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利如同附骨之蛆,追星劍吟鳴著緊追對手不放,五爪金龍更是不斷催動著寒氣,將少年所在的區域完全籠罩,為封利指引出對方準確的位置。重傷的少年在失去最為強大的隱身手段後,根本不敢與封利硬拚,隻能飛速向後躲閃,不知不覺間竟臨近了丹爐所在的山峰。化為火焰的火鳳武魂從爐底探出頭來,來回搖晃著腦袋轉了轉自己的眼珠,在看到少年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後,向著丹爐用力噴出一團火焰,陡然展開雙翅向背對自己的少年撲去。“轟——”沉悶的爆鳴聲響起,飛身疾退的少年與悶頭衝過來的火鳳狠狠的撞在一起,在無數火焰的迸射中,少年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封利所在的方向飛去。“怎麼後麵還會有人發動偷襲?這附近明明沒有第三個人啊!”少年露出了難以理解的表情,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過,這世界上竟然存在著擁有兩個武魂的武者,更不知道在脫離主人的控製後,火鳳武魂還能自主發動進攻。他在飛射中下意識的扭轉身體,想看清楚是誰在自己後麵搗鬼,可惜這個疑問注定要被他帶進墳墓了,飛身迎上的封利手起劍落,直接斬掉了他的頭顱!伴隨著揮灑的鮮血,少年斷為兩截的屍體墜落地麵,封利落在他身旁,隨手摘下他的儲物腰帶,在探查了一遍後,從裡麵找出了象征著刺殺工會成員的玉佩。用力一握,玉佩被碾成了碎末,封利攤開手,任由亮晶晶的粉末隨風飄去。在顯示成員位置的光點中,驟然消失了一個,在其他人的眼裡這或許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不過在封利看來,這對刺殺工會來說卻是一件幸事。封利不知道少年以前是個怎樣的人,可是在畫先生離開幾十年後,對方已經完全背棄了組織,這種人不配再做刺殺工會的成員,留著他隻會是個禍害!心中雖然覺得厭惡,不過封利還是揮手將對方的屍身掩埋,沒有讓少年曝屍荒野。飛身來到丹爐旁,他發現火鳳儘管占據了偷襲的便利,但是在與境界遠超過自己的少年猛烈撞擊後,火鳳還是不可避免出現了明顯的虛弱狀況,於是封利連忙催動戰氣為它補充起能量。在火鳳恢複狀態後,封利命令金龍武魂重新掩蓋住鳳火的熱量,擎起丹爐,釋放出飛行法寶快速的離開了這片區域。荊坎他們與薑連城等人的戰鬥應該會持續一段時間,暫時還不用擔心對方追擊上來,不過也不能排除這附近有密探存在的可能,所以他不敢在此地過多停留。至於自己該去往何處,封利心裡也沒有個明確的目標,隻能根據玉佩上的指示,在進一步靠近遠處分散的光點後,再根據那些光點的位置來決定行程。 按照之前說好的,荊坎等人在經曆大戰後如果能僥幸逃生,在擺脫追兵後就會立即向自己追蹤過來。以飛梭法寶的速度,封利覺得也許還不等自己和下一個同伴碰麵,他們就已經和自己彙合了。其實從封利的心裡來講,他還是很希望在和四位前輩聚集在一起後再去尋找其他同伴的,因為少年的落井下石讓他感到心有餘悸,很擔心再碰上這樣不講情義的人。這次能夠將對方反殺,完全是憑借自己的運氣,如果金龍沒有靈機一動想到破解潛行術的方法,或者把少年換成是刺殺工會的其他成員,哪怕隻是一名神武境一層的武者,今天的結局也會徹底改寫。當然,荊坎他們四個能否大難不死,又有幾人可以絕地逃生,這些都還是個未知數,封利不敢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更不敢在半路上停留等候,隻能把飛行法寶催動至極限,全速奔向遠處散落的光點。兩個時辰後,封利在查看玉佩時發現,代表著荊坎等人的光點動了起來,朝著自己偏左的方向快速移動,和自己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他們四人完全可以通過玉佩確定封利的位置,既然沒有直接追過來,就說明他們還沒有擺脫薑連城剩餘部下的追殺,不敢把敵人引到封利這邊來。沒有擺脫追殺,就意味著荊坎他們仍然處於危險之中,不過從正麵硬碰變成邊打邊逃,其中的危險比之前降低了數個級彆,再加上韓丹的飛梭法寶速度驚人,甩掉追兵應該隻是時間的問題。這個結果讓封利興奮不已,因為他看到四個光點全都還在,這說明不管荊坎他們取得了怎樣的戰果,傷勢又是如何,至少四位前輩在經過一番血戰後,到目前為止都還活著!封利降低了飛行法寶的速度,自己接近散亂的光點還需要很長的時間,荊坎他們擺脫敵人可能耗時更久,他要放緩速度等四位前輩趕上來,這樣做不僅可以降低自己前進道路上所要承擔的危險,還可能用自己身上充裕的物資為傷者提供幫助。秉承著這種想法,封利用相對合理的速度向前持續飛行了兩天,在這兩天裡他繞開了十幾座規模巨大的城市,還避開了很多充斥著強大氣息的區域,保證自己始終處於相對安全的狀態下。一天以前,急速逃遁的荊坎等人就改變了航向,筆直朝著封利飛了過來,這說明他們已經成功甩掉了薑連城等人,正在趕來彙合。等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時分,借著落日的餘暉,飛梭法寶終於出現在了遠處的天空中,始終提心吊膽的封利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停下飛行法寶後從艙裡跳了出去。電射的飛梭在來到封利身前時驟然停頓,收起法寶的封利直接鑽進提前打開的艙門,韓丹不做任何停留,催動飛梭繼續前行。關閉艙門,韓丹有些疑惑的問封利:“你不是已經和同伴彙合了嗎?怎麼現在隻剩下你一個人?”封利擺了擺手,示意此事稍後再談,然後轉頭掃了一眼艙內的眾人,發現除了控製法寶的韓丹情況稍好外,另外三人的情況都不太樂觀。尤其是高莫離,胸腹部被利刃貫穿,到現在還在不斷向外滲著鮮血,他本人的氣息更是已經變得十分微弱,如果不是境界高深,恐怕早就陷入休克狀態了。看到高莫離像是沒有服用任何對症的丹藥,封利不解的望向韓丹。對方怎麼說的也是丹宗宗主,更是大陸上絕無僅有的九級煉丹師,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同伴流血不止,不肯施以援手呢?韓丹尷尬的苦笑一聲,拍著自己的儲物腰帶道:“我平時很少把丹藥放在身上,之前又走得匆忙,根本就沒有想到取些備用,所以現在連一顆丹藥都拿不出。”封利無語,又轉頭望向荊坎和樵夫。荊坎無力的擺了擺手,用有些萎靡的聲音道:“看我們也沒用,幾十年不開張,弄得兜裡比臉都乾淨,養活自己都難,又哪來閒錢購買昂貴的丹藥?”封利對他們佩服的五體投地,身為武者,而且還是最頂尖的殺手和刺客,竟然連最普通的療傷丹藥都沒有,混到這種地步何止是淒慘,完全就是慘不忍睹!他長歎了一聲,從儲物腰帶中取出一大堆玉瓶,對韓丹道:“這些都是我從中州帶過來的,也不知道哪些對諸位前輩的傷勢有作用,請您老人家幫忙辨識一下吧。”韓丹的目光從成堆的玉瓶上掃過,卻沒有急著去挑選丹藥,而是有些感歎的對封利道:“真沒看出來,你小子挺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