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鬼噬心!饒是沈悅有了必死之心,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依舊臉色慘白。那是魂天宗最可怕的刑罰,沒人可以抗得過去。那豈是生不如死四個字能夠形容的?沈豹勸道:“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你我都是同族,我也不希望你遭受一些不該遭受的折磨。”九長老也道:“個中滋味,自不用我再給你描述。你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會坐上聖女的寶座。甚至,你的叛宗行為,至今我等都無法理解。”沈悅抿嘴,當下深吸一口氣道:“我想先回去看一眼。”她突然有些不確定,因為在趕路的過程中,沈豹卻有兩次莫名其妙的往後看了一眼。那種神態,似乎是在等人。如果還有第三個人,甚至第四個人的話……那麼自己一旦離開,是不是夫君和糖糖他們?沈悅越想越是後怕,自己太多年沒接觸他們了,都快忘記他們做事的方式了。“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現在的你,隻是一個叛徒。”九長老語氣森冷,“不過看在往日認識的份上,隻要你主動將噬魂珠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回去看一眼。”沈悅臉色一沉,“你該不會已經出爾反爾了吧?”九長老冷笑,“我需要騙你嗎?”沈悅麵露猶豫之色,心下也越發不安。九長老道:“沈悅,還是那句話,老老實實的把噬魂珠交出來,我讓你回去看一眼。我保證,你會看到你想到的。”同時他心底也泛起了嘀咕,按理說沈琳應該回來了才對。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見蹤影?難不成還能夠出現意外?想到那個看起來剛剛修煉不久的男子,再加上一頭一品妖獸的毛驢。即便數量再增強千倍,也不夠沈琳殺的。沈悅忽然看向沈豹,“豹兄,你們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沈豹一愣,完全沒有想到沈悅會突然向自己問話,頓時反應慢了一拍。見狀,沈悅神色大變,驚恐往回跑。九長老猛然抬手,黑氣化為凶厲鬼爪,重重的將沈悅按在地上,一時間泥土飛濺,餘波肆虐。沈悅遭受重創,口鼻噴血。沈豹忙道:“九長老。”“知道了。”九長老冷笑,“沈悅,彆再浪費時間了。”沈悅紅了眼睛叫罵,“薛兆你這個畜生!”“畜生?”九長老哈哈大笑,“天下修士有何不同?我們邪修和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唯一的區彆,也不過就是他們會先給你講講道理,然後再到手。可道理站在誰哪邊,不還是靠實力說話?弱小者,從來都沒有道理可言。”九長老右手抬起,鬼爪抓住沈悅,“你我之間都痛痛快快的,你把東西交給我,讓你儘快和你的子女黃泉路上相見。興許,他們現在還沒走遠,你還可以追得上。” 沈悅眼睛瞪大,怒罵連連,“我死也不會放過你。”九長老右手一握,鬼爪擠壓著沈悅的身軀,鮮血不斷從沈悅口中飛濺而出。“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就隻能夠讓你先嘗嘗萬鬼噬心的滋味了。”沈豹忽然叫了一聲,“九長老!”九長老蹙眉,“怎麼?你心軟了?”沈豹抬手指向前方,“是那個人,是我說的那個築基期。”前方。陸一鳴緩步而行,腰掛劍鞘。九長老冷哼一聲,“你什麼時候會被一個築基期的嚇破膽了?”他雙眼微眯,將沈悅扔在地上,再度打量了陸一鳴一番。好奇怪!對方流露出的一絲靈氣波動,確實是築基期。可為什麼讓人如同霧裡看花,就是看不明白具體的情況?正常來說,有經驗的強者可以根據對方靈氣的波動,靈氣的強度來判斷出對方具體的實力,可精準到煉氣一層和煉氣二層。但這……就好像……就好像對方是在告訴你——我是築基期。“你們真的好煩。”陸一鳴左手取下劍鞘,“一而再,再而三的擾我清淨。你們難道是知道,我不想大動乾戈嗎?”沈悅匍匐在地,艱難抬頭,“陸先生……救糖糖……”“他們無事。”陸一鳴右手隔空一抓,沈悅破空而行,平緩的落在他的後方。“好高明的引力術!”九長老臉色陰沉了下來,這引力術不是一般人能夠施展出來的。即便是同樣的術法,但在不同人手中施展的時候,哪怕是最頂級的修士,也有細微的差彆。這細微的差彆,就注定雙方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陸一鳴揮動了一下劍鞘,劍鞘輕輕的敲打了三下地麵,“我為我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因為這段時間總是在欺負著一些年輕後輩。”“年輕後輩?”九長老發出陰森的笑聲,“小子,我見過很多不怕死的,但像你這麼又蠢,又自以為是的,還真是第一次見。難道你以為,拿個劍鞘就可以出來逞英雄了?”“哦?”陸一鳴拉了個長音,似笑非笑的看著九長老,“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你對自己的手段很是自信。”九長老右手一動,陸一鳴身後地麵爆裂,一隻青色鬼爪重重的拍在陸一鳴後心。陸一鳴笑道:“第一擊。”九長老目露駭然之色,下意識後退一步。這第一擊,他也有試探的想法,故此隻用了三分實力。不曾想,對方連動也沒動。而且對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九長老神色一變,右手猛然前探。轟!如房屋大小的鬼爪迅速落下,帶起鬼火朵朵。陸一鳴歪頭,任由其拍在肩膀。“第二擊。”沈豹看得驚心動魄,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挑釁嗎?要讓九長老三擊?九長老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陰陽不定的看著陸一鳴。陸一鳴笑道:“你怎麼不笑了?剛才笑得不是挺開心的嗎?”九長老眼中有陰毒之色閃過,雙手相合間,陰風肆虐大地,有鬼哭狼嚎聲響起。一柄紅得發黑的細劍出現在他雙手間,瞬息間化為一道滲人的光芒,撕裂大地,直衝陸一鳴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