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息山仿佛龐大的底下暗河,各種水係錯綜複雜,不停交彙錯開,隨著隆隆的喘息聲傳來,這岩漿竟然也忽高忽低,仿佛有巨獸在岩漿裡撲騰一般。各條暗河頂部,都是赤紅色的石鐘乳,這石鐘乳有的還在向下麵滴答,不過滴答的可不是鐘乳,而是岩漿。望天笑眯著眼睛,朝翻湧的岩漿表麵看去,他的周圍,可能受他氣息所激,那岩漿麵上,已經有幾隻火靈,在不停跳躍,從岩漿中飛出。這時候,洞窟上的大批修士,也已經趕了下來。不過他們有的用飛行坐騎,有的靠符篆飛劍,還真沒人敢向望天笑這般,直接就飛了下來。不過望天笑眼睛一眯,隨著這群人的到來,湖麵上飛起的火靈,頓時多了起來,仿佛水邊被水牛激起的蚊蟲一般,密密麻麻。這些火靈有的如蝴蝶般翩翩飛舞,有的如烏鴉般,翅膀一陣,就朝人群衝來。看著這些亮如銀,或紅如血的密集火靈,眾修士頓時都顏色一變,匆忙應對起來。而望天笑則大喝一聲,抽出雙刀,就帶著花花和尚,朝身旁的一個洞窟一掠而去。這地底暗河麵積極廣,因此不可能到處都是岩漿,每一個洞窟邊,總有冷卻的岩漿,讓眾修士好下腳,甚至有時岩漿河流中間,也會時不時出現一個岩殼,可以讓修士稍微借一下力。天火傭兵團的九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又衝其他的幾個傭兵團示意,總共竟不下三十個傭兵,朝望天笑所走的那個洞窟趕去。望天笑身子如輕靈的燕子一般,或在岸邊的岩石上輕輕一踏,或在岩漿河流中間的岩殼上輕輕一踩,身子就瞬間遠去,縹緲遊身法已趨大成的他,在這裡竟如履平地一般。花花和尚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竟形成了一個金色光罩,那些飛撲而來的火靈,竟如撞在燈罩上一樣,噗噗聲不絕,就是無法突破這光罩。而望天笑則豪爽多了,根本就是不管不顧,哈哈大笑著,任由那些火靈,朝自己衝來。因為他發現,這些火靈入體,與在煉魔窟的時候截然不同。在煉魔窟的時候,隨便兩個小蝴蝶般的火靈進入自己體內,幾乎就要了自己半條命,而現在這些巴掌大的火靈成群結隊的朝自己湧來,不但沒有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甚至在兩條大龍的緩緩蠕動中,這些火靈,竟化成了精純的靈氣,被輸送進了丹田,頓時,丹田裡的焚天仙火,就轟轟燃燒起來,火勢立馬旺了不少。最讓望天笑不明白的是,他後背的三條大龍的左右兩邊的兩條,竟然如活過來了一般,在不停遊走,仿佛水裡的水蛇一般。雖然想不明白為什麼,反正這些火靈不會傷害自己了,那就是好事,好事當然不用再去擔心。望天笑咧著嘴,將十顆冰靈丹,都給了花花和尚。 他身後遠遠吊著的那些傭兵,都皺起眉頭來,他們可不知道望天笑可以吸收這裡的火靈。他們都是小心翼翼的前行,生怕浪費過多的靈氣,因為在這裡,是根本無法靠吐納補充靈氣,隻有靠丹藥與靈石才能補充。若是貿然吸收這空氣中的靈氣,將會產生不可預料的後果,他們一咬牙,每個人手裡都抓了一把靈石,才勉強跟上望天笑。天火傭兵團,是因為修有一種火法,可以減弱這裡火意對修士神誌的影響,但並不能完全消除,更彆說像望天笑那般,可以肆無忌憚的吸收火靈。也就是這點微弱的優勢,才讓他們在洞窟外跟望天笑叫囂,要讓望天笑知道他們為什麼叫做天火傭兵團。經過簡單的測試,望天笑發現這裡的火意,竟然對金蟲也沒多大影響,蟲後傳來的神念波動很簡單:“有點熱!”。這讓望天笑心中無比欣喜,不過一想也是,金蟲本來就極耐嚴寒酷暑,再加與血虱相互吞噬進化,肯定更厲害了。那血虱是什麼玩意兒?魔界排名第三的魔蟲啊,元嬰的三昧真火要煉化都要一會時間,因此這裡的火意,還真難以對它們造成什麼影響。現在金蟲數量比以前多了去了,每走百丈距離,望天笑就放出幾顆,這樣不但可以防止自己迷路,更可以監控周圍的風吹草動。那天火傭兵團與其他幾個傭兵團的各種跟蹤匿蹤水平很是不賴,一看就是經過實戰檢驗的。不過在那些無處不在的金蟲觀測之下,就有點搞笑了。望天笑咧了咧嘴,跟過來不少人呢,居然有三十多個,反正自己不用擔心這些火靈,而花花修行的佛法,居然也可以壓製火靈對他的影響。這花花挺有意思,為了躲避他師父的折磨,居然從宗門逃了出來,在縹緲神宮的時候,他偷偷問過瘋老頭,可聽過大荒山懸空寺,當時瘋老頭就神情一震,說這個傳承,可能來自中土。反正兩人都不懼這火靈,望天笑就壞壞的一笑,先溜溜身後的這幫子傭兵吧,因此他與花花毫不停頓,一路疾馳,反正那龍息果也很好認,接近一人高的火紅植株,上麵結著一道三顆火紅色果子。這可苦了身後的那些傭兵了,他們大汗淋漓,劇烈喘息,還不時往嘴裡塞一把補氣丹藥,或者扔掉手裡的一把廢靈石,重新換上一批新的靈石。一直過了兩三個時辰,望天笑發現身後的那些傭兵已經疲憊不堪,速度越來越慢。望天笑嘿嘿一笑,也放慢了速度,行了沒多久,他與花花就尋了一處稍顯寬闊的地方,準備修整。鬼車也嘩啦啦的飛了出來,黑狗蛋兒與跑的快也從銅爐子裡出來了。他們這些奇妖,本就皮糙肉厚,對火靈有很大抗性,再加有藥丸子的各種丹藥加持,在這龍息山裡,倒也都沒太大影響。轟轟——潮汐一般的岩漿不停洶湧,在密布的洞窟穿行,急速流竄的氣流帶出陣陣呼嘯,這就是那詭異的喘息聲的來源了。望天笑也吞了幾口丹藥,將狀態調整到最好。因為身後的那一幫子傭兵,見他停下,又偷偷的摸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