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溫文爾雅的小鄭說到此也皺起了眉頭又是無奈又是憤恨道:“而這些兒怪魚的恢複速度還極強,在逃脫之後,往往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痊愈,而且受的傷越重,還會變得更大,並且之後對於咱們這些人魚的報複心也會變得更強,更加嗜殺,咱們很多族人都是在那些大魚的嘴下喪命的,因此當你在海底看到越是體型龐大的魚的時候,就要越發格外得小心,因為那些大魚往往更加凶狠難纏更加具有威脅。”小鄭歎了口氣道:“所以像我們這樣的人魚,龜縮於這樣的城市之中彆動防禦,實屬也是無奈之策,我們又何嘗不像在寬廣的大海裡自由遨遊?然而實際情況是除了像咱們這樣的人魚聚落之外,海洋的任何一處人跡罕至的角落都充滿了死亡的危險,如果人數不夠的話,大概率會遭到那些怪魚的狩獵和攻擊,而咱們的能力又不足以主動出擊,因此……哎。”聽著小鄭在那兒為著人魚的命運擔憂歎息,楊草幾個人心中卻是彆樣的想法,而是越聽越怪,因為……這劇本是不是反過來了啊喂?本來以為這遊戲應該就是他們駕駛著那“大魚號”像是大魚捉小魚的遊戲一樣在海裡到處捕魚,而現在在聽了小鄭的“背景設定”之後,發現這體型巨大的怪魚和他們這些人魚的抗爭,才明顯是這個世界這個遊戲的主線嘛!不然僅僅隻是簡簡單單的大魚捉小魚的遊戲的話,那鄭大費的著繞這麼大個圈還整這麼兩個敵對的勢力在海裡,還“剛好”被他們看見嗎?這明顯是要他們加入啊。而就語言啊外型啊等等的特點,楊草他們這樣的人類,雖然沒有尾巴,但顯然會是“人魚”一邊的嘛,可問題就出在了這裡……按照小鄭的說法,他們人魚一方,對於那些力大無窮的大魚,完完全全彆動防禦的一方,而且那小鄭雖然感覺是顧著麵子沒有明提,但是楊草他們可以估摸出這人魚和大魚兩方的戰損比完全就不在一個檔次上的。那些大魚不僅幾乎死不掉,受了傷還能恢複,而且傷得越重進化得越強變得更大,這不是完全無敵了嘛!難怪那小鄭會稱呼這些曾經同是人類的怪魚為“天敵”。而既然是天敵,想必小鄭他們這些人魚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被那些怪魚當作“口糧”吧,可是這……這不完全就變成了大魚捉小魚中被“捉”的那一方啊喂!一旁的鄭海似乎也意思到了這個問題,將楊草幾個人招過來,看了一眼那小鄭後低下頭輕聲道:“不對啊寶貝們,如果真的情況如那個小鄭說的一樣,那完全就不對啊!你們想啊,那些咱們之前見過的怪魚本來就大得一批,聽說還越受傷變得越大,這怎麼想都是大魚捉小魚這個遊戲中的大魚嗎?敢情咱們其實才是被捉的那一方嘛!” 老範倒是一如既往得淡定,摸了摸下巴分析道:“但其實那鄭大本來也沒有說咱們在大魚捉小魚這個遊戲裡邊是乾什麼得,可能是咱們之前被那叫做大魚號的大船給誤導了,本來跟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一樣,咱們可以作為老鷹去抓小雞,也自然可以作為小魚被大魚捉,因為這本來也算是遊戲裡的一環嘛。”“不是吧,又要被捉?”鄭海一聽哀嚎道。“客人……客人們?”就在楊草幾人陷入了生死存亡的激烈討論時,那小鄭的聲音從上方弱弱傳來,“那個,我剛才的話客人們有聽見嘛?”“啊,你剛才說了啥?”鄭海轉頭一挑眉毛道。“那個……”小鄭似乎顯得有些兒不好意思,不過還是鼓足了勇氣認真道,“我想請幾位尊貴的客人能夠幫一幫我們人魚,拯救咱們於水火之中。”“啊這……”小鄭的話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算在情理之中,楊草其實也早就預料到了。不然就他們才剛剛在這城外一露麵,這些人魚就成群結隊得出來迎接他們,這又是派出外交官講述曆史又是大動乾戈的,是圖個啥,圖他們長得帥嘛?雖然他們理論上都是人類,可是這些人魚到底還是有一半和他們不一樣的,又在海底生活了這麼多些歲月,審美會出現怎麼樣的偏差實在很難說,搞不好他們會以為那些大魚的樣子才是超帥超酷的呢。楊草和老範幾人交換了一下神色,顯然都對這件事情充滿了猶豫,畢竟如果他們隻是在大魚號上混的話,即便不去惹那些大魚,但怎麼著也會淪為“被狩獵”的角色,可是一旦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成為了他們人魚中的一員的話,就不得不踩進這趟渾水之中了,但……這或許也是鄭大他在暗中逼著他們做選擇?楊草想了想後代表幾人開口道:“可是你們也應該看得到,咱們幾個其實也就是普通人而已,可能相較於進化出了尾巴的你們,在海裡生存的能力更加弱雞,何談所謂的‘拯救你們於水火’呢?我們自己才剛剛……呃,我們自己其實也自身難保呢。”“不,我相信你們。”那小鄭聽後聽色卻是鄭之又重:“因為現在的情況,簡直和預言上一模一樣。”“預言?”小鄭點頭道:“嗯,那預言被保存在城中心的長老院裡邊,是人魚最偉大的先知的預言,預言說,在人魚一族陷入最危急的時刻,會有神的使者乘坐神架,從天而降,拯救人魚於水火之中,這句話是預言上所說,我隻是轉述而已。”“哈?神的使者?”楊草幾人麵麵相覷。小鄭帶著憧憬的敬畏道:“神使們今天早些時候應該也有路過咱們的海之城吧?就是那個浮於水麵之上的巨大的船隻?”聽著小鄭已經將對他們的稱呼由“尊貴的客人”直接轉成了神使了,楊草幾人雖然聽著怪怪的,但還是點了點頭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