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笑那劈出的一刀聲勢驚人,森寒的刀氣將巨石劈成兩半以後又鑽入遠方的一個山體之中,那一片大山轟然坍塌,亂石崩飛。而一直不知道在哪瘋玩的小花與鬼車也從遠方奔了過來。小花站在遠處好奇的盯著氣息磅礴的望天笑,狗蛋兒騎在小花背上,張著大嘴看著蓬頭垢麵的望天笑,連手裡的肉都忘了吃了。鬼車則是拖著長長的尾巴在空中亂竄,它九雙小眼睛好奇的盯著望天笑,而後接連開口:“呦,小笑笑煉雷丸煉瘋了?”“我看像。”“氣息不穩。”“境界詭異。”“滿臉怒容。”“麵紅耳赤。”“六親不認。”“大打出手。”……這鬼車這兩年已經與望天笑混熟,成天喜歡裝作老成的口氣喊望天笑“小笑笑”,幾乎將望天笑氣個半死。聽到這些不倫不類的不知是挖苦還是調笑的對話,望天笑撿起幾個石頭,就朝上下翻飛的鬼車砸去。一片片鳥毛從空中飄搖著落下,讓小花興奮的在旁邊胡亂蹦躂,扯著嗓子在那“哎呦呦哎呦呦”的怪叫,很是幸災樂禍。“唉,龍遊淺灘被蝦戲。”“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可不是,英雄遲暮王八騎。”“果真如此,老子落難鱉孫喜。”……無論這鬼車如何訴說它過去的風光霸氣,經過幾十萬年的鎮壓,還有追魂箭的折磨,它渾身能耐,幾乎都沒有了。它受傷太重了,哪怕經過一年多的調養,也恢複不多。它自己也說,以後搞不好,要重新修煉了。或許,能從那樣破滅了星空的大戰中存活下來,就已經證明了它的實力了吧。彆的不說,鬼車殘存的記憶裡,還是有許多見識,有許多望天笑所不知道的東西的,也難怪它老是喜歡裝作老氣橫秋的樣子。喚來了鬼車,望天笑對它鄭重的開口詢問:“鬼車,你說修士的丹田與經脈,都是什麼顏色的?”鬼車見他表情鄭重,也停止了胡扯,沒想到他卻問了這個問題,頓時就譏諷起來:“小笑笑果然把腦子煉壞了。”“神識錯亂了。”“東西不分了。”“雞犬不寧了。”望天笑有些頭痛,它們九個腦袋九張嘴啊,自己哪能說的過它們,隻能大吼一聲:“停,我說真的,你們有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有金色的丹田,或者金色的經脈?”鬼車就個腦袋靜靜的看著望天笑,確定了他沒瘋之後,才開始搖頭晃腦的想了起來。“金色丹田,金色經脈,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印象。”“我也是,好像主人說過,叫什麼境外之境。”“對,好像就是境外之境。”“好像隻有一種什麼特殊體質才能進入這種境界。” “哦,對,就是極為罕見的戰天之體,就是這種體質。”鬼車的九個腦袋不停搖晃,它還真聽說過這種情況。一番費力的交流下來,望天笑終於知道自己算是個什麼情況了。普通修士,絕大多數修士,煉氣境都是十階,但曆史的長河中,總會出那麼幾個特例,他們的煉氣境不是十階,而是又多出了一階。這些人以非凡的資質,像是跟老天奪來一階一樣,因此叫戰天之境,又叫境外之境。這些人,都是震古爍今之輩,不但修行進步神速,以後的爆發力,也不可想象。“小笑笑,你沒事問這個乾嘛,莫非?”鬼車的九個腦袋瞬間都伸到望天笑身前,左右打量,那湛湛的目光,仿佛要看透望天笑的身子一樣,甚至有幾個腦袋,已經叼起了望天笑的道袍,好奇的朝裡觀望。“對,英明神武的小爺,就是傳說中的戰天之體,哈哈哈,怎麼樣,佩服不佩服,膜拜不膜拜?”望天笑朝他們得意的開口。與它們玩鬨了一陣,望天笑開始了繼續煉製雷珠,反正不管身體的變化怎麼樣,實力強了就是好事,望天笑繼續恢複了瘋狂雷珠的日子。在進入了境外之境後,望天笑煉製雷珠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以前最快也要一個時辰,才能煉製一顆雷珠,現在一個時辰,能煉製出兩顆了。因為他丹田不但變的無邊無際,而且經脈與大龍也被擴寬了,在相同的時間內,可以輸出多一倍的靈氣,更何況他的靈氣,經過壓縮又比以前濃厚很多。這個改變讓他欣喜若狂,煉製陰陽雷珠也更加賣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望天笑每天就是煉製雷珠,累了就修煉,然後修煉天妖煉體法,將妖血融入自己體內,練完妖血,練吞天殘功,催化氣血,練完吞天殘功,就練千淬神訣,然後繼續煉製雷珠。每天都將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也沒心思去想其他的,他唯一的願望,就是早點煉夠雷珠,返回天玄大陸。九萬顆……十萬顆……十一萬顆……十二萬顆……望天笑終於停下了煉製,鬼車經過推算,十一萬顆雷珠返回被封印的天玄大陸,有些勉強,十二萬顆就足夠了。望天笑緩緩站起了身子,撓了撓蓬頭垢麵的腦袋,長舒了一口氣去,他現在甚至有些緊張,怕再出變故,又要繼續在這枯寂的虛空呆著。他打了個呼哨,不大會,一陣煙塵騰起,小花馱著狗蛋兒返回了,鬼車也帶著一大片金雲在空中翻騰著回來。“小笑笑,你咋不煉雷珠了?該不會又煉瘋了吧。”鬼車好奇的盯著望天笑道,它們到現在,已經打心眼裡佩服望天笑了,十年了啊,人家幾乎不眠不休不玩,就在那裡煉雷珠。讓自己做,打死自己也是做不到的,就算是親爹在那什麼天玄大陸,它也不會這麼煉雷珠去找啊,這不是自虐麼。“煉製完了,十二萬顆。”望天笑扔給鬼車兩個儲物袋。“啥?你真煉出來啦?”鬼車十二個腦袋嘰嘰喳喳鬨個不停,有些震驚的盯著滿滿兩儲物袋的陰陽雷珠,它們以為,望天笑少說也要煉製個二三十年呢。“你們趕緊擺法陣吧,我想早點回去了。”望天笑長歎一聲,撓了撓亂蓬蓬的頭發,竟有些惆悵,他抬頭望向遠處的虛空,落寂的目光裡,出現了一些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滄桑,離開天玄大陸,已經快十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