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覺大陸之東,青桑域。一座無名山峰,高八百米,附近山巒起伏。忽然,山峰一震,山體上隱隱有流光一閃而過,片刻間一朵血色肉球,出現在山頂。。“姐姐,看那!”山峰上,一十歲的小男孩興奮的叫了起來。緊隨其後,則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正牽著一頭小毛驢,一雙眼睛不斷的掃看著附近的草叢。女孩聞言,快速看了過去,頓時眼睛一亮。入眼處,一片光禿禿的地方,不值何時多了一株血靈芝,靜靜的長在那裡。“那就是爺爺說的血靈芝!”景糖糖欣喜若望。“爹娘有救了!”然而就在她往前跑的時候,那小毛驢卻發出恢兒的聲音,欲要進行阻攔。唯有那一片區域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唯獨長出了一株血靈芝,怎麼看都很怪異。“小花彆鬨!”景糖糖推了小毛驢一把,快步跑了過去。小毛驢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跟上。陽光落在光禿禿的山頭,讓那血靈芝看起來更加怪異了幾分。“拔不掉?”景糖糖雙手用力抓住血靈芝,頗感意外。景小虎跑到小毛驢身邊,從毛驢身上的背囊中拿出一個藥鋤,“用這個。”一邊說一邊跑了過去,可誰知這藥鋤竟然無法將血靈芝鋤斷。小毛驢發出低吼聲,不安的來回踱步,並用腦袋拱景小虎。景小虎往後推了一把,“小花,彆搗亂嘛。”說話間,他雙手用力握住藥鋤,重重落下。隻是他並沒有在意到,血靈芝附近的石頭上有著一圈奇特的陣法紋路,而這陣法紋路更是將整個山頭籠罩。轟隆!就在藥鋤落在石頭上的那一刻,天色巨變,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雲海詭譎,雷聲滾滾。景糖糖吃驚,“要下雨了?”這天色著實怪異,讓她不由的生了幾分懼意。但想到重病在床的爹娘,不由分說的搶過藥鋤,全力砸了下去。既然血靈芝無法鋤斷,那這石頭總是可以砸碎一些吧?隻覺得,若是將附近的石頭砸碎一些,便就可以將血靈芝挖出來了。小毛驢仰頭,口中隻是恢兒恢兒的叫個不停。雷聲下,藥鋤碰撞石頭的聲音也叮叮當當作響。隨著石屑飛舞,上邊的紋路也逐漸被砸的模糊。轟哢!天色陰暗,雷電交錯,站在這山頭越發令人心生畏懼。景小虎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姐姐,這雷好嚇人……”景糖糖咬牙,“弟弟彆怕,有姐姐在,沒事的,挖了血靈芝,我們就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山體突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兩人一個不穩,紛紛跌坐在地。不等他們站起,就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整座山都發出哢嚓之聲,竟從中裂開了。 景小虎嚇了一跳,驚恐的抱住小毛驢的前腿。“血靈芝!”景糖糖驚呼一聲,慌忙爬起,前去抓裂縫中的血靈芝,然而那血靈芝卻化為一團血霧衝向裂縫中。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恐怖的氣息直衝雲霄,霎時間雲海翻滾,道道雷電瘋狂落下。“姐姐!”景小虎驚恐大叫。景糖糖猛然抬頭,一道水缸粗細的雷電直衝腦門而來。在這一刻,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完全呆住了。嘭!伴隨著一聲巨響,電花閃爍,一位削瘦如骷髏的男子站在了景糖糖身邊,打結的頭發此刻完全乍起。“啊!”男子長舒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我陸一鳴終於出來了!”大雨磅礴,宣泄而下。小毛驢發出驚恐的聲音,謹慎的看著這突兀出現的男子。景小虎嘴唇發顫,他剛才看得真真切切,那麼可怕的雷電就劈在了那男人的腦袋上,他竟然一點事都沒有?“嗡!”青桑域,天道宗。巍峨的山嶽,氣勢磅礴的大殿中,一位老叟猛然睜開了雙眼。於大殿的正位上,一柄氤氳之氣環繞的巨劍劇烈震動。老叟蒼老的麵龐上頓時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竟然還活著!”“開陣!”老叟瞬間站起,厲聲衝殿外狂吼。聲音剛落,巍峨的劍靈山光芒交錯,一股股雄渾的力量彙聚向大殿的方位,那浩瀚如海的力量全數湧入仙劍之中。老叟雙手捏決,眼中爆發出攝人心魄的寒意。“宗主!”一位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老叟臉色陰沉,“萬年前,我師尊在去往仙路之前,曾全力去解決一位能夠威脅到我們天道宗的對手。那一戰極其恐怖,便是本座也無法觀看。後仙門大開,師尊急需離開,匆匆留下仙劍誅邪和劍陣滄海。也曾留言,若那廝再出現,誅邪必有感應。到那時,務必將其斬殺,否則定有大禍。隻可惜,那些年因為其交手的地方山嶽無名,難以找尋,無法在之後將其解決掉。”聞言,中年男子不由駭然,萬年前的存在!試問當今時代,自萬年前還有幾人活著?無不都是在當年前往仙路之後,消失無蹤。轟隆!巨劍誅邪猛然出鞘,那一瞬間劍氣肆虐開來,中年男子臉色瞬間蒼白,連連後退,口鼻依舊有鮮血溢出,為劍氣所傷。老叟張口,一口血噴在誅邪劍上,厲聲大喝,“天道一劍,萬裡追風!”咻!誅邪劍衝出大殿,劍浪狂暴,奔向遙遠處。老叟轉身,目光淩厲的看向外邊。中年男子兩股顫顫,“宗主,敢問那人是誰?”老叟雙拳緊握,眼底深處有一絲忌憚之色閃過。“史上最妖孽的天才,創建斬仙門的狂人。”中年男子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斬仙門?好大的口氣!“這一劍,他必須得死。”老叟咬牙,這一劍威力巨大,滄海劍陣聚靈萬年,再加上自己的心血喂養。若這一劍不成,那這以後……後果難料!那外方,天驚地動。一柄劍橫貫蒼穹,所過之處風浪暴虐,似是連那蒼穹都被割裂,留下了一道細長的裂痕。這可怕的一幕,引得無數強者抬頭觀看,儘皆目露恐懼之色。轟隆隆!一座座高山被誅邪劍撕裂,狼藉滿目,狂風大作,卷起無儘的殘骸。“嗯?”陸一鳴轉身,看向遙遠處的一道劍光。“誅邪?”話音未落,他周身光芒流轉,金光熠熠。繼而眼角餘光掃過兩人一驢,嘴角不由一撇,“真是麻煩。”繼而雙手一招,呈合抱姿態將兩人一驢護住。“虛懷若穀!”聲落,劍至。那一瞬間,如同毀滅天地一般,無法想象的恐怖力量撕裂整座山峰,更是連帶著將附近的山頭全數撕成碎片。轟隆!劍氣依舊不絕,生生的在浩瀚大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達百裡的深淵地帶。這一劍,堪稱天下之最。偌大一片廢墟上方,天道宗的老叟憑空出現,誅邪劍緩緩落回其手中的劍鞘。老叟目光淩厲的掃過浩瀚大地,目光如同實質。“沒有任何氣息殘留,就算是他,被封印萬年歲月,也定然擋不住這一劍,想來應該是飛灰湮滅了。”百裡區域,儘皆是一片殘骸。老叟的神色輕鬆了幾分,就算是現在的他,也擋不住這一劍,對於誅邪的威力,他非常的自信。試問當今天下,誰人敢硬抗?此時,數百裡外的一處山澗中,溪流嘩嘩。陸一鳴坐在溪流中,神色淡然的清洗著身軀,岸邊則是景糖糖姐弟和那頭小毛驢。溪水倒影中,陸一鳴看著隻剩下皮包骨頭的自己,嘴角不由上翹,“白癡天道宗還存在著呢?看這一劍也不像是葬天老祖的手段,想來那老貨是上了仙路之後就沒回來了吧?真他娘的,一失手成萬年恨啊。”回想那一年,就因為自己依賴無敵金身過於自信,結果被對方封印了。“既然天道宗還存在著,那想來我的徒子徒孫早他娘的絕種了吧。”“還有我的仙器,我的儲物指環。”陸一鳴看著自己的雙手,依稀記得,萬年前的一戰,自己覺得不妙的時候,及時將儲物指環給扔了。想法很簡單,也很純粹。就是扔了,也不給你們天道宗當遺產!“仙路啊!”陸一鳴長歎一聲,本來大家都沒什麼盼頭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開辟仙路,可到頭來自己卻栽了個大跟頭。仙路是什麼?那是夢想,是追求!天下哪一位頂級的修士不想登仙路,尋找仙緣,進而成為真正的仙人?可是仙路也是這人間最大的危機。兩個孩子驚魂未定的坐在石頭上,臉色煞白。景糖糖緊咬嘴唇,強自鎮靜。“請問你是仙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