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庭並沒有急著回答林庶靈的問題,而是開口說道:“庶靈,你在月牙島上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老實說,要不是有你付出的努力,我們想要在今天到這個地方也是不可能的。嗬嗬,乾得不錯。”林庶靈雖然心中稍有不悅,卻也不能在這裡表現的太過於明顯,聽到了姚文庭這一番話,他微微躬身,對姚文庭說道:“多謝姚伯伯誇獎。隻是庶靈有一事不明,姚伯伯是怎麼知道月牙島上的事情的?又怎麼知道我們來這邊了呢?”“這些當然都是多虧了塗老。”姚文庭嗬嗬笑道:“塗老有一手了不起的尋人定位之術,隻要在你們身上留下記號,要找到你們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至於月牙島上的事情嘛……”隻見姚文庭做了一個手勢,身後有幾個士兵押送著一個人走了過來。林庶靈看到那人之後,不禁大驚,叫道:“怎麼會?何為水?!”沒錯,被帶出來的那人居然是何為水。何為水看到林庶靈幾人之後,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有些害羞的向林庶靈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林庶靈徹底的有些糊塗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何為水是怎麼和姚文庭等人走到一起去的,也不明白,那個商人學院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到底和血蚊族有著什麼關係。“行了。”姚文庭微微笑道:“既然你們熟人見麵,我也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這邊有我的人照應著,好好休息休息吧。”說完這話後,姚文庭便帶著士兵去搜查他們身後的血蚊族據點,而林庶靈等人責被帶到了一個帳篷裡,在帳篷裡,何為水才將自己的遭遇緩緩的向林庶靈講明。原來那日再遭受到血蚊族的伏擊之後,林庶靈等人和何為水走散之後,他們商人學院裡的學生,也被血蚊族殺了個七七八八,唯獨何為水逃命逃走了。逃走了的何為水一心隻想離開這個地方,回到法師學院去,可沒想到還沒走到港口,就遇到了姚文庭一夥人。聽完何為水的講述後,林庶靈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嗬嗬,還真是趕早不趕巧啊。也是你把商人學院中的事情告訴了姚伯伯他們麼?”何為水點了點頭,接著有些局促的說道:“真沒想到,庶靈你原來是個大官啊,可真了不起。”“什麼大官啊。”林庶靈笑著擺了擺手,接著他又扭頭向袁休他們問道:“你們又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們一直在南拜縣呢?”“我們其實也是一直懵懵的。”袁休撓了撓腦袋,說道:“總之,我們三個人是被姚文庭,以不同的名義,在不同的時間,被召喚到這個地方的。似乎是為了隱瞞什麼人一樣,總之,我們的行蹤都是很隱秘的。”聽完了袁休的講述後,林庶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心中已經明了幾分了。從當初忽然讓他去什麼月牙島,查什麼商人學院起,林庶靈就多多少少有一些懷疑了。看來姚文庭已經意識到,在新政府內部有血蚊族的眼線,所以才不得已用出了這種甚至連自己人都要瞞住的方式,去調查血蚊族的原委。 想到這裡,林庶靈也不得不感歎,這個姚文庭,確實是心思縝密的人物,他們所有人都像是在棋盤中的旗子一般,被彆人操控著,卻還不自知。不過這其中還是有疑點沒有解開,那就是血蚊族為什麼突然要屠殺商人學院的學生,還有商人學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何為水父親留下的那古怪文字,又是什麼?這些疑纏繞在林庶靈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林庶靈隻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於大意了。就在這時,帳篷外走入了一個士兵,那士兵走到了林庶靈的身邊,對林庶靈說道:“林長官,我們搜查地方據點的時候,有了新發現,姚將軍請您過去一趟。”新發現?林庶靈先是微微一愣神,接著點頭說道:“好的,我這就來了。”說完話後,林庶靈一行人跟著那士兵走出了帳篷,向著血蚊族的據點走去,進入據點之後,隻見一群人將一個女人團團圍起,塗丹見到那女人不由得驚喜的喊出聲來。不錯,這個女人正是林庶靈他們當初在地下基地裡救出的那個女人!那女人見到了林庶靈等人後,臉上也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姚文庭看到雙方的表現後,不由得有些詫異的開口問道:“怎麼?你們認識麼?”“何止是認識。”林庶靈剛想開口向姚文庭解釋這個女人的來曆,卻不料看到了同樣一臉驚駭的何為水,隻見何為水看著女人,嘴唇顫抖著,一臉的不相信。林庶靈不由得好奇問道:“何為水,你也認識這個女人麼?”“何止是認識。”何為水看樣子都快哭出來了,他強忍著哭腔說道:“她就是我已經失蹤了兩三年的親姐姐啊!”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最為震驚的無非就是林庶靈、塗丹還有韓霜兒三人,他們三個無論如何也沒法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是何為水的姐姐!林庶靈這也才恍然大悟過來,自己就說怎麼見到這個女人之後,莫名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麵熟,可不是嘛,這個女人張的跟何為水實在是非常的相似!隻見何為水叫了一聲姐姐,就越過眾人,直接跪倒在了那女人的麵前,臉上的淚水四溢,看得眾人好不心酸。這時,姚文庭走到了林庶靈身邊,向林庶靈問道:“這個女人是個什麼情況?”林庶靈便將自己等人是怎麼發現這個女人的,以及在這個山林地下的那些螞蟻巢穴般的暗道,一齊告訴了姚文庭。聽完了林庶靈的講述後,姚文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大概是明白了。”林庶靈的眼皮不禁跳動了一下,他向姚文庭問道:“姚伯伯,可是已經知道了那商人學院還有遠洋商貿公司,和這個血蚊族到底是個什麼關係了?”“嗯。”姚文庭點了點頭,卻是不急著說,而是回過頭衝著自己的一個親兵說道:“你去準備一下,找個僻靜的地方,我要開個簡短的會議。”那親兵應了聲是,就回過頭去忙了。大概被那個小時後,血蚊族要塞中,原本的一間大臥室裡,姚文庭主持了一場會議。參加會議的基本上都是妖管局的人。妖管局所有人,包括林庶靈在內,都望著姚文庭,不知道姚文庭到底要說一些什麼。“我知道大家心裡肯定都有著一些疑問。”姚文庭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就先把我掌握的一些情況,向大家介紹一下。從哪裡說起呢?就從鬆江調查可能和血蚊族有聯係的那些商人說起吧……”原來,上次和血蚊族交手過後,姚文庭就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僅憑一個狗皮山和南拜縣,血蚊族是根本無法搜集到那麼多可以和妖管局甚至是軍隊去掰手腕的物資和軍備。更何況,在那些大多數的物資和軍備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受到管製的物品。所以,血蚊族背後有人支持,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在整個鬆江上下,齊心合力的調查下,最先露出水麵的就是保密局前任的一把手,鬆江四大家之一的齊老!“我們有很充足的證據可以證明,那個齊老,在上任期間並不是單純的被張智林架空。我甚至可以說,他是自己有意識的被張智林架空,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默許了張智林在自己手下的一些的事情,最起碼也是視而不見的!”姚文庭鏗鏘有力的說道,語氣中不由得帶著幾分怒氣。林庶靈則是感慨,自己當真是有些天真了。如今想來也是,如果齊老不給張智林行那麼多方便的話,張智林也沒法在鬆江城為非作歹。在調查齊老的時候,姚文庭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那就是齊家雖然號稱是鬆江四大家族,但是齊家並沒有什麼真正的產業,唯一能稱得上是不動產的唯有齊公館內那許多的文玩字畫。但總所周知,文玩字畫的價格一向不菲,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收入,卻還能玩的了這些奢侈品呢?這樣一調查下去,結果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情!眾所周知,齊老身為一個喜歡附庸風雅的人,常常會寫一些詩詞,畫一些山水畫。這原本也沒什麼,但是齊老每有作品,都會拿出去拍賣!要知道,齊老的字畫雖稱不上是什麼殘劣之做,但也絕不是什麼罕有的上品。而就是他那些平庸之作,卻屢次創下鬆江藝術品拍賣的價王!而出錢大手筆購入齊老字畫的不是彆人,正是那個遠洋商貿有限公司!“這是明顯的再也不能明顯的洗錢手段!”姚文庭說道;“但是這其中更為關鍵的問題是,齊老到底給那個遠洋商貿公司提供了什麼?那個遠洋商貿公司到底又是一家什麼樣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