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雨,兩人都是初嘗人事,有些意猶未儘。但兩人也不可能一直在房間裡乾那事啊,雖然對修為還有幫助。殷歌也知道凡事過猶不及的道理,而且實力的提升,也需要自身領悟,才能夠匹配實力。所以,二人也很釋然。兩人洗漱完畢,就出了房間。此刻,外麵的人,也才陸陸續續離開。殷歌也都是忙前忙後。好在,有太子劉小海帶來的那幫人,那些人不僅修為實力強悍,而且也是朝廷之人。處理這些事情,自然是遊刃有餘。還有達摩宗的各長老弟子。他們幫殷歌分擔了不少。要不然,這麼多人,殷歌哪裡忙活的過來。而此刻,有一個身影,在一個昏暗的角落,有些失魂落魄。這個人就是大師兄何大聰。他在這裡已經何大聰對於柳瑩瑩的情,可謂深到了骨子裡。雖然昨日早上殷歌與柳瑩瑩舉行了簡陋的婚禮,他並沒有表現什麼。但 那個時候麵臨禪宗的危機,他也無心去想那些。他隻想,所有人都好好活著。但現在危機解除,而且又真正的到了殷歌與柳瑩瑩洞房花燭,他的一顆心,終究是難以平靜。十多年的感情,讓他徹底放下,又怎麼可能輕易做到?他想起了之前在第六山那幻陣之中的一幕幕,他的雙眼忍不住赤紅起來。就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一股暴戾氣息從他的周身彌漫出來,恍若整個人的周身都籠罩著一層暗紅色的光暈。“不,不行,他是我的小師弟,瑩瑩也是我的小師妹,我不能這麼想,不能!”何大聰隻感覺腦袋都要炸了。他連忙跑回了自己的住處,然後瘋狂的用冷水潑在自己的身上,同時運轉靈力,壓製自己內心的狂暴。好一會之後,何大聰才緩緩平息下來。不過眼神裡,依舊一片赤紅。眼球上,爬滿了血絲。“小師弟,小師妹,還有師尊,師娘,我對不起你們!”何大聰一拳砸在床榻之上,床榻瞬間支離破碎。而他,也是豁然站起身。“我要離開這裡!”何大聰伸手一翻,一枚令牌出現在手中。這是殷歌之前給他的,從劉小海那裡要來的參與昆侖道墟招募比試的資格令牌。令牌是古玉打造的,晶瑩剔透,上麵刻著一個古樸的“昆”字。“彆了!”何大聰沒有什麼可收拾的,隻是在納戒中拿出了一個鬥篷穿上。渾身籠罩在鬥篷之下,氣息也全部內斂下去。他的雙眼,也都遮蓋在了鬥篷之下,看不到哪怕一丁點。他不想讓彆人看到他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睛上全是血絲,赤紅一片,他怎麼想辦法都沒辦法祛除。 他走出房舍,下了西峰。在西峰山腳下,何大聰抬頭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快三十年的地方。赤紅的眼中,有這一抹水霧。他跪在地上,朝西峰山頂,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而,他再次起身,出了達摩宗。在達摩宗的門口,他再次回望,淚水依舊在眼中打轉。他再次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起身離開。直到,他走出了百裡。何大聰,再次跪下,遙望達摩宗的方向。就如同“孔雀東南飛,五裡一徘徊!”一般。達摩宗才,幾乎是承載了他平生所有的記憶。歡樂,幸福,都隻有在達摩宗。儘管,這裡已經完全看不到達摩宗的影子,但何大聰再次跪了下來。三個響頭,重重的磕下。“師尊,師娘,再見了!將來我一定會凱旋歸來,成為你最得意的弟子!”“小師弟,小師妹,祝你們幸福!”“大師兄沒用,無法控製自己,既然如此,我隻能離開!或許再見之日,我會放下一切,不再執著!”“不過,你們永遠都是我的小師弟和小師妹,等我強大了,我來保護你們!”何大聰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達摩宗的放下,最終,轉身,離開。這一次,他沒有再回頭。他的離開,他以為沒有人知道。但就在他離開之後,在之前所跪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體態臃腫,麵容冷峻,但卻有一股絕強的霸氣。這人,正是柳不歸。柳不歸早就察覺了何大聰的異常。何大聰是他的弟子,從小看著長大,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但感情一事,由不得旁人,他也無法左右。何大聰站在遠處凝望殷歌與柳瑩瑩洞房,看了一夜。而柳不歸,也在何大聰的身後,看了何大聰一夜。何大聰在房中瘋狂的壓製自己的暴戾,柳不歸擔憂不已,也是一直守護在旁邊。何大聰收拾離開,來到山腳下,磕了三個響頭,轉身離開之後。柳不歸,就站在西峰山腳下何大聰磕頭的地方,怔怔出神。何大聰出了達摩宗,再次磕了三個響頭離開,柳不歸也同樣站在那磕頭的地方,滿臉神傷。就好比此刻,何大聰磕頭的地方,也是柳不歸所站立的地方。他遙望何大聰離去的方向,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或許,這樣的離開,再見之日,你已經是騰雲九霄的強者!”柳不歸的眼角,不知不覺間,滑落了兩滴晶瑩的淚珠。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何大聰離開的不舍,柳不歸又何嘗舍得何大聰離開?將近三十年,在他心裡,二人早已經親如父子。同時,他也是欣慰的。欣慰的是,何大聰並沒有做傻事。欣慰的是,何大聰以傷情化作動力,去追趕大道。欣慰的是,何大聰沒有怪任何人,而是默默的祝福。“師尊!”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柳不歸的身後。正是殷歌。他與柳不歸一樣,何大聰的一切,他都知道。隻是,他無能為力,他沒辦法去安慰。殷歌看著何大聰離去的方向,長長的歎了口氣。“回去吧,或許這樣,對你大師兄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柳不歸沒有意外殷歌的出現,而是轉過身,看向殷歌,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