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此時,那論言碑上文字一閃,有人節選了蘇然孺子論最精髓的一段,發了上來!“國之強弱,不僅有上勳玄師之功,亦有泱泱萬民之力!內,行法家之律,不容小惡,不赦罪責!外,持鐵血之法,以殺止,兵出國門!配鐵劍以交萬邦,出南瞻,邦交於東勝,西牛,以縱橫之術倚身!更需以文之仁德,大開國門,引萬邦同來,繁我大唐之府庫!若慕我大唐,能為我國建功立業者,妖魔鬼魅,儘可我我大唐之民!開流萬世,兵指國門,邦出南瞻,教化萬族,則為我強唐國祚萬年之基業!”嘶——文禹安隻知道蘇然孺子論驚聖,更是回答聖人三問,被聖人收徒。對於他孺子論具體的內容,文禹安還沒有詳細問過。而此刻在論言碑看到,他當即倒吸一口涼氣!特奶奶的,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小子!虧自己還說讓他不要沒了銳氣!看看這一句句話,每一句,幾乎都是驚世變革之言!不誇張的說,也就是因為如今法製為先,加上四大商路的開通,讓朝廷比較開放了。這樣的話,若是放在了開國初年,一準會被按上一個離經叛道的罪名!他這哪裡是大膽!這根本就是膽大包天!不說彆的,外出國門,就直接和文係最根本的思想背道而馳!對於占據朝野大半的守舊官員,那大國思想,根本就沒有什麼東出北上的念頭!所以很快,這些人,就會攻擊蘇然的名!而且,妖鬼之流,蘇然竟然大膽到接納為大唐之民!要知道,大唐一直為人族正統!這種接納外族的想法,不說文係不答應,就算是武係也決定不答應!而且,蘇然其中,兵出國門,內行法家,原本是完全能夠得到兵家和法家的青睞。但是他卻偏偏提到了縱橫之術!竟然想要用縱橫之術邦交西牛東勝!要知道,縱橫家一直以來,都被兵家法家摒棄厭惡!明明是文係的學派,但是在文係中,也極其不受待見!雖說縱橫家在老子時代,由其祖師鬼穀子為首,儘皆在老子時代大放異彩!但是隨著南瞻部洲統一,不再諸侯割據,縱橫家的地位,也急轉直下。因為縱橫家遵循政治權謀與日常道德仁義斷然無涉的思想,所以在人們眼中,行事乖張,背信棄義,沒有絲毫誠信可言。他們相當程度上背離了唐學的正統思想,常常受到曆朝曆代衛道士們嚴厲的攻訐和批評。大唐的文係更是瞧不起縱橫家,認為這群人巧言令色,但憑一口三寸舌,就能攪亂朝堂。所以從大唐開國至今數百年,縱橫家竟然從來沒有被重用過!而蘇然竟然敢提出來!這一下子,原本對他本該懷有好感的兵家和法家,恐怕也心裡對其有些不喜!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蘇然……就是四麵楚歌!若是他不處理,這些衛道士和眼紅他名聲的人,就能硬生生毀了他的名!到時候,蘇然在被驅逐出唐學院都是輕的,隻怕這一輩子,都會被這些人揪著不放,徹底毀掉!文禹安大急,立刻就凝練炁燕,朝著蘇然離開的方向飛去!隻是因為蘇然沒有勳貴腰牌,現在還無法登陸論言碑觀看。自己也隻能儘可能的說一下他現在要麵對的情況。給他提一個醒罷了。隻是對於這件事,文禹安自己也是心裡完全沒底。雖然這件事看起來,還不如斬殺候旭那次危險。畢竟那一次,若不是意外顯聖聞名,他定然是會被侯贏針對報複!但是這一次的凶險,卻勝過之前百倍!麵對候贏,蘇然隻要能夠逃脫,還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畢竟因為當時的候旭是以青雲武會的身份,出現在武路上,蘇然就算是殺了他,也有充足的理由。但是這一次,是關於名的爭奪!名聲這種東西,是唐學者最為追求的東西。勳貴之壽不過百歲,他們沒有和玄師一樣,追求長生不死的心。所以更為求名!如今唐學家們,視清名為生命,一個有名望的人,就算是道勳大能,見了都會問安!而登入唐刊,不論是什麼文章,都會立刻使人聲名大噪!多的不說,覆蓋全國的發行量,會直接讓一個人的名,傳遍整個大唐!一個區區門生竟然登刊,這是無數唐學家無法接受的!要知道,就算是道勳大能,也有很多人,根本無法登文唐刊!更何況,蘇然的話,太過驚人,和文武兩派的思想,都有所違背,勢必會被大批的人攻擊!到時候……他能怎麼辦?文禹安緊了緊手中的玉牌,深吸了口氣。他知道,這件事隻能看蘇然的了!挺過去,那就是文名大震!傳頌全國!扛不住……那就身敗名裂!唐學不容!……長安,楚府。這個宅子在長安並不起眼。院子不大,但是位置卻很好。在長安城東,這裡是京城大批高官的住宅區。每天早朝,大量的車轎流淌。而此刻的書房中,楚遠歌滿臉欣喜之色!他坐在梨花黃木的書桌前,手裡拿著玉牌腰牌,看著論言碑上的眾人言論。原本因為文禹安的緣故,他都打算暫時不再出手對付蘇然。因為自己現在需要在長安生活,而文禹安在長安的能量太大了,自己動手,得罪他,實在是得不嘗試。但是誰想到,這個小子,竟然狗膽包天!什麼話都敢說!這個怪不得他了!楚遠歌麵容殘忍狠辣,他想起來蘇然將自己楚家逼到祖祠被砸,名聲敗壞,就恨的牙根發緊!至於自己二弟,他卻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愧疚。為了他犧牲自己,在楚遠歌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楚家的未來,全部係在自己身上!自己,將是帶領楚家走上名門的領軍之人!“蘇然……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不怪本公子送你一程了!這一次,不但讓你身敗名裂,還叫你連唐學院的門都進不去!變成九青縣……最大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