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歌走到了橋的對岸邊緣,但並沒有下橋,而是轉頭回望。那裡,有一個身影正在緩緩走來。殷歌看到此人,臉上有些訝色。“範書青?”殷歌怎麼也沒想到,在他走出幻境之後的第一個走出來的人,居然是範書青。能從幻境中這麼快走出來,也足以證明範書青的天資出眾,絕對不是非凡之輩。一念及此,殷歌忍不住瞳孔微微一縮。“聯排名第二的陸真譯都隱藏了一命本命金丹境的實力,那這範書青……”殷歌心裡微微一驚,不由得重新評估範書青。這一刻,他感覺到,範書青隱藏的極深。而且,他能夠有辦法屏蔽掉幽冥鳳的印記之力,那麼範書青呢?想到這裡,殷歌心裡不由得為自己這個猜測而震驚。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個範書青倒是要真的好好重新評估一下了。“老大!”範書青緩步走上來,眼中有著掙紮之下,但最終還是對殷歌喊了一句。老大兩個字,好似從他嘴裡說出來,極為艱難,但卻還是說了出來。而殷歌雙眼微微一眯,心中卻是冷笑。如果範書青此刻不叫他老大,他反倒懷疑自己的猜測,但此刻範書青居然直接喊他老大。雖然看上去極為艱難,但殷歌是什麼人?生死裡爬出來的人,又豈能看不出端倪。但殷歌表麵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等等他們吧!”殷歌開口。範書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而是站在了殷歌的一側,比殷歌略微靠後半個身位。這個動作看似尋常,但卻是表達了他對殷歌的尊敬,不管是被逼無奈的,還是自願的,他都這麼做了。而這一細微的舉動,殷歌看在眼裡,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諸如範書青這等心高氣傲的人,又怎麼可能願意會落後殷歌半個身位?“哼!倒是挺能演,我看你能演到什麼時候!”這一刻,殷歌心中的警惕已經埋下了種子,同時思考著如何應對,或者說範書青會在什麼時候突然發難。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第三個走出來的,是祝清秋。祝清秋看上去略微顯得有些狼狽,發絲有些淩亂,不過還好,完好無損,沒有什麼傷勢。祝清秋看到殷歌和範書青已經在橋邊等候,也是驚異了一下。“這兩人,不知道是誰最先出來的!”祝清秋清楚,能在幻境中這麼快走出來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要麼悟性極強,要麼心無雜念。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證明其超凡脫俗的本事。對於修煉者而言,悟性和心無雜念,都是絕對的優勢,隻有這樣的人,未來的武學道路才能給走的更遠。“如果不是陸真譯,我又怎麼可能會這麼晚出來!” 祝清秋心中微冷,在幻境中她正是遇到了陸真譯。哪怕她明知陸真譯已經被廢除了修為,但還是忍不住去記恨陸真譯。在這之後,她也看到了殷歌,一個模糊的身影,但卻又熟悉又陌生。不過,終歸她也沒在殷歌的身上耗費太長的時間。因為她知道,她與殷歌也隻是萍水相逢。她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其他人還沒有出來嗎?”祝清秋似乎是覺得太過平靜,開口說了一句。殷歌點了點頭,“最後的路隻怕很難,我們多等等他們!”“好!”祝清秋點了點頭。她餘光掃了一眼範書青,閃過一抹厭惡,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對於範書青,她一直以來都是警惕心多餘信任。雖然不知道殷歌為何會與範書青走到一起,但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殷歌心裡如何想。雖然與殷歌打交道的時間不長,但祝清秋清楚,殷歌心裡應該有一本屬於自己的賬。又過去了一個時辰,何君莉,柳瑩瑩,鄧高明還有牛永年,包括連永昌都出來了,卻唯獨沒有看到何大聰。“大師兄難道出事了?”殷歌心裡一沉,有些焦急。何大聰實力在這些人之上,雖然表麵憨厚,其實卻是大智若愚,按照道理應該不可能會到現在還沒出來。“難道師兄的心裡有什麼鬱結?”殷歌眼中滿是擔憂。“小師弟,怎麼辦?大師兄他……”柳瑩瑩欲言又止,同樣也是擔心不已。在這所有人當中,可以說她與何大聰的感情最深。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修煉,可以說,柳瑩瑩幾乎都是何大聰帶大的。何大聰就像是大哥哥一樣,走哪裡都帶著她。對柳瑩瑩也是毫無保留的溺愛,即便是比起柳不歸,兩人的感情都更深一些。“放心吧,大師兄應該不會有問題!”殷歌話剛說話,就看到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從橋上走了過來。“大師兄!”殷歌和柳瑩瑩第一眼就看到了何大聰,二人都是連忙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大師兄,你怎麼?”柳瑩瑩滿臉心疼的看著何大聰,扶著何大聰的胳膊。此刻的何大聰,整個人幾乎是如同經曆過一場生死大戰一般,看上去都快虛脫了。眼中布滿了血絲,就如同熬了好幾個夜一般。披頭散發,蓬頭垢麵,嘴角還有一絲血跡,臉色也是一片蒼白。殷歌臉色微變,“大師兄,你沒事吧!”他連忙為何大聰把脈,想看看何大聰有沒有嚴重的傷勢。但何大聰去卻是猛地手一縮,似乎有一絲警惕之意。但剛縮了一點,他就停住了,任由殷歌抓著手把脈。殷歌沒有想太多,一會之後,才是鬆了口氣。“還好並無大礙,應該是在裡麵勞累了太久!”殷歌開口道。柳瑩瑩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從納戒中取出一枚丹藥喂入何大聰的嘴裡。何大聰本能的想躲開,但柳瑩瑩卻是蠻橫的塞進了他的嘴裡。“大師兄,乾嘛呢!我喂你吃丹藥,你還躲!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哦!”柳瑩瑩有些不滿的說道。殷歌聽到這話,不由得眉頭微皺,想起了之前他要給何大聰把脈,何大聰本能的縮了一下手。這到底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