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師再次行禮:“那就多謝幾位費心了!”唐臨風趕緊提醒道:“那乾坤令是什麼你還沒說呢?”這算師也是尷尬一笑:“乾坤令是我乾坤爻殿發出,相當於客卿長老的身份!”唐臨風點頭,看樣子這聖童的確非常重要,這些獎勵都十分有誠意。雖然是客卿長老,不過聖地地位可是超過五族的,金家的那些長老,基本都是通玄了。在實力為尊的修真界,通玄已經算高端身份,平時都是難得一見的大人物。見幾人沒有疑問,這算師這才離去,向街市上其他行人去問詢去了。“看來這乾坤爻殿還不錯!”唐臨風嘀咕一聲,雖然穀煙浩當年用幻霧軍盤暗算他讓他有些不爽,不過看其他算師,卻都是彬彬有禮。而且馬鬼沒將他底細透漏給無極門,也獲得了唐臨風一些好感。找到一個酒樓,唐臨風就點了一桌子酒菜。寧無塵成日跟著赤魂煉器,這些年來技藝是煉出來了,可其他方麵是真落下了。看著中州的繁華跟土包子進城一樣,看到什麼都要感慨一番。唐臨風也決定以後要多帶他出來放放風,等什麼時候再讓邪鵬給他弄個媳婦就算齊活了。酒菜上來,唐臨風聽了聽周圍酒客的議論,基本都是關於乾坤爻殿聖童的。他裝作一個普通下山弟子向鄰桌一修士問道:“這位道友,那南蠻泥鰍精,真的死了嗎?他還欠我好幾萬靈石呢,都幾年了也不還!”那修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搖頭歎息:“這位道友,你還是自認倒黴吧,南蠻來的那貨太囂張了,遭天譴了,小仙界弄了那麼多寶貝,卻死在了空間亂流裡!”“是啊,來到中州短短幾月的時間,折騰的烏煙瘴氣,死了也好!”“本來古家、映寶齋、皇甫山那些勢力還要弄死他的,這都好久沒聽到消息了!”“聽說他成了金家、九霄商會姑爺,金征鴻跟百裡煙暝在小仙界外徘徊了十來日,這才離去!”唐臨風點頭,向這些人敬了一杯酒,看來金征鴻跟百裡煙暝為了掩護自己,戲做的是真足。當日將無風塔給金秋南的時候,唐臨風就將打算告之了。看來馬鬼長老也守口如瓶,整個中州,竟然都以為自己死在小仙界了。得到這些消息,他這才放心吃酒。畢竟他跟無極門本就仇怨極大,現在又深入虎穴,若是風聲走漏,他也就太危險了。當晚,唐臨風就悄悄潛回無極門,小心翼翼的向後山摸去。說是後山,根本是無極門後麵方圓數萬裡的山脈。這裡靈氣濃厚,又居住了不少大修,因此平時根本無人敢來,倒也格外寂靜。很多大宗門,都有類似的地方,曾經的大高手隱世,懶得去找其他洞天寶地,或者是心念宗門,就會在宗門裡耗儘最後時光。 或者是類似無極毒聖這種,在修真界闖了大禍,遭人追殺,就會回到宗門尋找庇護,也算自囚於此。這一類人,都是很可怕的人了,因為他們要有宗門庇護的價值,而且都犯過很大的過錯。能稱大過錯的,基本都是殺了不該殺的人。無極毒聖就是這種,窮凶極惡,嗜殺成性。無極門護下他,也算作為一種威懾,一種底蘊吧。“小心那顆大樹,有毒瘴飄出!”“小心那一片紅色花朵,花粉是劇毒!”“那蠍尾草跟茯苓果中間不要走,兩種草藥的香味混合,會讓靈氣化為毒氣!”唐臨風化成一隻蛤蟆,在草叢裡慢慢爬著。金蟾脖子下吊著無風塔,無風塔裡,魅雨詩也不時提醒。距離無極毒聖洞府還剩百裡距離,就開始步步殺機。山穀裡遍布的黑骨跟骷髏架,讓人知道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善地。唐臨風整整爬了兩天,才靠近了那幾間木屋,這裡,就是無極毒聖常年閉關的地方了。到了這裡,連魅雨詩都要仔細辨彆,才能將各種毒陷都識彆出來。邪鵬站在大蛤蟆背上,根本不敢亂飛,因為魅雨詩說這山穀裡的毒陷毒禁,竟會隨著日升日落而變化。早晨走在這裡可能沒事,但中午這裡就會變成可怖毒陷,誰來誰死。即便如此,還是有一些毒禁魅雨詩無法辨彆,隻爬了一日,大蛤蟆渾身就一片綠油油。好在唐臨風也算被無極毒聖用劇毒狠煉過了,無極毒聖親自出手都沒要他小命,這些毒禁,對他也就家常便飯了。不過唐臨風還是渾身麻痹,爬的格外緩慢。唐臨風一邊繞著木屋爬動,邪鵬一邊布置禁製,而且邪鵬這些日子以來跟元百花也學了不少東西,陣法造詣突飛猛進。元百花陣法的路子十分詭異,尋常陣師包括邪鵬布陣,都是陣旗、陣盤、靈石。而元百花卻是用的黑翎毛、骨片、木楔子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還有老鼠乾,死魚眼。雖然奇怪,但威力也極為不凡,防不勝防。為了萬無一失,唐臨風已經在木屋周圍爬了兩天,邪鵬也布置了十數可怖大陣。就在邪鵬將陣法布置的差不多,唐臨風也爬的兩股顫顫的時候,一隻大蜈蚣卻從地底鑽出,嘶嘶叫著,向外麵飛速爬去。不大會,這黑亮的大蜈蚣竟駝回了一個人。大蛤蟆臉色陰沉,靜靜的趴伏在草叢中。因為那黑蜈蚣駝回的人正是羅名,根據邪鵬的打探,羅名、令維跟塵故,已經被大倞峰關押起來,沒想到這廝竟然又跑了出來。“前輩啊,這回咱是栽了啊!”到了院子裡,羅名才敢從蜈蚣身上爬下,向正在煮茶的無極毒聖哭訴。無極毒聖瞥了他一眼,沙啞道:“老夫一輩子英明都要毀了,拿一個玄照竟然栽了,哎!”無極毒聖也是搖頭歎息:“現在的小輩都這麼可怕了嗎?”無極毒聖倒了一碗茶放在石桌上,羅名端起茶碗,卻是隻在嘴邊意思一下,嘴唇連茶水都不敢碰就放下了茶碗。“現在的小輩要都這麼厲害就壞事了,這幾天我在黑牢裡冥思苦想,這天下,能以玄照有那麼可怕戰力的,隻有一個人!”羅名憤憤道:“我給鐘閣主送了大禮,他才打通關係,把我弄出來,那兩個小子,還在黑牢遭罪呢!”“前輩,那小子絕對沒死!”羅名神情萎靡,不過卻滿眼複雜的看向無極毒聖,眼底似怨恨,似驚恐。“而且,那小子極為記仇,一定會回來弄死咱的,我現在又想回到黑牢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