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幼兒園後,又是一頓四人配合的生火造飯,自從小煙這妮子燒柴已經不再會燒得自己灰頭土臉了之後,這做飯的效率老實說也上升了不少。今天的晚飯也是簡簡單單燒了幾個菜,無論是菜色還是滋味上自然是跟鎮上的館子比不了了,但是楊草他們卻是一個個得都吃得有滋有味的。門外夏蟲螽躍,晚風順著打開著的房門吹拂在飯桌上的幾人身上,很是涼爽,似乎食欲也已經增添了不少,楊草發現自己是越來越適應這樣的生活了。很多時候他都有種錯覺,仿佛自己身處的並不是穿越到的古代,並不是腥風血雨的江湖,僅僅隻是鄉下的老家罷了,因為在鄉下的農村裡,他也常常能感覺到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之趣。那時候他就常常在想象,這身旁的青山,若乾年前的古人望見的是不是也是這般樣子,隻不過當楊草再望見身旁拚命乾飯中的小清幾人,才會確定過來自己並不是身處想象之中,而是真實之中……人的適應能力真是可怕的,遙想當初自己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那真是乾啥啥不順,那是常常懷疑自己還能在這個奇葩的世界活多久。然而就這麼賴啊賴啊賴了一段時間適應了之後,即便隔了一段時間後再回來,楊草還是很快就代入了自己的身份,那個江湖裡唯一的一家幼兒園,草草幼兒園的園長是也。能在這麼個鬼地方開個幼兒園,無論前因後果如何,確實還真是夠夢幻的……楊草這邊才剛剛吃飽喝足,早早等在一旁的小煙就立馬將桌上的碗筷收拾了,隨後一溜煙得帶進了廚房清洗,好似生怕楊草攔著似的。小煙這個妮子就是這樣,有時候簡直是勤快得過分了,啥事兒都“放著我來”。其實楊草也明白,這也是小煙這丫頭在向他們表達恩情的一種方式,即便楊草已經親手將那主奴的一直條約給撕毀了,但是小煙卻總是覺得自己是楊草買來的奴兒,至少也是受了楊草的救命大恩的。所以如果讓她在幼兒園就這麼閒著的話,她總是會表現得相當不自在。比如一開始楊草無論是燒飯還是收拾碗筷,這些在他和小清看來早就已經習以為常的事情,在小煙看來確實相當不可思議,或者說楊草一個大男人不僅會親自做這些該女人做的家務活,乃至去“帶小孩”,渾身上下都是那麼得不可思議。但教育那些小孩子到底也算是個技術活兒,在一旁差不多算是看了半明白的小煙也知道這種事情她暫時也插不了手,但是這種細碎的家務活,如果楊草還和她搶的話,她並不會責怪楊草,但卻會非常自責,自責自己不僅是個閒人,而且是個明明花了大價錢買來卻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的廢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其實也是小煙骨子裡的一種傲氣吧,一種不受嗟來之食的傲氣。因此在一開始小煙進入到幼兒園後,楊草有意讓她多休息休息調養生息,卻發現她鬱鬱寡歡得更個林妹妹似的,還以為是不是自己惹惱了她或是她不喜歡這裡呢。後來在托小清幫忙談心,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後,才知道這位經受過磨難曆練的大小姐,也是個閒不下來的主,並且也很難和她說清楚楊草他是個現代人,不吃“君子遠庖廚”這一套後,對於這種她搶著乾活的事情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害,以前隻和小清搭夥過日子的時候,差點忘了這個世界還有這麼多條條框框,男女也是有大彆了,小清這家夥大大咧咧得幾乎啥規矩都沒有,楊草都感覺和她處成了哥們似的。晚飯過後,小清和小煙又搬來了今天下午從小鎮那兒買來的西瓜,剛才已經用涼水冰鎮口,此時切塊入口又脆又甜。一家四口便這麼搬著小椅子,坐在門外,望著遠方朦朧的夜色,有說有笑得吃著西瓜。西瓜很甜,楊草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就是隨著夏季的來臨,又是山邊,可能蚊子稍微多了一些兒。要知道古代可是連楊草以前世界那種最便宜的蚊香都是沒有的,想要驅蚊可是相當麻煩。化學驅蚊的方式也有,就是燃燒一些特殊的草,用煙熏的方式驅蚊,這種方式理論上倒也和點蚊香差不多。隻是這種方式顯然不適合放在屋裡使用,屋裡隻能掛蚊帳,並且燒草什麼的也相當不方便,且動不動還沒熏到蚊子就熏到人了,所以楊草在試過幾次之後便直接放棄了。而想要方便一些的生物驅蚊方式也是有的,比如說像是飛花堂這樣的大家大戶,會在院子裡種上許多的驅蚊草,並且她們家裡的水塘裡也可能會養上些青蛙啥的,不過當然這顯然也隻能應用於大家大戶了,楊草現在可能雖然有些銀子剩餘,但對於隻是防蚊子而這麼造作還是有些心疼的。所以對於古代的窮人家來說最好的防蚊子方法,其實就是晚上不要在外邊瞎溜達,在外邊吃完西瓜後就趕緊回屋睡覺,躲進蚊帳裡去……所以這就又直接關乎到了古代社會最引人注目的生育率問題。古代的生活本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古代又沒有那麼豐富的夜生活可以做,窮人家又不會挑燈夜讀,也隻能去做一些愛做的事情排遣寂寞。加上古代因為治安問題往往還會實行宵禁等措施,再加上夜晚蚊子又多沒有燈路也看不著燈種種問題,所以一到了晚上隻能滾回被窩兒幾乎成了沒有辦法的辦法,那在被窩上能乾些啥啊?也不隻能做些愛做的事了,這可能還真不怪窮人家保護措施不到位且越窮越生了。楊草也是草草兩塊西瓜下肚,拍了拍手間,又瞧見了小清那邊房間的屋頂,突然想到好像昨天這個時候自己也是在這個點兒在屋外吃西瓜然後被人給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