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草的表現實在是有夠專業,那信誓旦旦的模樣實在是很難讓人不信服,使得思樂原本欲言又止的神色也不由坦然了幾分,這就啥?這就叫專業!楊草他怎麼說也是考過心理谘詢師證書的男人好嘛?雖然說平時基本上不營業就是了。也許是這妮子剛才可能真的想到了啥子比較羞恥的事情,此時緩過勁來後明顯正常了許多,那股子酷蓋勁又回來了,隻是顯然溫柔了許多……思樂用手指頭點了點桌麵道:“那個,我看你這個人還不錯,而且又是我第一個碰到的……趁她們還沒來,我想問你些兒事情,省得到時候出洋相什麼的就不好了。”楊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道:“我懂我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兵書上都是這麼寫的,早該做做準備了。”思樂好奇道:“哦,你還懂兵書呢?我現在對你的印象真是越來越好了,隻不過……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啦,楊草你應該知道吧?我之前一直都在部隊那邊的學校讀書的。”楊草又點了腦袋道:“知道啊,就是咱們學校旁邊那個部隊基地附屬的學院嘛,雖然我沒有去過,不過我知道離咱們這兒近得很,走過去都要不了多少時間,對了,咱們學校這邊一直有個說法,那就是咱們學校可以說是全國最安全的學校之一了,因為前有警察總局,後邊就是你們的部隊基地,要是有人敢來這兒鬨事那真是跑都跑不掉好嘛?哈哈,還真是多虧了你們啊。”人被誇了自己的家鄉啊母校啊之類的一般心情總是不錯的,思樂聽著果然也流露出了幾分笑意道:“你說的這個我倒是挺有同感的,雖然我們這些學生本身對於治安沒有什麼貢獻,但是我們經常會被老師拉到大基地上課,那邊的哥哥們日常的訓練項之一就是到繞著附近的區域跑步鍛煉,據說順帶著還有維護治安的任務,據說啊隻是據說,其實我覺得可能也不會真的有什麼作用,因為他們跑步路過的時候那些兒人早就被嚇跑了嘛。”思樂說著又將笑稍稍一收正色道:“不過我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啦,我想說的是,因為我們家裡邊的情況稍稍有一些些特殊,我從小到大除了經常會跟著爸爸媽媽到部隊裡邊玩以外,上的學校基本上都是屬於那種比較特殊的,怎麼說呢……對了,楊草你是教幼兒園的對吧?你知道幼兒園裡邊有個叫機關幼兒園的吧?”楊草點了點頭後又一臉恍然道:“機關幼兒園?我知道的呀,我之前就在本地的一家機關幼兒園實習過呢……哦~你是想說你家裡邊都是在機關裡邊當官的是吧?”思樂一聽連忙擺了擺手道:“不是不是,不是什麼當官不當官的啦,總之我就是想說我從小差不多都是在這種環境裡邊長大的,周圍的同齡人也基本上都是圈子裡邊的,再加上我的老爸這個人超級古板的,平時在家裡邊把我當做了那些部隊裡邊的人一樣軍訓就不說了,連我玩手機的時間都有規定限製耶!” 思樂說著拖著腮嘟起嘴抱怨著道:“楊草你說說看,我老爸這個人是不是個惹人煩的老古董?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不讓人玩手機呢?而且我都多大了啊?說什麼長時間玩手機會注意力不集中視力不好影響我以後在軍隊裡的生活什麼的,都是他自己不會玩手機所以偏偏叫我們也不要用而已啦,哼哼,吐死了啦,我跟你說哦,我爸爸這個人的平時的愛好簡直就跟老大爺似的,平時……”思樂說著又數落起了自己老爸的不是來,比如什麼大夏天的直接光著個膀子連背心都不穿啦之類的,楊草作為一個外人自然不好對人家家裡邊的事情做什麼評判,不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個基本道理卻還是懂得,特彆是在女孩兒麵前,當人家的聽眾的時候稍微上點心多點個頭能死啊?於是楊草當下便發揮出了自己的標準化敷衍套路,在思樂發言的時候不住點頭並見縫插針得表示“確實確實”,雖然看起來有些答非所問,但當初為了準備考取心理谘詢證而深入研究過各種“兩性心理學”啊,“微表情微動作”等各種雜七雜八的書籍的楊草非常明白,在這個關頭女孩兒們其實並非需要多麼深奧的意見,她們迫切所需要的,可能僅僅隻是一個聽眾或者說是一個可以任由傾吐的樹洞罷了。而這種時候你除了需要當一名合格本分的樹洞之外,隻需要適時發表一些肯定性意見,那麼女孩兒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就會自然而然得把你當做自己人了。在楊草的一波“神助攻”之後,似乎積攢了這麼些兒小情緒很久的思樂看著傾吐得相當儘興,話兒說完後還臉蛋泛紅著很是舒爽得歎了口氣,隨後望著楊草哈哈笑道:“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跟你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平時很少跟彆人說起這些東西的……總之,多謝你啦!”那可不是幫大忙了嘛?楊草在心裡暗暗想道,這樹洞可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好嘛?沒有專業性的知識哪能操作得起來?除了要適時得進行“看不出是在敷衍”的敷衍之外,在身份問題上也是很考究的,也並不是誰想當樹洞就能當樹洞的。因為有一些真心話,其實往往是在越熟的人麵前越難說出口,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存在著深深的代溝的家庭了,有些兒話兒,反而是在一些不太熟的人麵前更容易聊得儘興,因為這些天跟你本身就跟你沒有太多的利害交際,說完轉身就走明天你還是你,而且也不會在你說話的時候因為太過知根知底而揪出一些雞毛蒜皮的往事整得你話題沒法繼續,這恐怕也是那麼多兒網上衝浪的人敢如此暢所欲言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