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精靈,是被允許的嗎?”賀文抑製住自己的憤怒,聲音有些顫抖地問結巴男。他甚至已經不甘再去看台上那已經死掉的精靈的慘狀了。“恩,恩人!你,你放心,這裡和上麵不一樣,這,這裡是受,受保護的!這,這些精靈,都,都是奴隸,不,不會有人過問!”“......也就是說,其實明麵上不合法,對吧?”賀文甚至現在還在想,能不能出去以後舉報一下這裡,但結巴男的下一句話讓他的心徹底涼了。“嘿,嘿嘿,恩人,你,你這就不懂了吧,我,我告訴你啊,這,這裡最大的投資者,是,是聖教。”賀文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怒火。聖教,又是聖教。這個狗邪教不僅隨意剝奪踐踏彆人的生命,現在還私下乾起了這種勾當,他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聖教主宰信仰的世界,要如何才能踐行自己的醫者之道。舞台上的騷亂已經平息,這時候,二樓的某個座位上站起來了一個男人。他一頭金色的長發,戴著鳥嘴麵具,端著酒杯對眾人說道。“很抱歉,各位尊敬的來賓,剛才死的那賤人是某個精靈部族族長的女兒,還沒有經過完全馴化,我保證,之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問題了。”賓客們似乎也沒有太在意,仿佛剛才死的就是一條野狗,他們一齊舉杯與二樓的金發男人致敬。但賀文卻覺得。那金發男人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仿佛自己最近在哪兒見過他。而當他想起那男人究竟是誰之後,賀文的腦子嗡的一聲炸了。媽的。那不就是今天在城門口看到的那個什麼勇者嗎!?不會錯,雖然戴著麵具,但賀文是個外科醫生,對人的體型和身體骨骼,輪廓都了若指掌,他非常確定。這麵具男就是那名叫蘭德爾的勇者。但如此受人愛戴的勇者,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就在這時候,那金發男人仿佛也主意到了賀文。他對身邊的守衛說了幾句話,那守衛便來到了賀文身邊。“隼先生想請您過去說幾句話。”雖然說話還算客氣,但賀文已經看到那守衛的手按在了佩劍之上,自己要是不去恐怕今天走不出這裡。沒辦法,他隻好跟著守衛上了樓,結巴男自然是沒法一起去的,他用羨慕的眼神看著賀文的背影。“恩,恩公,你,你運氣真好,讓隼先生開心,他,他會給你很多好處的!”聽著結巴男的聲音,賀文隻想罵娘。自己就是為了來買一張床啊,怎麼就陰差陽錯地發現了這麼大的秘密。來到二樓,戴著麵具的金發男邀請賀文坐下,賀文知道現在最好先聽他的,於是便坐在了金發男的對麵。 “先生有些麵生啊,是第一次來?”“恩......我救了一個結巴,他帶我來的。”“哦?救人?你在黑市救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金發男人看向了一旁的守衛笑著說道。那守衛也冷笑了幾聲。“看來您確實是個新朋友,我想請問一下,您對我們這裡覺得還滿意嗎?”“環境不錯,管理也很嚴謹,就是進門還要收引路錢,這讓我不是很滿意。”賀文故作輕鬆地說道,同時借機觀察四周。金發男喝了一口紅酒,同時朝著一名精靈女仆遞了個眼色,女仆也為賀文倒了一杯酒,但賀文沒喝,鬼知道這酒到底是什麼東西泡的。“先生,你剛才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啊。”賀文心跳加快,果然,他注意到了,不過也很正常,畢竟對方是這個國家最強大的勇者,能注意到這些細節也無可厚非。“因為你看起來很年輕,但卻是這裡的話事人,所以我有些驚訝。”賀文還在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金發男沉吟了片刻後說道。“感謝你對我的誇讚,希望你以後也能經常光臨,為了慶祝我們今日相識,我代表塔裡斯地下王國贈送你一件禮物。”說著,他打了個響指。很快一名守衛就牽著鎖鏈走了上來。而鎖鏈的另一頭,是一名衣不蔽體的精靈族少女,她一頭淡藍色的長發此時顯得既淩亂又枯燥,一雙墨綠色的雙眸裡滿是恐懼,她的身上沒多少傷口,但看上去卻很瘦弱,應該是很長時間沒有正常進食了。“這是什麼意思?”賀文問道。金發男搖晃著紅酒杯,那被麵具覆蓋之下的眼眸裡投射出一抹陰冷的神色。“這是最近剛捕獲到的精靈族,還沒有經過**,但質量是上品,如果按市場價,可能得賣七千金幣。”賀文呆住了。精靈族竟然這麼值錢?似乎是看出了賀文的驚訝,金發男笑了起來。“您應該從來沒有遇到過精靈族吧,她們可是已經快從這個世界上絕跡了,這些試圖竊取人類魔法的異類,現在所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給人類取樂,放心,她的身體還沒有任何人碰過,現在我把她送給你,就當做是我們之間友誼的誕生,如何?”守衛猛地拽了一下鎖鏈,那藍發精靈一個踉蹌跌坐在了賀文的腳邊。她微微抬起頭,用驚恐地眼神看著賀文。“您對每個新來的客人都這麼大方嗎?隼先生。”賀文也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問道。金發男人搖了搖頭,身體慢慢前傾,與賀文湊得很近說道。“不,這位先生,您是特彆的。”“為什麼?”金發男湊到了賀文的耳邊,低聲說道。“你......認出我是誰了吧?”賀文的瞳孔猛地睜大,而這一反應也印證了金發男的猜想,他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彆擔心,我並不準備對你做什麼,應該說,就算你在大街上大呼小叫說出我的身份和我現在正在做的事,你覺得會有人信嗎?”的確。如果賀文直接去街上大喊,塔裡斯王國的第一勇士和聖教勾結建立了一個地下奴隸王國販賣精靈族奴隸,隻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他的話。更彆提他現在還是被聖教所抵製的異端,自己的話隻會被人當成瘋話。“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貴重?”金發男一把抓住了那精靈少女的頭發,而後狠狠按在地上,緊接著又抬起叫,狠狠地將靴子踩在了少女的腦袋上。“嗚啊!”精靈少女發出一聲悲鳴,身體也顫抖地非常厲害。“你做什麼?!”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賀文猛地站起了身,但守衛的劍卻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沒有人注意到二樓的騷亂,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欲望和享樂之中。金發男人看著賀文,露出了一個無比扭曲的笑容。“你覺得,這些畜生對我來說貴重?不,不不,她們就像狗,不對,就像豬,蟲子,哈哈哈哈哈,我送你一隻蟲子,你還覺得我人還怪好嘞?”“......”賀文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金發男將精靈少女的頭拽起來,少女的臉上已經沾滿了淚痕,但也許她之前經曆過嚴刑拷打,所以現在連哼都不敢哼一聲。“先生,你知道嗎,這麵具是有魔力的,一般人是沒辦法看清我的相貌的,在他們眼中,我的形象就像一隻隼,一隻猛禽,可你,你識破了這麵具的魔法,你是個有能力的人,而我很喜歡和有能力的人交朋友,而她,就是我投出的橄欖枝,你接受嗎?”金發男人盯著賀文。賀文也盯著他。沒有任何的選擇,如果自己嘴裡嘣出一個不字,那賀文今天可能就要死在這裡了。最後,賀文慢慢抬起手,從守衛的手中接過了鎖鏈。“很高興認識你,你叫什麼來著?”看著賀文牽著那精靈少女走下樓梯的背影,金發男人趴在欄杆上朝賀文問道。賀文轉頭,看著金發男人,淡淡的說了一句。“夜鴞。”金發男人愣了一下,隨後臉上的笑容更加扭曲,看著賀文慢慢離開大廳,金發男人笑著自言自語道。“......隼的天敵嗎,你這個人,可真有意思,我記住你了,夜鴞先生。”
第十七章 這是我對你拋出的橄欖枝(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