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小道非常的靜謐,除了洛塵和桓禾兩人之間斷斷續續的交談外,彆無人聲,就隻有穿梭過竹叢的風聲帶動葉子的簌簌聲傳來。洛塵和桓禾同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感受著夜風傳來的些許寒涼,洛塵目光微微一沉,忽而問道:“他們因何而死?”畢竟,風族縱然反對,也絕無上來就將家族子弟心上人斬殺的道理。這必然會遭遇到那女子的誓死保護。出於家族利益,也絕對沒有將女子也一並除去的道理。桓禾輕聲歎了口氣:“要怪就隻好怪那少年,不肯暫行隱忍,在心上人被家族帶回去之後,反而執意找上風族理論,並且中了風族口舌挑唆,心情激**中接下和風族後輩的挑戰。“見洛塵聽得認真,桓禾繼續道:”最終受傷逃回到這學院的林蔭小道,誰料那些無情的風族子弟也躡跡而來,最終在此地斬殺少年!而少年的心上人在得知少年被族人所殺,也在幾天後從族中逃出,於此殉情,這對情侶真是可憐,就這樣葬送在家族的利益之下。”靜靜聽完桓禾的話語,洛塵心中起伏不定,桓禾口中少年,和這五域大陸上那些渴望愛情,追求幸福的少年們何其相似。少年某些行動,身上也多有自己的影子。不甘心就這樣屈從權勢,麵對強盛的敵人,也絕不低頭。這傲骨錚錚,這一往情深,讓洛塵都不願意對死去的少年生出絲毫的不敬。桓禾道:“那少年留下過一個遺願,稱如果有人能夠完成他的心願,將以百倍的報償相送!”“百倍?”洛塵訝然,目光微微詫異。桓禾轉頭道:“你一定很驚訝吧,少年既死,又怎麼報償實現他心願的人!”洛塵沒有回答,桓禾說的的確便是他心中所想,隻是想等桓禾親自說出來。桓禾聳了聳肩膀,這洛塵還真的是自傲,明明非常想從自己口中知道關於少年的事情,卻始終帶著漠不關心的態度。不過,桓禾此時也不能不說出來:“那少年說過,他曾經在風族的某棟建築屋內藏下了一張有他寶物的圖形,所以,隻要實現少年心願者,必然能夠找到藏寶圖從而得到那些寶物!”“這麼說,少年的心願是將風族之人儘皆斬殺了?”洛塵眉尖微微上挑,沒想到這少年對風族怨恨如此之大,不論老幼全都殺了,嘿嘿,這還真是符合洛塵狂傲的本性。這少年如果還活著,洛塵能夠遇上的話,也許還可以和對方成為朋友。桓禾點點頭道:“不錯,那少年留下的遺願的確是將風族滅族!”“那真的是太狠了!”洛塵嘴角浮起一抹戲謔,風族敢阻礙少年追愛,又將少年追殺而死,想來整個風族行事早已悖逆正道,專肆殺戮。 既然如此,那邊休怪本帝絕情!“那風族也該聽聞此訊,這些年來,就沒有找到過少年藏在族中寶圖嗎?”洛塵問道。“自然找過,隻是那少年不知道使用什麼手段,這些年來,風族始終一無所獲,果然了得!”桓禾對那少年藏寶圖手段也很是佩服,誇讚道。“嗯。”洛塵心知少年定然使用某種秘法,於是不作詢問。轉而問道:“少年姓甚名誰?”桓禾道:“沐無雪!”“好名字!”洛塵讚道。“莫非…”桓禾忽然想到什麼,看著洛塵。“怎麼了?”洛塵裝著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詫異語氣問道。“你想幫那少年完成遺願?!”桓禾驚聲問道。“有何不可!”洛塵語氣曠怡慨然說道。“這不妥!”桓禾忙勸阻:“風族高手輩出,絕非地階武者可敵!”言下之意,是說洛塵不是風族對手,若是上門,不過自尋死路罷了。洛塵一笑:“事在人為,不到最後怎麼知道呢!”身為仙帝想要做什麼,又豈是他人可以擅改的,況且洛塵仙界五千年修煉經曆過的危險,比風族厲害百倍千倍也大有所在,豈會在乎小小風族高手。這畢竟不是桓禾所能了解的。不過,桓禾卻覺得洛塵對風族不夠了解,繼續勸阻道:“這風族地階高手無數,天階武者上百人,即便是五大學院聯手也未必能夠戰勝,況且,風族最大的依仗並非這百名天階,而是那三位化神老祖。”洛塵輕聲“哦”了一句,卻仍麵不改色,語氣淡然道:“區區三個化神老東西罷了,本帝還不放在眼裡!”聽著洛塵這狂傲語氣,桓禾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哪兒來這麼大自信。桓禾心中忽然升起一個怪異想法:假若有一天洛塵要隻身前往風族之中,為那未曾謀麵的少年完成遺願時,自己多半也會願意跟洛塵同往。即便是和洛塵同時戰死,心中也是毫無怨言。洛塵並未注意桓禾變化,忽然道:“要為少年完成遺願也不急於一時,且靜心等候吧,對了,今夜你我約於此地,所為何事?”桓禾道:“洛塵你有什麼好的主意可以對付大長老嗎!”“你的金色翼鯢已然被大長老強行劫走,你知我知,不過其他人卻並不知道!”洛塵語氣戲謔,那對金色翼鯢被他收養在了吞天戒指之中,好好存放,一直不曾拿出來過。隻等最佳時機再說。桓禾道:“洛塵你的意思是將大長老取走我的金色翼鯢的消息散布出去,讓所有人都對大長老擁有翼鯢之事展開覬覦?”洛塵點頭:“如此一來,大長老百口莫辯,難道他敢公開宣布,怎麼不曾得到過金色翼鯢嗎?”“話雖如此,隻是如果眾人不肯相信,隻怕也是無濟於事!”桓禾雖然認同主意,卻仍帶著憂心。“當然沒有這麼簡單!”洛塵一笑道:“那名被你收押下的地階武者還在吧!”洛塵是問桓禾有沒有將對方殺了。桓禾點頭:“活得好好的。”洛塵道:“此事成敗,就在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