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算再怎麼不講衛生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您這是直接在身體裡邊養蠱了是吧?楊草心裡那真是震了個大驚,雖然他不確定這位客人的衣服裡邊還有著多少蟲子,但有一點楊草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尼瑪,這也決不是個正常人啊!楊草之所以會做如此判斷,除了這家夥喜歡在自己身體裡邊養蟲子的“癖好”之外,更因為眼前的怪人不知何時微微抬起了頭,使得他被帽簷遮蓋下的眼睛能夠顯露出來……如果這家夥真的有眼睛就好了!沒錯,這位不知連秦蘇兒也不知道是何來頭的客人在口罩之外臉上唯一**……不,應該說是全身上下唯一暴露在空氣外的部分就是他的眼睛了,可楊草一瞅這家夥的眼睛裡邊竟然是空洞洞的就隻特麼剩下眼眶了,而眼眶周圍青一塊紅一塊白一塊的就沒有一塊好肉,就像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皮膚病,又像是腐爛得不成樣子的屍體……呃……想到這兒楊草心裡邊疙瘩一下,心道這家夥果然也不是個正常的主兒,或者說,這店裡邊就沒來過一正常人兒!化妝真的能夠化到這種程度麼?這些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的是牛皮極了啊,在外邊的世界也指定是個人才。楊草摸著下巴琢磨起來,雖然眼前的客人看著確實驚悚得很,但由於有了那紅先生的前車之鑒,楊草除了最開始被那蟲子和那空洞洞的眼眶嚇了一跳之外,此時和秦蘇兒一道站在櫃台之後感覺倒還行,畢竟秦蘇兒她不是也強調過這店裡邊是安全區域嘛……呃,應該吧。最主要的還是楊草之前在秦蘇兒麵前誇下海口,嚷嚷著要逞一逞威風來著,現在一碰到了個“狠角色”立馬就軟了下來那算是怎麼回事?以後還能在女孩子麵前好好混嘛?而且說到底,眼前這家夥除了袖口裡衣領上不斷有蟲子鑽來鑽去的屬實是惡心得一批外,單論驚悚程度,比之前那位大號紙人紅先生那還要差一點呢,老兄你這化妝技術可還有待提高啊!楊草想著要在秦蘇兒麵前表現表現,乾咳了幾下後便搶先開口道:“那啥,客人,您是需要錄像帶是吧?隻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錄像帶呢?這樣我們也好幫您找一下。”楊草說完又輕輕向一旁的秦蘇兒確認道:“欸,咱們店裡真的有錄像帶嘛?”得到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翻起了名錄冊的秦蘇兒的答複之後,楊草不免有些汗然,剛才自己隻不過是順著這位客人的話作了答複,沒想到這店裡邊還真的有錄像帶賣啊。錄像帶……這聽著就是個相當有年代的詞了,好像是這那種一盤一盤的跟碟片一樣的東西吧?而且大約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左右比較盛行的事物,現在大夥兒都網上衝浪去了,彆說是錄像帶了,就連能放這種古董玩意兒的東西都找不到吧?雖然這種奇怪的要求和這種奇奇怪怪竟然連錄像帶都有的雜貨店莫名很搭就是了。 “想要……恐怖的……能嚇人的錄像……”客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得刺耳,一邊還緩緩用手比劃起來,而且隨著他的動作,那種“嘎吱嘎吱”得好像老式自行車零件摩擦的聲音也不斷響起。嚇人?到底是你嚇人還是誰嚇人啊?楊草不由汗然,這家夥提出的要求果然也不是很正常,聽著好像是想要找部恐怖片?不是,這大晚上的您這來買恐怖片的行為本身就已經夠恐怖了吧?剛才那位紅先生倒還好說,雖然cospy得確實是嚇人了點,但上夜班抽空溜出來整包煙啥的到還算是人之常情,但您這買恐怖片什麼的就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吧?彆人上班摸魚看書您看恐怖片哈?不過顧客的要求就是上帝的要求這個道理楊草還是懂得,管他要買來乾啥咱做店員的隻管賣就行了,楊草扯出一個微笑朝那客人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秦蘇兒道:“秦蘇兒,咱們店的恐怖片放在哪啊,我去給他拿去。”“不,小哥,客人的要求沒這麼簡單。”秦蘇兒不動聲色得搖了搖頭,說著又貼近了楊草輕輕道,“小哥,我剛才突然記起來我之前閒來無事的時候好像有翻到過跟這位客人差不多的記錄,所以剛剛翻了翻,果然……”秦蘇兒說著朝攤開的名冊一指,楊草往那兒一瞅,那頁上的照片黑不溜秋得看不出個所以來,隻聽得秦蘇兒繼續介紹道:“這位客人之前一直住在西北處的荒地上,那兒被老板設計成了一片墳地。”“墳地?”楊草心裡一驚,往旁邊的客人瞅了瞅,隻見這家夥除了回答問題時會吱個聲以外,一直都是這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也不知道這眼眶是空的耳朵是不是也沒帶著,這也使得楊草他稍稍大膽了一些,也壓低了聲音回道,“住在那種鬼地方?怎麼說,難不成這位老兄是個看墳的?不是,你們老板連這種崗位都招人呢?”“不是哦小哥,這位客人不是住在墳地上,而是住在墳地下邊。”秦蘇兒搖了搖頭否定後幽幽然道。“住、住在墳地下邊?”這話雖然就變動了一個字,但那意思卻是天差地彆啊!楊草反複確認著秦蘇兒的表情想看看會不會是這妮子的口誤,瞅了半天才記起來這妮子根本就沒有表情好嗎?不由有些顫巍巍得問道,“那、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說這位老哥其實……呃,就是個屍體咯?”“應該吧?”秦蘇兒點了點頭道,“檔案上是這麼記錄的。”我去,這老哥真是個死人啊!得到了秦蘇兒的官方認證之後,楊草是震了個大驚,咽了咽口水後,看著眼前客人的感覺都和之前不同了,他隻感覺這外邊的夜色更深且更冷了,而且、而且敢情剛才自己瞅見的那些兒爬來爬去的蟲子是直接從這家夥身體裡邊長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