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還彆說,雖說過橋要小心這簡直是不需要質疑的規矩,可在這午後的陽光下,楊草略帶呆滯的目光中,還真在不遠處發現了個“不怕死”的人兒!而且這還是個小人兒……因為下午的陽光實在有些兒烈,晃得楊草的眼睛是一炫一炫的,但還是能瞧得出此時此刻坐在不遠處的的橋邊,以相當危險的姿勢,兩條腿都完全伸出了橋邊,吱拉著拖鞋在那兒一晃一晃著自己小腳的,應該是個小孩兒。“喂,你是哪家的小孩……”楊草剛忍不住大聲嚷嚷了半句,但很快就收了聲,一是他陡然想到自己此時此刻也是個半大毛孩兒,確實也沒有立場這麼叫彆人家小孩兒,另外他也怕自己陡然一個出聲把人家給嚇到了後發生什麼難以挽回的後果那可就不好了。於是楊草隻能趁著那小人兒還沒有發現自己,又靜又快得朝他跑去,一邊跑一邊心想自己還真是個到哪裡都忍不住管事情的老好人了,這地方說到底也隻是個夢境而已,就算世界毀滅了又與他何乾?楊草心裡邊雖說也有這點相當清醒的認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小人兒明明在陽光的籠罩下,連麵容都看不大清,但單單憑借那晃著腳丫的無憂動作,和那若隱若現的笑聲,楊草心裡邊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而且無論這到底是不是熟人,隻要還是個孩子,遇到了這種危險情況楊草就忍不住是要管上一管的,這屬於也是個職業病了。但還沒等楊草走進,那人兒好似也發現了楊草,一個抬頭便在近處和楊草對上了眼,楊草也終於能看清這小娃娃的麵容……好像有些熟悉,但又……根本不認識?嘶……這種矛盾的感覺在楊草心裡瞬間湧現出來,但嘴巴裡邊卻更加矛盾得下意識般得脫口而出:“小……土?”小土?楊草自己都感覺有些兒震驚,麵前的孩子是叫小土嗎?被精心紮成馬尾掛在背後的頭發,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就是個女孩兒了,雖然發型倒還真符合“小土”這個名號,但其實這妮兒長得卻是非常清秀的,臉上雖說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瘋來顯得有些兒臟兮兮的,但大抵能瞧得出也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以後,怕也是很多男孩子心中的白月光吧?那小土見著楊草,果真如預料一般得先是露出了瞧見朋友般的欣喜,但隨後卻又是把小腦袋賭氣般扭到了一邊去,連掛在橋邊的腳也不晃**了,嘟囔著道:“哼,你又來晚啦,而且我早就說了我不是小土了啦!”看著這小妮子的狀態,楊草是嚇得一激靈,連忙妥協道:“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我叫你什麼都行,你先上來好嗎?掉下去可就啥都玩完了啊。”聽到楊草的告饒,那小姑娘顯得有些兒疑惑得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奇怪楊草為什麼會這麼說,但看到楊草伸過來要拉她的手的時候,卻也沒理會,而是將那烏漆嘛黑的眸子又眨巴眨巴了後,突然將後邊的手一撐,直接懸空得一個鯉魚打挺給坐了起來,隨後拍了拍手像楊草傻嗬嗬得笑。 一通操作看得楊草是歎為觀止,這家夥還有這才藝呢?不會是村裡邊哪個戲劇團裡邊學戲劇的吧。那小妮子從橋邊回來後也沒有閒著,在地上低頭找了一會兒,隨後拿起了一顆乾榛子忽得朝楊草一丟道:“哼,叫你又遲到,叫你又喊我小土,不跟你玩了啦!”我去,這妮子這麼暴力的嗎?被打到了胳膊上的楊草吃痛之間卻確認了一些兒信息,那就是這個家夥的“外號”果真是叫小土,至少她自己不開心的情況下這麼稱呼她也是管用的,另外就是……他們兩個果然是認識嗎?而且聽這語氣好像他們兩個還是約著一起去乾啥的樣子,隻是自己遲到了?楊草不由絞儘腦汁起自己小時候到底跟小夥伴有過啥約定,但想來想去卻不由覺得有些兒傻氣,自己連那麼多一起玩過的小夥伴都給忘記了,怎麼可能還記得一起玩過啥呢?差不多搞清楚情況了的楊草撓了撓頭不由有些兒無語,這份無語是送給這曾經的自己的。楊草非常清楚,自己剛才純粹就隻是有感而發,而且實在無意間望見了麥田裡慢悠悠的老牛後,才打算在這大片麥田裡邊走走的,而這走著走著才來到了這對麵的村前遇到了這小土姑娘。可要不是真的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話,自己剛剛的“出生地”可是在那土路的小破上,就是按照小男孩的慣性,怕不是一股腦衝下了坡後,就直接要麼回外婆家要麼不知道瘋道到哪裡去了,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自己現在過來“奪舍”的話,這小姑娘就要被曾經的自己給放鴿子了嗎?楊草不由汗顏,心想自己一直到大學都“注孤生”的境遇,原來是從小就已經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了嗎?而正當楊草打算替過去的自己挽回一點損失,想些話兒哄哄這小妮子的時候,忽得手掌被她軟趴趴得小手一拉,隨後往橋前的路上跑去道:“走啦,咱們再不去,怕是要來不及了。”哎,不是剛剛才說不跟我玩了嗎?被這力氣莫名超大的小女孩被動拉動的楊草汗然,果然女人的嘴騙人的鬼也是打小的“優良傳統”嗎?但小土拉著楊草跑的方向不是進“牛欄下”,而是反方向的,沿著那土路一路走,就直接到了楊草剛剛走過來的對邊了,這不是又跑回去了嗎?楊草忍不住問道:“哎,那啥,小土,你要帶我去玩什麼啊?”小土的馬尾辮隨著跑動啪嗒啪嗒的,聽後回過頭白了楊草一眼,但卻是沒有再跟楊草計較小土的稱呼,而是嘟著嘴抱怨道:“楊哥哥你今天變得好笨哦,怎麼什麼都忘記了啦,咱們不是說好了要去跟蹤那個瘋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