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的通道,根本看不到儘頭,望天笑仿佛又回到了曾經的一路廝殺。這種勢均力敵的打鬥,最是消耗心神與體力,不過半個時辰,望天笑就已經氣喘籲籲,雙臂酸脹。“乃乃的,這麼多石頭人,得殺到什麼時候啊!”望天笑心裡已經止不住煩躁,每當他費勁心力,砍翻一個石俑,這石俑就會重新變成雕塑,回到通道兩旁站著。而這通道,誰知道有多長,誰知道有多少石俑,望天笑回頭一看,此時他已經看不到來路了。而前方,仍然沒有儘頭。更可怕的是他現在就是想退,也不好退回去了。因為那些已經被他打壞的石俑,在那些青光的照射下,那些損壞的地方,竟然在緩緩愈合。隻要望天笑一後退,那些恢複過來的泥俑,就會再次衝上來,這樣他就會腹背受敵,還不如往前殺去呢。被逼無奈,望天笑隻得咬著牙繼續向前殺去,無窮無儘的通道,讓望天笑有一種錯覺,好似他根本沒有移動過一樣,一直都在原地廝殺。“奔雷!破天!寂滅斬!”“焚天炎龍斬!”“太乙雷霆破!”洶湧的雷蛇與火龍,根本無法對這些石俑造成太大的傷害。望天笑隻得靠蠻力,靠技巧,不停的廝殺。眨眼間,一天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一天的高強度廝殺,已經讓望天笑疲憊不堪。看著無窮無儘的通道,望天笑心中升起一種無力感。隻能廝殺,隻能戰鬥,那些石俑根本不給他休息的時間。哪怕他停下,那些石俑,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朝他劈砍來。筋疲力儘中,望天笑想起了自己曾經問過戰神遺族的那些巨人,當時望天笑想從他們嘴裡套點訣竅的,誰知那族長說根本沒有訣竅,就是戰,戰到不能再戰為止。白鶴也說過,舜淵的考驗,應該就是戰鬥,無休無止的戰鬥,能撐過去,就撐過去了。過不去,人也就瘋了,隕落了。連鬼車都有關於這個舜淵的記憶,戰力無匹,可以匹敵當年仙帝的存在,對於這種瘋子,隻能比他更瘋,更癲,更狂,才有可能通過他的考驗。望天笑看了看身後的通道,現在他已經是騎驢難下,毫無退路了。因此望天笑隻得收斂心神,再也不想其他,隻悶著頭向前殺去。又是一日過去,望天笑的腳步已經踉蹌,他丹田裡的靈氣,也已經枯竭。第三日,望天笑渾身已經遍布傷口,而通道兩側的石俑,切依然毫無變化,依舊不知疲倦,依舊無窮無儘。鐺——望天笑身子一顫,胳膊也一陣酸疼,血刀被一個石俑手裡的銅棍猛擊,差點脫手而飛。而望天笑也咬著牙,沒有強行拉回血刀,甚至他還一個錯身,將血刀揮舞的更快了。 勁風呼嘯,血刀的刀芒又回到了數尺長,迅疾的血刀狠狠的就劈砍在了望天笑身後的一個石俑身上。咚的一聲悶響,這石俑的胸口,被砍出一個巨大的刀口,裡麵的陣紋也**出來,連那一條石臂,也搖搖晃晃的摔在了地上。這石俑看了一眼摔落的胳膊,就用另外一隻手撿起那胳膊,裝到自己身上,而後就緩緩走回通道兩側,重新化為石俑,借助青光恢複身子去了。望天笑心中無奈,他不但無法打開銅爐子放出藥丸子,或者弄些丹藥吃,就連山河珠,他都無法溝通了。第三日,他丹田裡的靈氣,他體內的力氣,已經全部枯竭。就像當年的問仙路,那種無力與絕望。望天笑隻得咬牙,一個一個石俑打下去,隻要這通道有儘頭,那麼每打倒一個石俑,他離終點就會近一步。那一刻,望天笑對於戰,有了更深的體會。什麼都不管,拋卻一切雜念,就是戰,隻要還有一口氣,就是戰,隻要不死,就是戰。“啊,都給我去死吧!”望天笑一次次拚儘渾身力氣,一次次揮舞雙刀,甚至他的神識已經不清醒,可他依然一次次將雙刀揮舞出去。噗——望天笑後背被一個流行錘砸中,不過被砸飛的他在空中飛快回身,一刀削中了這石俑的脖子。滋——冰冷的刀鋒入體,望天笑的胸口,差點被一個長刀貫穿,不過他伸出血刀,一下抵在了這石俑的胸口。龍牙妖異的綠光一閃而過,這石俑的脖子,直接被切開一半。鮮血淋漓,怒吼連連,望天笑雖然戰力越來越弱,可他渾身的氣勢,卻越來越足,那膽敢橫刀戰蒼穹的狠勁兒,也越來越淩厲。無窮無儘的通道,好似也到了儘頭,望天笑咬牙,將一個又一個的石俑砍翻,終於到了通道的終點。不過通道的儘頭,卻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是無窮的造化,是金山銀山。無儘的血色濃雲,濃雲裡戾嘯連連,一個個丈寬的白骨鳥,正在成群結隊的盤旋。白骨鳥渾身沒有絲毫的血肉,但那散發著寒光的爪子與又尖又長的嘴巴,讓人不敢懷疑他們的戰鬥力。“誅心鳥!”莫名的,看到這恐怖的白骨鳥,望天笑想到了在惡魔之海深處遇到的誅心鳥。仿佛又回到了星空深處,血雲與白骨鳥下,是一個巨大的墳頭。墳頭前,是一個石雕,石雕是一個人形,正雙手握著一柄大刀,從上往下一劈而下。讓望天笑眉頭一皺的是,那刀,正散發著可怖的氣息,刀刃寒光閃閃,仔細看去,刀刃前的空間,全都扭曲。而雕像的腳下,還有一套銀光閃閃的戰甲,放在地上。很明顯,這裡就是戰神的真正墓地了。考驗也很簡單,穿過這星空,到達舜淵的墳前,就可以獲得了他的傳承了。不過望天笑的腳,剛踏入星空,那無儘的白骨鳥,就全都轉過頭,朝望天笑看來。雖然那白骨鳥都是骷髏,沒有眼珠子,但那黑漆漆的眼眶,卻更加懾人。“殺啊!”望天笑大喝一聲,就揮舞著雙刀,朝那巨大的雕像衝去。哢哢哢——那些白骨鳥,也揮舞著翅膀,朝望天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