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莫殤見多識廣,也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隨著震動越來越激烈,那連綿無儘的山脈之上草木砂石簌簌墜落,浮現出一具猶如鋼鐵澆築的身軀。他身上的每一片鱗甲都有房屋大小,隨著砂石的落下,折射出的光芒,透著一股永恒不朽的味道。轟隆隆!巨龍升空,綿延萬裡,在他的麵前,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宛如螻蟻一般,根本就難以與之抗衡。“這、這是龍,真龍?”“老天,他難道複生了嗎?我長生道域的先輩今日見到我等受辱,心中不忍,將要顯聖了嗎?”諸多天武道域血統的武者一陣無言,更有甚至熱淚盈眶,痛哭不已。“死而複生?不對,他身上的死意太濃了,這絕非生者應該擁有的。”莫殤有一種預感,這片古戰場要發生 十分了不得的事。倏然,一隻龐大如嶽的龍爪探了下來,感受著那令人窒息的氣息,莫殤臉色大變:“他的目標,難道是我?”可很明顯是莫殤想多了,那大手的目標乃是祭壇上經過洗禮的幾滴金色血液。那血液接觸到龍爪之後迅速與其相融,在這瞬間莫殤感覺那龐大的龍屍身上的光澤似乎明亮了一些。“昂~~”龍吟震天,狂風呼嘯,莫殤從其中感受到了極濃的悲意。伴隨著這股濃鬱的悲傷之意,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轟隆隆!伴隨著悲鳴,莫殤看到那龍屍卷著另一具鳳凰的屍體騰躍而起,眨眼之間便消失在這片天地。若非看到之前那連綿不絕的山脈已化作一片溝壑,不見蹤影,莫殤甚至都以為自己之前看到的,乃是錯覺。“那龍屍、鳳屍是複活了嗎?可按樓七之言,那是已隕落了無窮歲月的先輩,怎麼可能就這般死而複生?好詭異的世界。”“這、這是先祖顯聖啊!”一名藍衣青年看到這一幕眸中充滿了狂熱 :“天生異象,必有妖孽出世。今日這位聖子救了我等,我天武道域古老真龍的屍身便複活離去,這定是在預兆這位聖子大人乃是我天武血脈的天命之子,是我天武血脈的救星。”一名紮著馬尾的女子眸光一閃,驕喝道:“諸位,今日若不是這位 聖子大人救了我們,我們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我們在此拜謝聖子大人!”“多謝聖子大人救命之恩,我等沒齒難忘。”“謝聖子大人今日相救之恩,我等日後必有厚報。”在莫殤沉思之際,一道道感謝的話語傳入其耳中,這被救下的近千人,對莫殤無不感恩戴德。莫殤回過神來,朝著眾人拱了拱手道:“諸位太過客氣了,我們血脈同源,當是一家人,這麼做是應該的。相信若是諸位看到我這般,並且有能力相救,也絕不會吝嗇出手。” “大人高義,我等佩服!”那名紮著馬尾,看上去清爽利索的女子道:“大人,在下袁梅,乃是五行天一水閣弟子,今日幸得公子相救才得以活下來,袁梅願追隨大人,侍奉在大人左右。”“什麼?袁師妹,你莫要衝動。”旁邊一名發絲幽藍的青年聞言臉色陡變,慌忙阻攔。袁梅道:“韓師兄,你莫要阻我,今日我心意已定。”袁梅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看向莫殤的目光充滿了感激和狂熱。那位韓師兄看著袁梅的模樣,臉色頓時變的難看 了起來。莫殤眸中浮現一抹詫異,旋即擺手道:“姑娘不必如此,我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袁梅目光一凝,旋即單膝跪地,恭敬的道:“大人莫非是看不上袁梅嗎?若大人看不上袁梅,那請殺掉袁梅。”“姑娘這是何必?我救你乃是理所應當,並非圖謀回報。”袁梅眸中浮現一抹悲意,沉聲道:“既然公子不願收下袁梅,那是袁梅沒這個福分。袁梅這便去了。”說著,這女人竟抬手朝自己頭顱拍了過來。“姑娘且慢!”樓七趕忙攔住了袁梅,對著莫殤道:“莫兄,這姑英姿颯爽,我觀其目光判斷為人應該可靠,而且你現在身邊也沒有追隨者而,你便收下她吧,否則又是一條無辜性命枉死。”莫殤一臉懵逼,原來這女人不是說笑,她是真的敢去死,隻是莫殤不明白這鬨的是哪一出。“莫兄你不知道嗎?在我長生道域有這樣一個傳統,若有人被一名天驕蟄伏,主動請纓成為其追隨者,若是那天驕接受,這名 追隨者便會成為他最忠實的擁護者,身、心、生死,皆是屬於那位天驕的,永生永世不得背叛。而若是那位天驕拒絕,請纓之人便是自儘以明誌。”“這是什麼狗屁規矩?”莫殤滿臉錯愕,覺得甚是荒謬。樓七道:“長生道域太過浩瀚了,大小勢力無數。強者如神靈高臥九天,而弱者卑微如塵,隻能任人踐踏。起先時有些人為了身後勢力的生存不斷的尋覓靠山,被拒之後心如死灰便選擇了自儘。久而久之,這種事衍化成了一件約定成俗的規矩。尋求追隨之人,若是一但成為天驕追隨者必將儘心竭力,若是被懼,也會以死明誌,證明自己並非趨炎附勢之人。”“原來如此。”莫殤恍然,對於長生道域的認知又多了一分。這個所謂的上界恐怕比自己 想象中還要殘酷的多,否則的話斷不會將人逼到這份上。莫殤雖然對收追隨者沒什麼興趣,不過也不願一個人因自己而無辜枉死,便對著袁梅道:“既你執意成為我的追隨者,那我便破例答應你。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我對追隨者的要求不低。”袁梅由悲轉喜,滿臉恭敬的道:“多謝公子,袁梅定會奮發圖強,不讓公子失望。””公子,我也願成為...”“公子...”看到莫殤最後竟動了惻隱之心,收下袁梅,許多人眸光一亮,紛紛開口。看到眾人這般架勢,莫殤臉皮子一抽,連忙道:“諸位切莫開口,還請聽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