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淩峰不斷參悟著玉簡之中的神識攻擊。而胡藝菲也是每日都會趕來親自進行指點,再加上,在此之前淩峰對此就有所接觸,所以這一切,自可謂是順風順水。這一日,淩峰剛剛修煉結束,卻隻聽胡藝菲突然開口說道。“道友悟性極高,短短幾日便已將這攻擊之法領悟。”“事到如今,我們這裡也再沒有什麼可以傳授的東西。”“所以若是沒有其他事情,道友現在便可離開了。”淩峰聞言,頓時大吃一驚。因為有了之前幫助胡藝菲恢複壽元的那一幕,使得這數日間,他們相處都是十分融洽。甚至這幻狐一族所有修士對他,都是極為熱情。可此時,雖然胡藝菲嘴上說的客氣,但很顯然,也是再次對他下了逐客令。這究竟是為何?這女人似乎也太善變了吧?之後看著淩峰這滿臉的疑惑,胡藝菲也是未等他開口,便是一臉難色的趕忙解釋道。“以道友的修為,想必早已感受到了此地的奇特之處。”“說實話,這裡絕非是什麼好的修煉之地,若是道友呆的久了,隻怕對你的修為絕無益處。”“而我讓你離開,也絕無其他意思,這完全是為你著想。”聽到此處,淩峰方才如釋重負的長長的出了口氣。其實在此之前,他也是隱隱感受到了一絲異樣,那就是,隨著他在此處修煉的時間越來越長,雖然對神識攻擊的理解,有了明顯的提升,但體內的靈力,卻是不增反退。若是長此下去,隻怕他這剛剛晉級化神的修為,都是無法保住了。在此之前,他甚至還曾懷疑過是被人做了手腳,不過觀察了兩日,並未從這些修士身上發現一絲異樣。再加上那種感覺極為的模糊,所以最後他也隻當是自己多疑產生了錯覺,之後便不再理會,開始專心修煉。不過如今聽到胡藝菲此話,顯然此事並沒有他想的那般簡單。“難道我之前的感覺是真的?此處竟能吸取修士體內的靈力?”淩峰一臉詫異的驚疑出聲。而淩峰此話,似也是觸碰到了胡藝菲的傷心處,頓時其麵上便有著一抹難以掩飾的傷感劃過。“不瞞道友,這裡環境確實極為的特殊。”“正如你剛剛所說,此處靈氣太過稀薄,若是待的久了,便會造成體內靈力流失。”“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主動提出,想要道友迅速離開!”此時胡藝菲緩緩解釋著,而隨著她話音緩緩傳出,淩峰麵上的震驚之色也是越來越濃鬱,之後便是再次出聲反問道。“那你們留在此處,豈不是如同在服用慢性毒藥一般?”因為修士想要修煉,環境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就如同當初淩峰在玄女聖殿的靈池中,僅憑打坐吸收周圍的靈氣,便能使得自身的修為突飛猛進。而反觀易水城的眾人,雖然也是每日苦修,但當其修為到了築基期,再想更進一步,那便是難上加難。這其中雖然也與自身的資質以及努力分不開,但環境的影響也是尤為明顯。可此處,不但無法滿足修士吸收靈氣,甚至還會將修士體內的靈力反向吸收。如此一來,這似乎比之易水城的環境都是更加不如。就在這時,隻見胡藝菲沉吟了許久,方才一臉無奈的再次開口輕聲說道。“當年我先祖為了躲避其他各族修士的追殺,不得不被迫來到了此地。”“雖然這裡環境有些特殊,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我們安靜的度過了這無數年。”“而且此事也沒有你說的那般嚴重,再加上我們主修神識,對靈氣的需求本就不大。”“所以,這裡對於我們來說,也絕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可怕。”“至於你會感覺如此明顯,一來,是因為你來自外界,還不太適應這環境。”“二來,便是由於你修為更高,體內的靈力更為雄厚,無論是感知力,還是靈力流失的速度,都要遠超於我們。”“而像我們這種長期在此的低級修士,就絕不會有你那般感覺了。”此時胡藝菲再次輕聲解釋道。不過她說的雖然有些輕描淡寫,但麵上那一絲黯然卻是始終未曾消退,甚至還有所增加。顯然對於此事,她也是有苦難言。“即使如今你們修為較弱,感覺沒有我這般明顯,但你們想要吸收靈氣,也必定會十分困難。”“而且若真是如你所說,那你又如何能晉級化神?”就在這時,淩峰也是再次刺到了胡藝菲的軟肋。隨即隻見其眼目微垂,緩緩地低下了頭,顯得極為傷心與無助。“不知你們可曾想過離開此地?”淩峰等了片刻,見胡藝菲一直未做出回應,便是再次開口。而當胡藝菲聽到淩峰此話,那黯然的麵上,卻是瞬間劃過一抹冷笑。隨即隻見其緩緩抬頭,一臉自嘲的說道。“如今的我們,就如同過街的老鼠一般,隻要我們一出現,便會遭受到其他修士的圍攻。”“與其那般打打殺殺,到還不如留在此處,與族人一同過著這無憂無慮的生活。”“雖然這也確實會使得我們修為難以突破,壽元無法增長,但同樣也能保證大家的安全,避免招來整個宗族生死存亡的大災難。”聽到此處,淩峰也終是清楚了他們的顧慮,隨即麵上也是有著一抹淡淡的憂傷劃過。畢竟這一方,乃是能夠延長壽命,永無止境的修真大道。而另一方,則是全族的安慰。這任誰都是不知該如何取舍,也不敢輕易做出取舍。不過這說來說去,也都還隻是因為神識攻擊的另類。因為若不是有著這種偏激的攻擊手段,幻狐一族如今也不可能落到這般境地。想到這些,淩峰心中更是隱隱有些動搖,不知此次他前來學習神識攻擊之法,究竟是對還是錯。而他日後,又會不會遭受到同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