊的人倒是巴不得這種‘賴著不走’的人越多越好呢,那至少證明孩子是找回來了的,但這樣的情況這個互助會從建立到現在也沒有過幾起,怕是連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吧。”“情況這麼困難嗎?”楊草道。鄭海無奈得搖了搖頭道:“可不是麼,這還是咱們這邊既有政府支持,又有來自全國各地的人齊心協力的結果了,那些遊兵散勇,自己出去找孩子的家庭,最後又有幾個能找得到自己的孩子的呢?”“對了,寶貝兒,我剛才不在的時候有在那屋裡邊四處逛逛嗎?”鄭海瞅了瞅楊草道。“逛了啊,你們那屋裡的擺設還真是不少,我還看見有人在種菜呢,那是蔥還是什麼來著吧?後來還跟一位大姐聊了會天,一個東北那邊的大姐,騎摩托車的那個。”楊草道。鄭海點了點頭道:“哦,我知道,她啊,這位姐姐確實也是個苦命的人,不過你在這逛了一圈應該算是明白了吧?我之前在寢室裡邊為啥會跟你說那些人是真的會給那群年輕人磕頭的,就說剛剛找著了孩子的那個家庭來說吧,如果那幫年輕人現在說是要他們的一隻手,他們都能毫不猶豫得砍下來你信麼?”鄭海這邊剛認真得聽著楊草說了幾句話,忽得臉上又浮現起了那股子不正經道:“哈哈,當然,寶貝兒你也彆怪我在寢室裡跟你有些急眼啊,純粹是這些天我在這邊天天聽他們念叨著最近發生的這檔子事,感覺都跟是自己的事情一樣,好不容易看到新聞上終於確認了,心中有些兒激動哈,有些兒小激動。”見著鄭海從那小屋裡一出來,又恢複了那股子沒皮沒臉的尿性,真也不知道屋內的他和屋外的他哪個才是他真正的性格,楊草不由微笑著也拍了拍鄭海的肩膀道:“害,你這家夥這是哪裡的話,我要是因為這麼點破事心裡邊就不舒服的話,那裡整天在寢室裡邊外放女主播,那我豈不是都要瘋過去了?今天能到這裡轉悠一圈確實是蠻有意義的,至少讓我知道我……呃,那幫年輕人確實是做了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不過我有些奇怪啊,既然你經常到這邊來,為什麼要藏著掖著呢?”“哈?”鄭海叼著煙詫異道。楊草解釋道:“是這樣的啊,我看你平時無論是在班上泡妹子,還是在寢室裡邊聊天還是咋滴,從來都沒有聽你說起過有關這邊的事情啊?這也根本不算是什麼壞事,那完全都算是慈善事業了,可我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聽你說起過有關這方麵的事情啊?如果不是今天你突然帶我來了這邊,還不知道你小子要藏到什麼時候呢……你丫的不會想當個秘密保存四年吧?我說海王啊,難道連我們這一個寢室的都不能說嗎?”聽著楊草的質問,鄭海不由搖頭苦笑道:“寶貝兒,這真的不是我有意瞞著你們啊,純粹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說啊,難不成我直接跟你們說我在外邊當了活雷鋒,做了好人好事嗎?害啊,真的不要這麼形容我,那樣我簡直覺得羞恥的一批好嘛?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寶貝,我之所以會當這半吊子的誌願者,純粹隻是因為偶然遇到了那個鄭大叔罷了,然後那時候我剛好又是初出茅廬,覺得這什麼跟兒童有關的協會什麼的或許會對我專業有什麼幫助,再不濟咱在這稍微做點事回頭要好跟學校裡的女孩子炫耀啊,我進來的時候那真的是動機不純啊!可一點兒什麼感同身受的感覺都沒有,純粹那就是閒得慌的,雖然我上中學時候老家那邊的鎮子倒還真有家叔叔丟了孩子,不過由於他搬走的早,我現在幾乎都沒有什麼印象了,而且那時候我也沒有想起來來著。”“是麼……”聽著鄭海的辯解楊草嗬嗬道,“那既然你都說了你剛進來的時候是想在這邊撈把功績啥的出去跟女孩兒炫耀的,那怎麼這會兒反倒又不想說了呢?”“呃,這個麼……”楊草的問題似乎還把鄭海給問倒了的樣子,這家夥猛吸了口都快到煙肚子了的煙,思考了老一會兒才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當初真的就是衝著泡妞來的,那目的是相當得單純啊,純粹得那是不能再純粹了,再這會兒連初心都變了呢?”鄭海這家夥看著還相當自責得錘了錘腦袋才道:“或許是因為不太好意思吧?對,我這個人雖然在泡妞的時候有點兒沒臉沒皮的,這點兒我自己也知道,不過有時候還是要那麼一點臉的,到現在為止,我跟鄭大哥他們滿打滿算相處了都有一年多了吧?越是混得久了越是覺得他們真的是一群非常好的人,他們之所以會這麼慘,並不是他們差我哪裡,並不是他們沒我們聰明沒我們勤勞了,純粹那真的就是老天爺不給他們活路啊,我來這互助會這麼久了,就沒聽到過有孩子找到的消息,今天是第一個!還是最近才搬來這裡的家庭,你說我能好意思麼?鄭大哥他們連孩子都找不著,結果我僅僅因為打遊戲泡妞的空閒跑到這裡幫了幾天忙,就拿他們的不幸去炫耀,那我還是人麼?”鄭海說著又望了望遠處那仍然燈火通明的房間,胳膊一伸將楊草一攬過來,叼著煙壓低了聲音道:“寶貝兒,今天既然都帶你來了,有些事情乾脆再破回例,隻對你一個人說嗷,有一說一,真的,直到現在,我也覺得他們這幫人所做的事情根本都隻是些無用功罷了。”哈?楊草差異得瞟了瞟一旁的鄭海,這家夥剛才還在誇鄭大哥他們有多麼多麼好呢,這會兒咋說京劇變臉就京劇變臉,突然開始貶低起他們了?屬實牛皮哈!鄭海最後又猛吸了一口手中的煙,隨後將它丟到了地上,一邊踩滅,一邊望著遠處的光亮眼神複雜道:“其實越是和鄭大哥琴婆婆他們接觸,我越是這麼覺得,中國這麼大,人這麼得多,就這樣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得到處找,那是要找到猴年馬月去?我倒是覺得找不著才是正常的。”“但我之前稍微查了查,中國走失孩子的找回率據說有四成,至少在我看來可以說是相當高了,雖然就我目前所接觸過得這些人來看,對於那些至今也沒有找到孩子的人來說,這數據的真實程度值得懷疑,但或許也隻是我認知中的幸存者偏差而已,畢竟那些好找的孩子自然是很快就找了回來,而那些不好找的孩子,也就是像鄭大哥琴婆婆那樣至今還靠著那渺茫的希望堅持著尋找著家庭,甚至需要抱團取暖相互可憐的家庭,當然是算在那六成裡邊。”“對了,寶貝,你知道那些六成裡邊找不回來的孩子一般都怎麼樣了嗎?”鄭海轉向了楊草,也沒等楊草回答,就自顧自得在那兒說道,“下場有很多種,其中算是比較好的,就是一些賣相比較好的小孩會被人販子跳出來,賣給那些生育有困難或者說是有收養需求的家庭,而對於這種命運的孩子來說,如果他們還處於懵懵懂懂還未懂事的時期的話,無非就是換了個環境生活,有時候被賣去了的那個家庭說不定還能比原來的家庭提供更好的教育與環境,這樣的話孩子所幸也能夠健康茁壯成長,這也是鄭大哥他們有時在找到都要崩潰的時候,生出的一種希望,當然,會受到這樣待遇的孩子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而再次一點,就是被賣到偏遠山區去給那些農戶們做童養媳,對,你沒聽說,給彆人做童養媳什麼的竟然都算是第二好的了,真是讓人吊都笑歪了,這樣至少也能保證他們是能夠好好活著的,如果被收養的家庭脾氣好的話,那就長得好些,若是脾氣壞些,那自然就是要多受點打罵。”“至於接下來嘛……”鄭海說到這深吸了口氣才繼續道,“那些兒賣不出去的,或是太過鬨騰不聽話的,所遭到的待遇便是駭人聽聞了,年紀還那麼小的孩子,可能僅僅隻是為了滿足那群混蛋的貪欲,就被手腳折斷,可能為了防止求救舌頭也被丟掉,就那麼跟個物品一樣丟在地上乞討,還有碰瓷的,就是逼著那些小孩子到街上跟那些車碰瓷,然後躲在背後的人在出來跟那些車主調停,拿錢平事,然後呢,那些被車撞了的真得被撞出血的了孩子呢?如果心腸好點的可能還會找個小診所黑診所什麼的治療一下,大部分情況下可能隨便就自己買點藥拿步包紮包紮就完了,為了避免人多眼雜,已經需要正規檔案什麼的,那是絕對不可能上醫院去的,而許多小孩就是因為這樣被活活病死疼死,但對於那些僅僅隻是把他們當做賺錢機器的人販子來說那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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