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聽了梅生的話,剛才主動請纓的幾名散修,頓時冷汗直冒!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賈圖等人出手的模樣,又沒有神識能夠與賈圖等人直接交鋒,卻是沒有迅速判斷出敵人的真實修為。被梅生一語點破,眾散修急忙後退,這回可沒人敢說要抓住賈圖等人,獻給梅生的話了!與此同時,賈圖等人動手之後,一應偽裝便被震破,邊學道呆愣愣的,認出了四人的身份!邊學道本以為鑒寶軒選擇解散,而梅生也不再追究,此前的事情就算是了結了,無論如何,也算是沒有多傷性命。但是沒想到,他心心念念感激著的老東家,竟然還不甘心,打上了門來!邊學道嘶聲喊道:“東家!不可以!”賈圖那邊其實早就認出了邊學道,而且也從方協、史峰然等散修的記憶中,知道邊學道早早轉投了梅生。賈圖對於邊學道,自是憤恨不已,在他心目中,邊學道就是個叛徒!但是,與堯光山那可能存在的機緣相比,懲治叛徒就沒那麼重要了,所以之前賈圖一直沒有對邊學道下手,看到了也隻當做沒看到。現如今紫壽宮的禁製及時開啟,偷襲沒能奏效,若想打破,必然要花水磨功夫。邊學道一出聲,立刻就引起了賈圖的注意。賈圖冷眼看過去,也不搭理邊學道,冷聲吩咐小兒子道:“文龍,你出手,先把那個叛徒殺了!”賈文龍的修為隻有築基,攻打禁製所能產生的作用不大。但對付隻有練氣的邊學道,應該還是很輕鬆的。賈文龍對邊學道更是恨之入骨,他的一切謀劃與努力,就是從這桐油府,從邊學道開始付諸東流的!這些天裡,跟著父兄奔波無數,心中的低落、自己遭受的冷眼和嘲弄,都令賈文龍將恨意拋灑給每一個他認為對不起他的人!至於說桐油府這裡邊學道本身做得好好的,甚至馬上還要幫鑒寶軒開辟一個全新的生財之道,卻在滿士明誣告之後,被他賈文龍不問是非就派人囚禁,這種種事情的起因,責任在誰,自然是不需要記起來的!整個鑒寶軒都是他們賈家的,處置一個小小的管事,自然是理所應當!不管你邊學道有沒有占到道理,隻要你不隨我賈家的心意,就是有罪,還敢反抗,就是大逆不道,最後竟然敢投靠仇家,那是罪該萬死!邊學道聽了賈圖的命令,心底瞬間涼透,卻依舊試圖再勸一句:“東家、大公子、二公子!你們快走吧,木宗主都已經決定不追究了,你們這樣,會死的!”賈文龍飛到邊學道頭頂,冷笑不已:“哼,你這背主家奴,還敢咒我們?今天就先把你殺了,等會兒我爹就送那個姓木的下去陪你!” 言罷,賈文龍一伸手,五枚散發著金光的圓珠,便從袖口飛射而出,直奔邊學道!這五枚圓珠,乃是一套七品法器,在法器範疇裡,算是最上品,名叫金濁子!邊學道當即就認出了這賈文龍的得意法器,金濁子五枚圓珠單獨使用時,每一枚都有萬斤巨力,撞在人身,就算是築基修士,也要骨斷筋折,但這還隻是等閒,若五枚合一,便有破元金光,專門轟破真元、法力,尋常法術、法器,根本無法阻擋。這金濁子,是賈圖親手所賜,賈文龍最是喜歡炫耀此物,在鑒寶軒中,可謂大名鼎鼎。邊學道很是清楚,自己麵對這件法器,絕對沒有辦法抵擋,隻能將梅生贈給他的符籙施展出來。太陰中平符!當初梅生幾經改良之後,定稿的第一張。符籙一擺,頓時就有水霧憑空而現,隻是現在是白天,太陰星的星力被太陽星壓製,太陰中平符的威力差了一籌。賈文龍被水霧籠罩,自身與外界遭到分割,立刻便催動金濁子,五珠合一。霎時間,金光大盛,太陰中平符因為星力不足,便有潰散之兆。邊學道見了這一幕,頓時驚得魂飛魄散。紫壽宮中,梅生也搖頭不已,邊學道應對失措,大白天用太陰中平符,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但梅生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邊學道被殺,神識溝通了槐英,當即便穿過禁製,衝向賈圖、賈忠與賈文炳!“哼,你等金丹修士,欺負一個練氣境的弟子,不要臉麵了嗎?”梅生大聲嗬斥,意圖緩解邊學道遇到的危機。邊學道見梅生硬頂著三名金丹境修士衝出來救自己,感激得痛哭流涕,卻大聲對梅生道:“師父,你快回去,他們都是金丹修士!弟子今生不能再服侍師父左右,來世當牛做馬,報答師父大恩!”賈圖聽著這話,臉上頓時冷笑連連:“哼,好一對恩義師徒,賈某今日便成全你們,也不需要來世報恩了,一起去死吧!”那賈忠與賈圖主仆一生,默契無比,當即各自催動法寶。兩枚玉錢,一主陰、一主陽,一主生、一主死!這兩枚玉錢,乃是一套兩件四品寶器,被賈圖機緣巧合得到了手,可惜他自己一個人的法力不足以將兩枚玉錢一起祭煉,便與賈忠分彆祭煉一半。這兩枚玉錢,分開來,隻有七品法器的威力,但兩者合一,立刻就能展現四品寶器的威能!之前,賈圖隻以自己的陽錢攻打禁製,就是為了隱藏陰錢,好在關鍵時刻,偷襲對手。如此伎倆,卻是這對主仆慣常愛用的!兩枚玉錢相遇,頓時貼在一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生死蒼茫之意,充塞天地。梅生當即知道不好,他眼下手段雖然多,但無論符籙還是法器,都隻在七品、六品的威力徘徊。有關符籙、法器,品階排列其實都是相通的。九品最低,到七品都屬於法器階段,六品到四品,就是寶器了,三品到一品,則被稱為靈器,靈器大多已經孕育了器靈,其威力尋常修士難以想象。無奈之下,梅生隻有一個選擇——渾天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