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活活嚇死“我說、我說!”黑瞎子似乎已經崩潰了,在地上亂拱一氣,側臉的血液淌在地上,又被他蹭得滿身都是。刀疤佬立刻張口嗬斥:“黑瞎子你不要命了!”黑瞎子道:“我受不了了,我說、我什麼都說!”刀疤佬絕望道:“白家一旦知道是你我說的,咱們就算是逃到天邊去,也是死路一條!”黑瞎子拱到梅生身邊,伸手拉向梅生的褲腳:“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現在就說,白家……”梅生扭回頭,麵帶笑容,忽然抬起被黑瞎子拉住的那隻腳!“咄!”“哢、咳……”黑瞎子的脖頸整個扁了!梅生若無其事地將腳抬起來,重新站好。刀疤佬牙齒打架:“你、你、你,你殺了他?他、他都、都要說了!”梅生笑道:“我不聽他說,我要聽你說。”一個看起來很蠢,蠢到把自己的小心思都擺在臉上的家夥,聽他說,難道等著他使小心思騙自己嗎?梅生沒那個興趣!至於隻剩刀疤佬一個人,他會不會抵死不說?就像梅生剛剛說的,他相信,有關白家的信息,在這大山的無數匪窩裡,一定有許多人知道,今天問不出來,那就一家一家找過去,總能問到的!梅生不急。刀疤臉卻頓時崩潰了,臉上鼻涕眼淚一起湧出,哪怕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山匪,手上也有幾十條人命在的凶神惡煞,可是他今天遇到了個瘋子啊!還是個武功超強的瘋子!骨頭啊,人的脖子再脆弱,再是要害,那裡也是骨頭!誰能一腳踩下去,直接踩扁的?這怕是一般的內氣境好手,都得準備上一小會兒才能做到!可是眼前這個瘋子,忽然一腳下去,就做到了!把白家的事情說出來,以後會死,可不說,誰知道眼前的瘋子會不會在下一秒就立刻把自己乾死?刀疤臉鼻子眼淚糊的滿臉都是,但他不敢開口,一個字都不敢說,在日後死和現在死之間,他舉棋不定,不敢選擇!可惜,梅生並不覺得自己是瘋子,他的行為邏輯是很清晰的。揪掉黑瞎子的耳朵,是在嚇唬刀疤臉,一腳跺死黑瞎子,還是在嚇唬刀疤臉。刀疤臉這個家夥,色厲內荏,看起來大喊大叫,還敢出言威脅,其實膽量小得多,那些都隻是他為了掩藏內心的脆弱,而下意識使出來的偽裝!相比之下,黑瞎子在第一時間就開始耍起小心思,不出頭,等著刀疤臉去試探,在梅生拿他開刀之後,還想耍弄小手段,來扯梅生的腿,想限製梅生的活動範圍嗎?這種人,一腳跺死,正是最好的利用方式。梅生十分耐心地等著刀疤臉哭夠了,他忽然想看看,現在的刀疤臉會是個什麼模樣? 會不會很難看?如果有朝一日,能把那個殺害老根叔和小秀姐的山匪頭子捉到,把他提到老根叔和小秀姐的墳前,他會不會也有這麼痛哭流涕的一幕?若是如此,老根叔和小秀姐的在天之靈,會感到開心的吧?還有城裡的那些官差,他們也該在三爺爺的墳前懺悔!梅生走開兩步,找到屋裡的火折子和油燈,唰一下點亮!“啊!”床鋪方向,一個女人的聲音驚叫出來,她早就醒了,黑瞎子和刀疤臉哭喊了這麼久,她怎麼可能不醒?隻是她比誰都恐懼,縮在**一聲都不敢出。直到梅生點亮了黃豆般的燈火,橘色的微光,映照出梅生仍舊稚嫩的臉龐!今夜的一切,竟然都隻是一個小孩子做的?同樣的疑問,同時出現在刀疤臉和女人的腦海中。但是不必懷疑,梅生舉著油燈,重新逼到了刀疤臉的身前,他仔仔細細地看著刀疤臉的神情。用燈火,一寸一寸映照過去,觀看著刀疤臉醜陋又狼狽的表情!梅生笑了起來,太好了,這個表情他喜歡,隻要能讓那些仇人,在老根叔、小秀姐、三爺爺的墳前露出這樣的表情,那麼一切就都完美了!刀疤臉渾身汗毛炸起!沒錯了,不用懷疑,一切都是燈光下的小孩子做出來的!剛剛雖然沒有光亮,看不清細節,但梅生幾次微笑,那勾起的嘴角,顯露的酒窩,都是那麼的令人記憶猶新!“不!瘋了、瘋了,你這個瘋子!”刀疤佬劇烈地翻騰起來,哪怕他四肢折斷,也要逃出去,他再也不要看到麵前的瘋子了,實在是太可怕了!梅生毫不動怒,就那麼緩緩地跟著刀疤佬,一步一步,陪他挪到了大門口。門檻擋住了刀疤佬的去路,他已經沒有力氣翻出去。天邊的烏雲忽然散開,星光也泯然不見,一輪碩大的圓月露出身影,潔白的月光灑下來,似乎比梅生手裡的油燈更亮!隻可惜,月已低沉,再過片刻,當它消失在天際,而太陽未能升起的時候,黑暗將帶來最猛烈的反撲!梅生彎下腰,抵著刀疤佬的鼻尖:“告訴我,白家的據點在哪裡。”刀疤佬大口喘息著,眼白上翻,似乎已經不清醒了,喃喃著回答:“齊天嶺,在齊天嶺……”齊天嶺?梅生點頭,不經意間離著刀疤佬更近了,他準備問問齊天嶺在哪兒,這些地名,跟梅生村裡人日常所說的,不是一回事。但是,隨著梅生的下巴一點,他忽然愣了一下!腦海中,係統的提示出現。“獲得殺戮經驗+5。”“主線任務:剿殺山匪!進度4更新至(2\/10)!”死了?再看刀疤臉,瞳孔散開,軟趴趴地仰躺在地上,折斷的四肢扭曲著,似乎在最後一刻,仍舊努力著想要攀上門檻,逃到屋外那廣闊的天地當中去。他被生生嚇死了。梅生有些莫名,是因為自己距離刀疤佬太近,所以他嚇死了?自己真的有那麼可怕?不,是這人太膽小了,敢殺人、敢強奸、敢搶劫、敢放火,但是不敢麵對強者與複仇!梅生轉身,將油燈放到桌子上,看向床鋪。女人裹著被子,瑟縮在角落裡,見梅生的目光投來,頓時一抖,隨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隨後竟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打開,將身體展示給梅生!“那、那個……”女人不知該說什麼。“唉……”梅生歎口氣,抬腿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