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羅寺悅的為難之處,林庶靈笑了笑說道:“那麼不方便把那些東西借過來看一看嗎?或者咱們去彆人那裡看一看也是可以的。”“這個……”羅寺悅猶豫的開口說道:“警局裡麵都有避嫌的這一套說法,雖然我曾經接觸過這個案件,但現在我已經不接觸這個案件了,然後接觸到那些資料怕還是有些難的。”看著林庶靈與羅寺悅那一臉為難的表情,鄭雲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這又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情。二位稍等一下,我去見一見那位局長讓他通融一下不就可以了。”說完話後鄭雲便起身離開了這個辦公室。林庶靈知道,其實鄭雲跟警察局長也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之所以他們這次到了警局之後,警察局長如此熱情的接待他們,很大概率是因為鄭雲口袋裡的錢,還有林庶靈的身份。在上海而言,林庶靈和鄭雲的身份與地位都還是比較高的,起碼在警察局長看來,與他們結交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沒一會兒的功夫,鄭雲就回來了,他向羅寺悅開口說道:“好了,我已經跟局長溝通過了。那可以去取你需要的東西了。”羅寺悅說了一聲謝謝,便起身離開了辦公室,過了一會兒之後羅寺悅就回來了,他手裡沒有拿什麼太多的東西,隻拿著一張地圖。羅寺悅將地圖在桌子上展開,地圖上麵標注著一些地名,還有一些地方,被羅寺悅用紅筆圈起來。林庶靈看著地圖好奇的問道:“這東西是什麼?”“這是上海的地圖。”羅寺悅指著地圖說道:“上麵全紅圈的地方都是小孩丟失的地方,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小孩丟失的範圍以及地區,其中大部分地區我已經走訪過了。有嫌疑的隻有三個。”羅寺悅指著地圖上三個地方說道:“正是這三家歌舞廳和賭場。所以沒有調查清楚,這裡主要是因為這些都是杜江月的產業。”說到這裡,羅寺悅苦笑了一下:“杜江月的地盤,我們整個警局,不應該說整個上海都很少有人敢去招惹。”林庶靈沉默,他當然清楚杜江月在上海的地位,如果這個時候太過貿然的去找朱將軍,說不定會對整個調查事件帶來許多不良的後果。林庶靈摸著自己的鼻子開口說道:“對了,你今天說有個小混混來威脅你,咱們能不能從那個混混身上查起?”這一點倒是羅寺悅沒有想到的,不過他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有這個可能的,不過今天我沒有問出那混混的姓名,以及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不礙事,明日我們一起去找找就好了。”林庶靈如此說道,接著他向羅寺悅問到,能否借來這張地圖,拿回家看看。羅寺悅沒有把地圖交給林庶靈,而是開口說道:“這個東西暫時還沒法給您,不過如果您要看的話,我明天可以帶上,到時候可以讓你好好的看個夠。” 其實羅寺悅有顧慮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林庶靈和他認識的時候還不算長,如果他一口就答應了,到說明他這個人沒有城府。和羅寺悅約定好了後,林庶靈就和鄭雲一起離開了,鄭雲開著車,將林庶靈送回了家,兩個人剛剛走入家門,正好就撞上了童曉馨童曉馨看到林庶靈回來了,張了張嘴,說道:“啊,你們回來了,大家都在等著你們吃飯呢!”林庶靈點點頭,他卻是看向童小心手裡提著一個包裹,不由得開口問道:“你提著包裹乾什麼?是要去什麼地方嗎?”童曉馨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倒是林依依跑到林庶靈身邊,嘰嘰喳喳的說道:“哥,童姐姐說,她暫時先不搬到咱們這邊來,還是先回家住。”“是這樣嗎?”林庶靈向童曉馨問道,童曉馨點了點頭。其實一開始聽到林庶靈像自己邀請到這裡來住,童曉馨是有些動心的,但回頭一想自己畢竟與林庶靈非親非故,住到這裡又算怎麼一回事,況且人家的女朋友還在,於是左思右想,多少都覺得有些不太合適。林庶靈看著童曉馨,也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於是便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然後先是將林依依叫去吃飯,接著林庶靈回頭對童曉馨問道:“家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家。”童曉馨對林庶靈微微一笑,柔聲說道:“我住在城南灣那裡,謝謝了。”城南灣在上海而言麼也算是地段不錯的地方,看來童曉馨家中雖不比尋常,可還是有一定底蘊。童曉馨更符合常規意義上的大家閨秀,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是她身上那種溫潤如玉的氣質吸引了林庶靈。如今的她,那份溫潤未變,更多了幾分知性與溫婉。林庶靈看著她俏美的側臉,開玩笑的說道:“這麼些日子裡,你受了這麼多苦,也是難為你了。”童曉馨臉上一紅,說道:“哪裡,倒是你,現在身居高位,卻還要每日為我跑來跑去的,才不容易。庶靈你能有今日這番成就,倒是很讓人羨慕。”聽到這話,林庶靈頗有些感慨的說道:“可不是麼,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能有今天這份成就,我自己都沒想到。”林庶靈在心裡默默想到:然而我肯定不能止步不前!沒想到童曉馨很是有些歉意的對林庶靈搖了搖頭:“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咱們都是同學,你卻已經有了今天的成就,我卻還和在學校時沒有什麼兩樣,總之,你很厲害!”“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林庶靈當然明白童曉馨那句話,沒有任何看不起林庶靈的意思,想當年,林庶靈還是個窮書生的時候,童曉馨就能和林庶靈談戀愛,又怎麼可能有看不起林庶靈的意思呢?童曉馨聽了這話,表情稍緩,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猶豫了一下,卻始終沒有說出口。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尷尬之中卻又帶著些曖昧的氣氛。林庶靈咳嗽了兩聲,剛想打破他們兩之間的沉默,就聽見前麵的鄭雲說道:“庶靈哥,你朋友家到了。”“哦!”林庶靈急忙應了一聲,接著對童曉馨說道:“那,我送你進去吧?”“不用了!”童曉馨笑了笑,想要拒絕林庶靈。可是林庶靈卻堅持著說道:“還是送一下你吧,畢竟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況且這些日子裡發生的這麼多事情,總之還是我送你安全一些。”童曉馨聞言猶豫了下,才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麻煩你了。”林庶靈和童曉馨兩人一起下了車,這晚的月色極美,皎潔的月亮掛在天空之中,照亮了昏暗的街道,不遠處平靜的湖麵上倒影著明月,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吹起一片波瀾。林庶靈和童曉馨兩人走進她家的樓宇之下,行走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心情也如同那波瀾一般的水麵**漾著。他們兩人一路上都沉默,林庶靈心裡默默想到:他已經多久沒這樣送過一個女孩回家了?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寧靜了。此時林庶靈忽然有一種穿越的感覺,林庶靈似乎瞬間回到了學堂的時候,回到了那個喜歡一個人,就毫無條件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她的年紀。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明月,是昨日的芳華,是當少年心中那純潔的感情被渾濁的世界汙染後,那祭奠的墓碑。就在這時,林庶靈們兩人走到了一棟樓房旁邊,童曉馨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低著頭,不去看林庶靈,隻是躊躇道:“我已經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沒事的。”林庶靈臉上露出了傻嗬嗬的笑容,看著童曉馨:“到家就好了,那個,你回去早點休息吧,我也該走了。”“等一下!”童曉馨叫住了林庶靈。“還有什麼事麼?”在說這句話時,林庶靈的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詩詞,那就是自君之出已,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己時。就在林庶靈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聽童曉馨說道:“那個,如果之後我再遇到一些事情,我還可以來找你幫忙嗎?”“這說的是什麼話。”林庶靈笑著說道:“咱們好歹都是同學一場。更何況還是很好的朋友。你的事情,我自然是要管的。出門在外嘛,就是要相互扶持才是。”“說的是呢,不過這麼久以來,都是我在麻煩你,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童曉馨笑著說道,林庶靈急忙表示沒事。兩人又說了兩句客套話,童曉馨就和林庶靈道彆,自己一個人向家裡走去。林庶靈看著童曉馨的身影消失於樓門之中,才轉身離開了。那晚,林庶靈做夢的時候,夢到了學生生涯,夢到了那個白衣飄飄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