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趙家大宅中的一棟二層小樓外,正站著許多持槍的士兵來回巡邏著。趙家所有的仆人除了有必要的事情,都不肯隨意靠近這二層小樓半步,這自然是因為趙祥生早就已經給他們打過招呼了。此時,趙宅裡大部分都已經完全入睡了,隻有二層洋樓的一間房子裡還閃爍著燈光,那正是林庶靈的房間。房間內,妖管局的人齊齊在場,林庶靈的手有意無意的翻動著趙祥生剛才著人送來的花名冊,沉默不語。塗丹看著林庶靈手裡的花名冊,說道:“唉,如果不能證明趙祥生是沒有問題的,那他送來的花名冊也是沒有用的。”塗丹這話在座沒有一個人反駁,畢竟今天來接他們的南拜縣官員包括一些隨行人員雖然並不算多,但是也快要上百號人了,如果趙祥生有意隱去這些人中的某一個人,也是極為容易的事情。林庶靈微微一笑,指著那花名冊說道:“這個我自然是清楚的,我之所以要這份花名冊,不過是為了迷惑那個藏匿在暗處的血蚊族,讓他誤以為咱們是打算挨個調查所有迎接我們的人。”“嗯?”寧塵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這樣說的話,林哥你是不打算挨個調查那些人了?”“自然不會挨個調查那些人。”林庶靈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索著說道:“調查那些人實在是太過麻煩,而且出力不討好,我隻不過是打算做個樣子,以此來麻痹南拜縣裡,那些有意心懷鬼胎的人物。”林庶靈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至於到底該怎麼做,我心裡已經有了些眉目。”說到這裡,林庶靈向塗丹挑了挑眉毛,問道:“王村長已經救不活了麼?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不可能救活了。”塗丹苦笑了下,說道:“他的脖子被人扭斷了,然後才從樓上摔了下來。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早就已經斷氣多時了。”“這樣啊。”林庶靈歎了口氣,重又坐回了椅子上,用手指敲打著桌麵,疑惑道:“真是有趣,血蚊族要殺王村長,何必非要等到咱們要去和王村長見麵才乾掉他?咱們不在的時候,他們為什麼不動手?這實在是說不過去啊!”眾人聽了林庶靈的話,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不錯,憑借血蚊族的實力,如果想要取王村長的性命,完全沒有必要拖到林庶靈走到王村長的樓下才動手,要知道這樣風險是極大的,如果今日暗殺王村長那人被林庶靈等人抓住了,豈不是就功虧一簣了。就在這時,韓霜兒卻是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情,我倒是有我自己的看法,可是對不對,我就不知道了。”林庶靈聞言,看了一眼韓霜兒,點了點頭:“還請霜兒小姐直言,反正咱們就是在討論問題,無所謂對不對的。” “好!那我可就說了啊!”韓霜兒的麵孔在紅色的燈火照映下麵若桃花,可是眼睛裡卻閃爍著聰慧的光芒,隻聽韓霜兒說道:“以前呢,我在老家的時候,出過這麼一件事情,有一對兄弟,兩個人的日子都過的苦哈哈的……”“韓霜兒小姐!”韓霜兒的話還沒說完,塗丹就出聲叫住了她,然後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們是在討論正事,你有什麼故事能不能以後閒了再講!”“彆急啊,我就是在說正事啊,我話還沒說完呢!”韓霜兒有些委屈的說道,接著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林庶靈,似是希望林庶靈可以為自己主持公道。林庶靈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一方麵是自己的女人,另一方麵韓霜兒的話確實沒有說話,塗丹就打斷了她,是有些不好。可這兩個人自己也都得罪不起。唉,一碗水真的是很難端平啊!“那個,塗丹,讓韓小姐把話說完嘛。不過韓小姐,塗丹說的也有道理,你最好還是說的簡潔一些吧,畢竟閒雜時間也不晚了。”林庶靈隻能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這種事情,他還是會乾的。聽完了林庶靈的話後,看得出兩個女人似是都有些不太開心,不過林庶靈此時畢竟是她們的上級,她們也不能再說什麼。林庶靈見局勢暫時被自己控製下來了,便笑著說道:“好了,韓小姐,你繼續吧!”韓霜兒示威似的看了塗丹一眼,接著笑吟吟的應了聲是,便接著說道:“那兩兄弟,一個比較老實,另外一個就心術不太正。有一天呢,那個心術不正的偷了彆人家幾隻雞,結果卻被彆人發現了,不過那心術不正的人在偷雞的時候,臉上卻是帶著麵罩,所以丟雞的那家人隻知道是他們家人偷的雞,卻不知道到底是兩兄弟中的哪一個!於是,丟雞的那家便威脅著說要去報官,那心術不正的人便急了,於是他便想出了一個法子,用來給自己脫罪!”眾人聽韓霜兒講故事,一時間竟有些入迷了,可是誰也沒想到,韓霜兒居然講到了這最關鍵的部分時,居然賣起了關子。林庶靈被韓霜兒氣笑了,沒好氣的說道:“趕緊繼續說,彆賣關子了!”韓霜兒可愛的吐了下舌頭,於是繼續說道:“他想出的法子就是,把偷雞的罪名家夥嫁禍給那老實的兄弟!有一天,他特意把自己偷來的雞用繩子拴在了丟雞那家人的後院裡,然後告訴那老實的兄弟,說自己家的雞跑到彆人家的院子去了,要那老實的兄弟去撿回來。那老實的兄弟也沒有多想,就去撿了。可是那老實的兄弟前腳剛剛踏入後院,那狡猾的兄弟便帶著官差衝了過來,說是雞是他的偷的!這樣一來,那老實的兄弟就給那狡猾的兄弟背了黑鍋,坐了大牢!”說完這個故事後,韓霜兒端起桌上的茶杯潤了潤嗓子,接著笑道:“怎麼樣,你們聽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嗎?”“你的意思是說。那狡猾的家夥也太無情了,居然連自己的親兄弟都嫁禍?”寧塵皺著眉頭,思索著說出了這句話。聽到寧塵這句話後,韓霜兒身邊的小翠噗哧一笑,說道:“什麼呀,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說,有些時候你看到的事情未必是真的,而是因為彆人想讓你看到這樣事情!”寧塵是沒有聽到韓霜兒的意思,但是林庶靈卻是聽明白了,他幽幽的開口說道:“韓小姐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我們看見,王村長是死在了血蚊族的手裡?”“不然呢?”韓霜兒笑著反問道:“不然的話,為什麼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咱們一到醫院那王村長就死在了咱們眼前?就算是巧合,這也太巧了吧?”“可是為什麼呢?”袁休不解的問道:“為什麼王村長非要死在我們的眼前呢?”“我都說的很明白了,脫罪啊!”韓霜兒指著林庶靈手下的花名冊,笑道:“你想想看,如果咱們沒來之前,王村長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那有嫌疑的是誰?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那本冊子上所有的人和血蚊族的嫌疑是一樣大的!可是他就這樣死在了我們麵前,坐實了是血蚊族殺的人,這任誰也沒法多說什麼,可是呢,血蚊族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多殺一個人和燒殺一個人,對他們而言有什麼區彆嗎?沒有!”韓霜兒的話已經說的再明顯不過了,按照她的看法,是有人想要讓王村長死,卻又不想讓自己惹上麻煩,於是便和血蚊族裡應外合,一起在林庶靈的麵前演出了這麼一番戲。可是這樣一來,就太可怕了,這說明在南拜縣裡有這麼一個人,這人和血蚊族有著密切的聯係,他甚至可以讓血蚊族來幫著他殺人,要知道,血蚊族的凶殘和高傲都是同樣出了名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居然能夠驅使血蚊族呢?看著林庶靈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的陰暗了下來,韓霜兒心中一急,急忙說道:“不過我剛剛說的也隻是我自己的一家之言,並沒有什麼證據的哦,真的也就是說說而已,事情或許根本就不是這樣。”“沒事的。”林庶靈急忙笑了笑,說道:“不管對或者錯,起碼也是給我們提供了一種思路。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覺得你說的自有一番道理。”得到了林庶靈的肯定後,韓霜兒臉上露出了一副自得的表情,她似不在意的撇了塗丹一眼,把塗丹氣的火冒三丈。不過塗丹卻也沒有空去和韓霜兒計較些什麼,因為林庶靈馬上回過頭來向她問道:“對了,塗丹,你知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掩蓋住自己身上的妖氣?”“掩蓋住自己身上的妖氣?”塗丹疑惑的重複了一遍林庶靈的話,接著皺眉思索道:“我是沒有聽說過的,因為大部分妖族都不會刻意的去隱藏自己身上的妖氣,不過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所以我也不是很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