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鬥氣賭鬥而已,唐臨風並沒太將這懲罰放在心上。而綠秀秀這話說出來,就讓他心頭窩火了。唐臨風扭頭看向綠秀秀:“你要是不把自己當什麼東西,完全可以不喝!”綠秀秀俏臉都氣綠了,向唐臨風怒喝道:“誰說我不把自己當東西了?”不過她話一說出來,周圍就響起幾聲嗤笑,她也反應過來,趕緊糾正:“不是,我沒把自己當東西……”剛說一句,她臉色就變得愈發難看,支吾著說不出話來。“你遠來是客,如此逼迫主家,有些不識尊卑,不識抬舉了吧!跟一個姑娘呈口舌隻能,實在不是君子之為!”見綠秀秀說不過唐臨風,主位上,草青柳身後的豔嬌嬌又開口了,眯眼看著唐臨風。唐臨風玩味的看著綠秀秀,仰天大笑,而後倒了三杯酒飲下:“哈哈,擺盤前就下了賭約,不過是助酒玩笑而已。你們輸不起就是輸不起,言而無信就是言而無信,何必巧舌激辯,莫非一些無恥之徒,還能讓你說成仁義之輩?”這幾人連番針對自己,早就讓唐臨風窩火,因此這一番怒罵,也是絲毫不留情麵。“果然是性情邪爆,粗魯鄙陋之人,難怪被逐出師門,如喪家之犬流離逃命,現在想來我藥穀呈威風嗎?”豔嬌嬌倒是沉得住氣,言語愈發惡毒,連大殿裡其他人顏色都變了。雲月嬋氣壞了,瞪著豔嬌嬌怒喝:“你不要血口噴人,小師弟是敢愛敢恨,有情有義之人,那天雷宗廟太小,容不下小師弟折騰而已!”豔嬌嬌見雲月嬋上套,接自己話,登時就冷笑道:“哼,你身為藥尊弟子,卻不自珍自愛,這野修過來,你就留到自己院中,誰知你們孤男寡女成天做什麼了?”雲月嬋氣的渾身哆嗦,指著豔嬌嬌還要大罵,唐臨風卻拍了拍她胳膊,示意她彆著急。唐臨風眯起眼睛,向豔嬌嬌看去:“既然你不談賭酒之事,硬要避重就輕說我跟嬋兒師妹事情,那我也說說你!”唐臨風舔了舔牙齒,眼中滿是寒光的盯著豔嬌嬌:“你一個下人婢女,連你主子都沒開口說話,你卻蹦出來咬人,你是得了你主子旨意呢?還是你根本沒將你主子放在眼裡,信口開河?”“你真是一點沒自己當下人啊,一點不怕為藥穀惹來仇敵,對藥穀利益,是不是也一點不在乎?還是你已經把自己當藥穀主人了?”聽了這話,豔嬌嬌終於臉色大變,連草青柳都緊緊抓住了酒杯,眉頭擰起,向唐臨風看來。不待他們說話,唐臨風就一眨不眨的盯著豔嬌嬌:“還是你真當小爺脾氣好,沒殺過人?”那幽寒的眼中,殺機絲毫不加掩飾。“夠了!”大殿氣氛愈發怪異,草青柳也猛的怒喝一聲,瞪向綠秀秀:“賭約早已定好,就要願賭服輸,六師妹,莫要讓外人覺得咱們藥穀輸不起!” 綠秀秀抿著嘴冷哼一聲,向唐臨風掃了一眼,而後就連倒三杯酒飲下。而後草青柳也向身後的豔嬌嬌低沉道:“你也下去好好反省吧!”豔嬌嬌眼眶一紅,抿著嘴唇就退去了。這酒宴開始以來,可謂一波三折,激戰元嬰,唐臨風連贏六道幻霧軍盤。現在又是這般唇槍舌戰,一時間眾人有些尷尬,有些沉默。徐飛雲笑了一聲,拿出幾個幻霧軍盤,將大殿裡六個陣盤裡的戰鬥經過,都複刻過去。“我要將這六場幻霧推演,拿到戰爭要塞,供那些將士參研,就是戰爭要塞,都已經很久沒出現過這麼經典的大戰了。”其他人皺了皺眉,看著徐飛雲在那忙活,此時場中眾修都沒意識到這六道幻霧軍盤,到戰爭要塞後引起了多大的轟動。無數人參研,將這六道軍盤稱為“魔頭六盤”,已經是要塞將士必修案例。而遠在萬裡外的唐臨風更是沒想到,自己竟在幾日間就聲動百萬裡要塞。酒宴進行到這個時候,也沒進行下去的必要了,草青柳舉了下酒杯,就朗聲道:“慕道友跟唐道友遠道而來,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待師尊回來,我們再好好飲酒暢談!”眾人也都起身抱拳,草青柳好似想到了什麼,看向唐臨風:“我們藥穀有專門供貴客休息的庭院,你還是從嬋兒師妹那搬出來吧,畢竟人言可畏!”雲月嬋剛下去的火氣登時又冒了出來,唐臨風拍了拍她,衝草青柳點頭:“好,我也正有此意!”眾人分幾批出了大殿,唐臨風跟雲月嬋、溪若蓮、燕清碧、尹紅紅等人一起出去。雲月嬋拉著唐臨風胳膊,氣呼呼道:“那個豔嬌嬌,仗著有二師兄護著,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本小姐早晚撕爛她的嘴!”溪若蓮也惱怒道:“二師兄也不知喝了那慕輕衣什麼迷魂湯,擺明了要針對小師弟,太過分了,小師弟給咱藥穀一顆蝕骨草,那可是救了師尊的命!”溪若蓮一身紅衣,格外鮮亮,如盛開的花兒一般。嬌潤的紅唇,雖有些薄,可也更加精致,水汪汪的媚眼也極為動人。唐臨風無語笑道:“我搬出去也沒事,你們沒事再找我玩就行!”溪若蓮點頭,拉著唐臨風另一條胳膊,歡喜道:“那小師弟要多教我玩幻霧軍盤,等師尊回來,我要去挑戰他,嘻嘻!”大殿中,慕輕衣跟草青柳都臉色陰沉的盯著唐臨風背影慢慢消失。慕輕衣口氣森寒道:“這小雜碎,分明沒把你們藥穀放在眼中,簡直囂張至極!”草青柳也怒道:“他不在嬋兒師妹那住,很多事情就好辦了,我要讓他明白,這藥穀不是他撒野的地方!”回到雲月嬋小院,唐臨風收拾一翻,就帶著鐵熊、邪鵬,搬到賓客住的院子。這院子已經不在浮空山上,而是在下麵大山中,雖然稍偏僻了些,不過還算乾淨奢華。鐵熊倒是無所謂,往院中草地上一躺,四仰八叉的就睡了。沒辦法,他個子太誇張了,普通床榻根本塞不下他。邪鵬也落在他肚皮上,悠閒的打著盹,隨著鐵熊的呼吸,邪鵬的身子也不住起伏。水魅兒收拾完唐老爹,就來到院中唐臨風身旁坐下。“公子,你又犯愁呢?”水魅兒拉著唐臨風的手,聲音輕柔,如微微夜風。唐臨風咂吧下嘴,心中煩悶,來到藥穀這些日子了,還沒見到藥尊,竟惹出這麼多的事情!水魅兒見唐臨風不說話,抿了抿嘴,就將腦袋靠在唐臨風肩膀上。不知過了多久,鐵熊肚子上的邪鵬忽然一抖翅膀,站了起來。唐臨風也眉頭一皺,看向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