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洪興華和李泉一路上一直不對自己動手的原因?”“想讓殷厲的父親出手對付自己?”殷歌心中凝重了起來。殷厲的父親殷天牧,雖然不是他的親叔叔,但卻是與其父親同輩之人。實力也是極為強悍,早幾年前就已經達到了融氣期的化海境。如今,隻怕修為更強了。殷天牧的親兒子被殷歌殺了,連其父親大長老都因殷歌而被殷家老祖廢除修為,這等仇恨,隻怕根本無法善了。“跟我來吧!”殷天牧看了一眼殷歌,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整個臉上,看不出喜怒。殷歌沉默了一瞬,還是跟了上去。不管結果如何,他逃避不了。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彆人都要他死了,難道還坐著等彆人拿刀來砍嗎?這不是殷歌的性格。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一處酒樓。殷天牧點了酒菜,然後帶著殷歌進了一個包廂。直到酒菜都端上了桌,殷天牧都沒有說一句話,而是靜靜的看著包廂的窗外。“喝酒嗎?”殷天牧將一壺酒遞給殷歌,聲音平靜。這是他見到殷歌之後,開口說的第二句話。“喝一點!”殷歌點了點頭,接過酒壺,倒了一杯。殷天牧點頭,沒有說話,而是拿起自己的酒壺,沒有倒杯子裡,而是直接仰頭大喝了一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已經十六了。”殷天牧放下酒壺,說道。“是!”殷歌回道,同時將杯中酒喝乾。“你隻比厲兒大一個多月而已!”殷天牧又喝了一口酒,雙眼裡,透著一抹血紅。不是那種憤怒的紅,而是悲哀的紅。一股悲涼之意,在殷天牧身上散發出來。兒子被殺,父親被廢除修為,他又怎麼可能不悲?看到這樣的殷天牧,殷歌有些於心不忍。但事已至此,殷歌也沒有辦法。殷天牧又喝了一口酒,隨即緩緩開口。“放心,我不會動你!”“厲兒的死,不能怪你,我父親被廢除修為,也不能怪你!”“終歸,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為了家族!”“你父親是,我也是,你也是,隻是厲兒他們卻是為了自己,所以才最終導致這樣的結局!”殷天牧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這讓殷歌,更加詫異。殷天牧沉默了片刻,再次道:“雖然我不怪你,但終歸厲兒因你而死!”“三年,如果你不能達到道台境,我不會放過你!”說完這句話,殷天牧起身,將一麵令牌放在桌子上。沒有去看殷歌,而是直接離開。留下殷歌一個人在那裡愣愣發呆。他沒想到殷天牧會對他說這些。 “或許,是因為家族吧!”殷歌無奈一歎,大長老也曾對他說過同樣一句話,三年,達到道台境。不過,他心中又想起另外一個疑慮。“這次派我來換防,真的沒有任何目的?”殷歌眉頭皺了起來。這次換防實在太過巧合,原本他以為會遇到一些麻煩,但到現在為止確實沒有人找他麻煩。洪興華沒有。殷厲的父親也沒有。“難道是我想多了?”殷歌眉頭皺的更深了。坐了一會之後,他離開了酒樓。他走到了一處院落,門口站著兩個侍衛,神情肅然。當殷歌走到跟前的時候,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殷歌拿出一麵令牌,正是方才殷天牧給他的。兩人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便直接放行。這個院落是提供給臨時放緩人員所居住的,殷歌以前也來過一兩次。不過,他之前大部分都是住在父親所在的大統領府。隻不過,隨著父親失蹤,大統領應該是換人了。按照令牌上的編號,殷歌找到了自己的住處。一件很普通的房間,陳設簡單,一桌兩椅,一張床。不過對於殷歌來說已經足夠了。然而,他剛坐下來,房門直接就被人一腳踹開。“你是誰?怎麼在老子的房間裡!!”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帶著一身的酒氣走了進來。殷歌眉頭一蹙,看了眼自己的令牌,確定是這間房沒錯。隨即臉色一沉,“大叔,你走錯房間了吧!”“狗屁!”中年男子冷聲一喝,“趕緊滾!彆妨礙老子睡覺!”說著就要過來抓殷歌,然而就當他抓向殷歌的刹那,卻是一柄匕首突然出現在手中。其眼神中的醉意,也是在這一刻瞬間陰狠了起來。殷歌臉色一變,如此近的距離,而且他還沒有任何防備。完全沒想到一個醉漢居然會突然對他出手。醉漢的速度也實在太快,而且其實力,隻怕已經到了爆氣境。殷歌已經看到醉漢的匕首上泛起了一絲淡淡的光暈,如同刃芒一般。此刻他根本沒有半點反應時間。緊急之下,他直接伸出手臂擋了過去。與此同時,右腳也跟著踢了出去。刺啦……一聲布匹撕裂的聲音響起,緊跟著就是一聲悶哼。中年男子整個人直接被殷歌踢飛了出去砸在桌子上,將整個桌子砸的稀巴爛。而殷歌的手臂上的衣衫已經劃破,一道血痕瞬間湧現出鮮血。中年男子眼中露出濃濃的驚駭之色,還有不可置信。他的匕首鋒銳無比,而且以他爆氣境的強者居然隻是在殷歌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要是普通人,隻怕早就一條手臂都給切斷了。此外,他居然能被殷歌一腳踢飛,當下心中更是大駭。反應過來的殷歌麵色一沉,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中年男子身前,當即就是一腳踩了下去。這一下,中年男子更加震驚了,殷歌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幾乎就是在他被踢飛之後,隻夠他抬眼掃了一下殷歌手臂受傷程度的瞬間。“怎麼可能?”中年男子被殷歌踩在腳下,駭然問道。“是誰派你來的?”殷歌的臉色很冷。同時,心中也是一陣後怕。之前李泉和洪興華一路上沒有對他出手,回城之後,殷厲的父親殷天牧也已經明確至少三年內不會找他麻煩。那究竟是誰,在他回城之後第一時間刺殺他。方才要不是自己在來之前打開了五百處穴竅,肉身之力強悍,已經足以硬抗刀劍,要不然,不說已經死透了,至少一條手臂被是絕對會被斬掉的。而且,這個中年男子明顯還沒有到達爆氣境,應該是衝脈境巔峰。否則,如果真的有爆氣境的靈力外放的實力,隻怕他根本不會隻受這麼點傷。中年男子死死地盯著殷歌,“哼!像你這樣的人,無需彆人派我來,也是人人得而誅之!”殷歌眉頭一皺,啥情況?說的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似的。自己有那麼罪大惡極嗎?一時間,心念百轉,難道是殷厲的父親殷天牧派來的?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殷天牧先是說出那番話,讓他卸去防備心理,然後派人趁機刺殺。“是殷天牧?”殷歌冷冷的問道。“你猜!”中年男子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不說?”殷歌雙眼微眯,“老子有的是能讓你說話的……”然而,殷歌話還沒有說完,腳下的中年男子卻是腦袋一歪,嘴角溢出大量的黑血。死了!這一下,殷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居然是個死侍。在南陽城,除了官方之外,誰還能擁有死侍?而且還是一個衝脈境巔峰的死侍。“難道真的是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