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均敬破了那蝕骨銷魂壺,臉色也不好看,走到梅生身邊,對他道:“這人什麼來曆?竟敢煉製這等邪道寶器,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梅生聽了也是大皺眉頭:“寶器?”寶器,跟法器彆看隻有一字之差,但威力卻是天差地彆,今天若不是吳均敬在場,梅生自己對上蝕骨銷魂壺的話,說不得也要吃個大虧。吳均敬點頭道:“沒錯,已經是寶器層次了,能在一名金丹散修的手中出現寶器,令人驚訝!不過這寶器的煉製之法儘是歪門邪道,勉強達到寶器層次而已。”即便是勉強達到寶器層次,也已經很驚人了!要知道,紫雲觀最好的丹鼎——三足坎離共濟鼎,如今也不過是件法器而已!至於梅生本人,他剛剛煉製成功的丹爐,隻是一件八品法器,他重新祭煉的天地共壽印也隻是七品法器,這是他手中最厲害的一件法器了!吳均敬又道:“這人和他所在的勢力,隻怕不簡單,我要是就這麼回去了,還真有些不放心!”剛說到這裡,蘇燁屍體上,那枚小小的茶杯悄悄一動,似乎想要隱藏起來,吳均敬何等修為,一眼就發現了,但他隻做不知,仍舊同梅生說話:“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我聽,走之前,我先把隱患都替你除掉!”一直都在關注此處的邊學道聞言大驚,趕忙跑出來,跪在吳均敬跟前,連連磕頭之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從那一夜鑒寶軒組織交流會開始,一一說來,說完之後,卻是替鑒寶軒的老東主求情。“二祖,鑒寶軒的老東主絕對不是勾結邪魔之人,這一定是那蘇燁瞞著老東主私下做的,求二祖明鑒!”邊學道聲淚俱下,吳均敬隻是看向梅生。梅生道:“誠道為人重諾守信且頗具情義,因此我才將他收入門下,或許那鑒寶軒中確實有隱情,此事若要詳細查問,必定耗時良久,二祖不如先行回山,服用玄陽滌魂丹,自身修行總要重過這些細枝末節。”吳均敬皺眉道:“可是我這一走,他們若是還有寶器,你怎麼辦?”梅生自信一笑:“先前若是沒有準備,很可能要吃大虧,但既然知道了他們這種邪道寶物,以弟子的符法,破之不難!”這一點,梅生並不是自吹自擂,一個是他現如今的符法造詣遠超同輩,威力足以比擬寶器的符籙,也不是製不出來。再一個,梅生的《紫圖內景符法》中,梗河安魂符跟帝席榷命符都是專攻神魂乃至三命的,用於反製這種驅使鬼物的法寶,正對路!一旁,始終瑟瑟發抖的史鋒然見吳均敬、梅生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終於好了一些,哆哆嗦嗦湊過來,恭維著吳均敬和梅生,隻求不要怪罪他們。吳均敬對這些散修哪有興趣搭理,眼看一直被他盯著的小茶杯終於開始逃竄,吳均敬對梅生傳音道:“我去把那夥邪修一網打儘,之後就回方壺山了,你這裡自己小心,等我將你說的外邪驅逐了,再來找你玩耍!” 言罷,吳均敬做出一副雖然生氣,但是懶得跟散修們計較的模樣,甩甩袖子直接走了,卻在半空中隱匿行跡,追蹤在茶杯後麵。紫壽宮這邊,梅生自覺需要多製一些符籙以備不時之需,將主持同散修交換寶材的事情交給邊學道,自回宮中,為他那時不時響起搗亂的龍吟聲頭疼。邊學道見梅生依舊把事務交給他,也放下心來,隻要梅生不忌諱他還為老東家求情就好。……卻說另一邊,石頭山的飛泉山人捏著冷汗,驅使茶杯迅速逃亡,他也沒想到,蘇燁竟然會借了他的法寶去跟元嬰境修士放對!開玩笑,他這是寶器不假,可弱點很明顯,對付散修中的元嬰,或許能有點效果,但那些名門大派的元嬰哪個會簡單?彆說元嬰了,就算是名門大派的金丹,他也不敢跟人家正麵交鋒!這蘇燁實在是不知死活!飛泉山人不知在心裡罵了蘇燁多少次,如今蘇燁自己死了不要緊,他的蝕骨銷魂壺也完蛋了,作為這件寶器的中樞之一,那盞小茶杯,同樣十分危險,煉製一盞茶杯所要耗費的心血,比煉製一把新壺更大!因此,飛泉山人在蝕骨銷魂壺發動,並且情況不對之時,立刻以自己留下的一盞茶杯奪回了蘇燁那盞茶杯的控製權,想要讓茶杯逃回來。眼看那元嬰修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飛泉山人心中大鬆一口氣。“幸好有這中樞在,要不然我不知道那蘇燁惹了什麼樣的存在,再傻乎乎上門尋仇的話,豈不是自投羅網!”飛泉山人心中後怕不已。正常情況下,若是真有人破了他的寶器,他必然是要打上門去的,大家都是散修,誰怕誰啊?他飛泉山人的寶器又不止一件,破掉一件威力不怎麼樣的,他還有更強的!如今,他這個虧吃得,根本不敢吱聲啊,簡直憋屈死了!想到這裡,飛泉山人連繼續煉製“女修寶材”的心思都沒有了,隨手拉過一個不合格的“殘次品”,掀開自己的袍服就要上馬馳騁,那女修遭飛泉山人的法術喚醒,登即就要反抗,但她的身體早被飛泉山人動了手腳,一時間快感自全身各處湧出,完全無法保持自我意識。山洞中,響起一陣陣吟唱聲……不多時,飛泉山人冥冥中受了一點刺痛,當即泄儘力氣,他一時間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從女修身上爬起來,當機立斷,將已經快要回到家門口的那盞茶杯自毀。隨後,飛泉山人也不管山洞中的一切,攝過幾件寶物,直接打開一扇極隱秘的門戶,跑進去便不知所蹤。吳均敬正自追蹤著,卻見那茶杯猛然自爆,他根本沒能反應過來,一時間臉色極不好看。“莫非是我被發現了!”吳均敬警惕心大起,殺心也更加暴烈。在周圍細細查找,最後果然於不遠處,發現了飛泉山人的巢穴,一路闖入其中,禁製、陣法之類的哪能對他產生分毫阻礙?於是,吳均敬很快便看到了山洞深處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