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悄流淌,望天笑不但要不停朝銅爐子周圍倒靈石,供銅爐子消耗。甚至他還要不停全力煉化這結界之中的靈火,提高那石室裡的溫度。這種全力煉化下,望天笑的經脈與肉身,也愈發堅韌,甚至連丹田裡的三色汪洋,都水漲船高,被一次次壓縮的更加凝實。結界裡是火海還好些,望天笑還可以煉化這些火海的力量,來幫助白鶴祭煉血刀。可如果是冰天雪地,那可就慘了。望天笑隻能用大量靈石硬提溫度,並且狠狠煉化他丹田裡的那顆火精丹。於是每天望天笑都要經曆一次痛苦的等待,等待火陣爆發的時候。他一邊裹著厚棉襖擦著鼻涕,一邊對抗那些風刃,還要將丹田裡所有的焚天仙火,都輸送到銅爐子裡。石室裡,血刀爆發出的紅光越來越盛,那斷痕,也在緩緩消融,裡麵被切斷的法陣,也被白鶴一個個續接上。血刀本身就散發著嗜血而狂暴的殺意,現在這種殺意更加強烈,那種冰冷的殺意,仿佛要刺穿人的心肺與神魂,好像隻有屠儘天下生靈才肯罷休。不過讓望天笑著急的是,血刀中白鶴的厲喝聲,越來越無力。肯定是血刀之中的環境,對他的神魂損傷太大。若是沒有血刀,他還能壓製住周厲的魔意與殺性,但他現在要寄身在血刀之中,那脆弱的神魂,時時刻刻都要受血刀的侵蝕,現在還要祭煉血刀,消耗可想而知。在望天笑焦急的等待之中,石室中的黑隕星沙在一點點的朝血刀飄去,那塊巨大的赤火精也下去小半。而白鶴已經有兩天未曾說話,望天笑隻得繼續朝石室中灌注強烈的火意。漂浮的血刀慢慢散發出陣陣的嗡鳴,那是重生的喜悅,是興奮的嘶鳴。當啷——血刀忽然血光大方,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波動。而後血光一收,血刀卻掉到了石室的地上。望天笑眉頭一皺,飛快打出幾個法訣,血刀一掠而出,停在了望天笑麵前。看著已經煥然一新的血刀,望天笑卻大叫了起來:“前輩!前輩你怎麼樣了,前輩,還喘氣就趕緊回個話啊!”望天笑喊了好一會,血刀都毫無反應,最後望天笑隻得歎了一口氣,抓過麵前的血刀,仔細觀察起來。血刀殘破的刀身,已經被祭煉一新,本來上麵的鏽跡與血跡,都已經消失不見。整個刀身,都如鏡麵光滑,晶瑩的紅光流轉,仿佛整個刀身,都是由鮮血所凝聚出來的一樣。一股澎湃而又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血刀散發出歡快的嘶鳴,仿佛初生的羔羊,在渴望自己的撫慰。祭煉一新的血刀,仿佛新的生命,就像化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白鶴讓望天笑在血刀上一次次塗抹自己的鮮血,恐怕本就有重新煉化血刀的意思。 神識一掃,如內視一般,望天笑就看到了血刀內部的情況。在血刀內部空間之中,望天笑就像這一方天地的主宰,無論是到處亂竄的厲鬼,還是在不停咆哮的周厲。隻要他想,他一個念頭,都可以殺死他們。“哈哈,老牛鼻子,這回你快死了吧,煉化了本座,你痛快了,你開心了?這就是你說的除魔衛道?”周厲不停變幻身體,正朝著一團青霧不停咆哮。不過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對陷入沉睡的白鶴發出攻擊。周厲咆哮一會,就安靜了下來,靜靜待在青霧旁邊,那些厲鬼,也不敢朝這邊靠近。見白鶴並沒有身死道消,望天笑才稍微放心一點。他抓著血刀,感悟了兩天,由於怕傷著白鶴,望天笑就沒有繼續熟悉新的血刀。而是開始繼續修煉,嘗試突破。徹底解決了周厲,望天笑乾脆就將銅爐子扔在這結界之中,而他自己,則鑽入了藥田空間。這裡有濃鬱的靈氣,正是突破的好地方,雖然鬼車說不要大規模吸收這裡的靈氣,否則對這個小空間的進化不利。不過當前性命攸關,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望天笑盤坐在一處大石上,瘋狂的吸收這裡的濃鬱靈氣。三色汪洋一次次被壓縮,慢慢彙成了一片更大的汪洋。三色汪洋混合在一起看起來色彩斑斕,不過截然不同的氣息,卻很難完全融合在一起。青色的液滴,散發出強烈的大道氣息,隻看一眼,就讓人心神寧靜,仿佛每一滴青色的液滴,都是一片汪洋,都是一片星空,一片宇宙。綠色的液滴,卻充滿了狂暴的毀滅氣息,仿佛每一滴液滴,都是遠古凶獸,試圖要撕裂一切所看到的東西。紅色的液滴,就像血海,嗜血而冰冷,每一滴都像一個冷血殺神,想要殺光這天地間的所有生靈。望天笑皺著眉頭,一次次的努力將這三色汪洋壓縮在一起,不過無論怎樣,這三色汪洋,都無法完全融合在一起。不知道嘗試了多少次,這一片汪洋終於像結冰了一樣,慢慢的被被壓縮成一個個珠子。不過這些珠子,再也無法融合在一起。望天笑皺著眉頭,神魂猛地一震,丹田裡那三色汪洋,就衝天而起,變成一個巨大的球體。這球體懸浮在丹田之中,上麵是無儘的太乙神雷,下方是無邊的焚天仙火。望天笑喝了一口血酒,又吞下幾顆丹藥,而後就瘋狂煉化起這巨大的球體。兩個時辰後,這巨大的球體已經被壓縮到極致,散發出恐怖的氣息,但仔細看去,這巨大的球體,依然是由一個個色彩斑斕的小珠子組成。望天笑一咬牙,神識開始狠狠衝撞起這巨大的球體,試圖想將這巨大的球體,熔煉在一起。哢嚓、、哢嚓——這些小珠子剛有一絲融合在一起的跡象,望天笑還沒開心起來,這巨大的球體卻轟然炸裂,恐怖的氣息在望天笑丹田裡肆虐開來,仿若末世。噗——望天笑張口噴出一口血箭,他倏地睜開雙眼,滿眼的不甘與憤怒。他緊緊攥著拳頭,胸口也劇烈起伏。良久,他才憤怒的罵了出來:“嗎的,雜丹!怎麼會是雜丹?啊——”他忽然仰天長嘯,久久不息的聲音中,透著無儘的無奈與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