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天良一路的逗樂之下,小翠最終還是破冰為笑。但李天良不知道的是,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他的幽默能力,而是小丫頭自己也有些心虛先前那些大膽的想法...“大荒城不是在那邊嗎,為何我們要往相反的方向走呀?”小翠似是有些疑惑地問道。“回葉小姐話,咱這是去淩霜城租一輛妖獸車。”李天良很是狗腿地點頭哈腰道。小翠看了李天良比之那些真正的家族少爺狗腿子都要誇張的動作神情,禁不住捂嘴噗嗤一笑。旋即又憋住小臉兒,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背負小手道:“那可要租好點兒的,自此至大荒城一路顛簸,相隔五城之距,妖獸耐力不足也不行,還需購買足夠的妖獸糧食,它們可不會吃草,還有...”不快不慢,三人很有默契地放低了速度,直到傍晚才抵達並不遠的淩霜城。抵達城門前的時候,小翠正好給李天良講完長生果的故事。“.....傳聞那位先賢鑿穿北域極寒荒原途中,一路種下長生果,長生果初生之時嫩滑如玉、光潔如嬰兒肌膚,果肉甘甜軟糯,沁人心脾,是以被稱為‘緣起’;一刻鐘之後,白嫩的果實就會化為枯黃之色,果肉也變得乾澀無味,但食之仍有餘香,稱為‘餘年’;兩三日之內,還算光潔的果實就會起滿褶皺,並且那枯黃也愈加渾厚,成為又老又醜、食之苦澀難耐的‘苦果’。世人總愛‘緣起’的甘甜軟糯,一些大戶人家常常種植幾十餘畝的長生果,為的就是隨時能吃到一刻鐘之內的新鮮果實。不過傳言那位先賢,卻隻食苦果。”小翠停聲,其餘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了,這些都是還在青靈城的時候,根據橫穿艾斯帝國的路線她去查找的。小翠如今的輔助工作做得愈發專業,將一切瑣事都給李天良打理得很完美。“多謝小姐解惑,那小人這就去繳納入城費?”李天良恭敬道。小翠笑得花枝亂顫:“去吧,小李子。”幾人來到十來個人的隊伍之後等待,這些人大多挑著兩籮筐新鮮的蔬果。還有個人背著背簍,上蓋黑布,一副緊張之色。李天良看著城門口那些身穿精鋼鎧甲,手持各色刀劍的城衛,神情變得疑惑起來。沐花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這通古六城雖然都被三大宗教把持,但凡事總有例外,這一代淩霜城的城主大人乃是那位與雷皇奧斯齊名的霜皇卓爾,也沒哪個宗教會來觸他虎須,所以這裡宗教氣息比較淡薄。”李天良聞言頓時明白過來,若是這位霜皇,那這些宗教還真是很尷尬。因為這霜皇強則強矣,至少那什麼煌日三皇若是不用聖火,恐怕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始終隻是一個皇級的選手,隻要他沒有大肆消滅宗教勢力,眾神殿恐怕是很難提起出手的興趣。 “大人,您就行行好放我過去吧,這十塊下品靈石我是真的交不起啊。”“少給老子廢話,交不起就滾!”......前麵好像起了爭執,背著背簍的年輕人苦苦哀求,但高大壯碩、金發碧眼的城衛冷著臉,寸步不讓。“唉,瑞德大叔家這小子還是太嫩了,蓋塊黑布就能遮得住這些人利欲熏心的雙眼嗎?”“誰說不是呢,要是糾纏一時三刻,這果子就算是廢了,我們這些小平民也隻能多交幾塊靈石,但聽說這小子太木楞了,隻希望不要惹出禍事來啊。”......有人擔心,有人冷笑。小翠自然皺著繡眉,但看著李天良和小沐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她也沒有開口說話。“你...你們這是徇私枉法,我要去城主府告你們!”青年握緊拳頭,怒視著麵前的護衛。“嘿,你這小子找抽是吧!”護衛滿臉上抖動了一下,直接一巴掌抽了過去。青年好像沒有什麼修為,麵對這一巴掌直接愣在那裡。不料另外一隻大手攔住了這一巴掌,卻是另外一個城衛。“艾克,冷靜點兒,這小兄弟也沒說不交嘛,讓我來跟他說說。”這個城衛長著一頭綠油油的頭發,此時開口勸慰道。而後他轉頭看向青年:“小兄弟,你也看見了,艾克大人最近心情不好,你也彆頂撞他,反正你也是去賣‘緣起’的,城裡的貴族老爺好這口的多得是,多賣出去幾個不就把這入城費交了嗎?”青年此刻臉上越發的焦急,加之先前被嚇得臉色漲紅,額角大滴的汗珠已經止不住地開始下落。聽到城衛這話他咬咬牙:“不行,這些果子一個也不能少,我必須全部賣出去!你們若是再阻攔,我...我就去城主府上訴!”“你特麼再說一句試試!”叫做艾克的護衛拿起了刀鞘。後來的那個綠發護衛臉色也不好看,這小兄弟未免太不上道了點兒。“小兄弟,你一個平民就是去城府跪個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見上城主一麵,再說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再拖下去你這一背簍果子恐怕一個都賣不出去啊!”軟的不行,那就直接來硬的,這是**裸的威脅了。那些排隊的人中也有為青年不忿的,或是焦急於時間拖得太長的,但此時都是不敢吱聲。青年倔強地梗著脖子,說不出話。“想必諸位也有要忙的吧?不幫忙勸勸這位小兄弟?”綠發城衛冷然一笑,朝著排隊等候的人群開口道。此言一出,青年背後一個大漢頓時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我說小瑞德你怎麼回事?官老爺讓你多交幾塊靈石你交了就是了,橫個什麼勁兒?”青年被推得一個趔趄,卻隻是兩手護住背上的背簍,轉過頭怒視大漢,又被身後最開始的護衛艾克一腳踹中。“滾你媽的吧,窮鬼還想進城,好好在你那破村子待著!”嘩啦啦~背簍裡的嫩白果子撒了一地,好幾個都被磕破,露出細嫩誘人的果肉來。青年雙目刷地一下變得血紅,但麵對著明晃晃的刀劍,卻隻能咬碎牙和血吞,蹲地上頹然地撿起一個個果子。等他好不容易撿完,就看到最下麵的果子已經開始枯黃,這枯黃之顯得極為有順序,一個個朝上蔓延,眨眼間一背簍果子就全部變成了枯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