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族流落在外的王、威震大陸千年的絕世殺手、百獸山之主、狼人族大長老、克洛爾家族拋棄的族中麒麟子、有神秘機遇的海軍將軍、銀月狼王殿下、身負道級功法的小侍女、不正經的李大少、珍稀靈獸五靈劍蝶。這樣十個各自背負著不同使命的人或獸,在這個海風漸暖的日子裡就這麼出發了。敞篷馬車上,迎著初升的朝陽躺在自家小侍女大腿上搖搖欲睡的的李大少恐怕還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有人會稱呼他們為...十殿閻羅!十殿閻羅在這個世界是流傳已久的傳說,那神秘的地府都以此劃分了職彆。但與李天良前世不同的是,這裡的閻羅在人們眼中,代表著絕對的恐懼與...殺戮!後來有人這樣說:“那十殿閻羅一入銀月帝國,海邊就起了狂風, 那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也有人說:“那十個妖怪就是來吃人的,一路走一路殺,橫屍遍野,鮮血似河,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降下了雷劫,那劫雷可真是恐怖呀,慘白慘白的,看著都滲人。”......“...少爺,餓了麼?”小翠溫柔地看著轉醒的李天良,眼中帶著疼惜。“有點,待會兒找地方歇息吃些吃食吧,到哪兒了?”李天良起身四顧,有些訝然。入眼是各種顏色的房屋,不僅風格迥異,大小也是天差地彆,有的大得能裝下一頭大象,有的則不足半平。大好的白晝,這裡卻是如同夜色般靜謐,唯有蟲鳴風吟不時響起,看得出來這些房屋很久沒人住了。幾輛車馬行走在中央主道上,因為李天良提出的敞篷馬車概念,他們如今倒像是被押解在大街上遊街的犯人。忽然,那僅有的蟲鳴和風聲也都消失了,四周靜得可怕~“少爺。”小翠低聲喊了一句,她的感知極其敏銳,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危險的臨近。“沒關係,少爺在呢。”李天良捏著小丫頭的手,警惕地觀望著四周。敞篷不僅僅是為了日光浴,也為了更好地迎接一些並不友好的客人。另一輛馬車上,卡克斯疑惑問道:“將軍,這是領域?”它連自己的風都感受不到了,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踏入了彆人的領域。皮特此刻正炸毛一般死死盯著城中某處,聞言頭也不回地說道:“若是領域倒還罷了...”忽地,在眾人眼中,一個恍惚之間場景就變了。四周街道頓時熱鬨起來,各色妖獸、半人化的妖獸,亦或是人,都行走在街道之上。遠處還有小孩打鬨,大人罵街。但當他們的車馬過去之時,那些街道上的人們紛紛是惶恐地避讓開來。而站在街邊高談闊論的人或妖獸,卻都是興奮起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眾人低頭看去,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所坐的...真是囚車!而自己的衣衫也都是襤褸的囚服。所以說....我們是罪人?卡克斯臉色茫然,恍惚之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好似真的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重罪。這罪是什麼呢?他記不真切了。大概是市井之爭,自己撿起石頭砸死了一個攤販?他突然如此想到,並且這想法一經出現,就如同初春發芽的小草般不可遏製地生長。慢慢的,卡克斯心中居然真的有了一段回憶,這回憶是關於他如何計較斤兩、如何砸死那個商販的。因為一時的衝動,害了彆人也害了自己,家中還有垂垂老矣的父母和尚在學堂的幼妹待供養。而自己卻...自己卻...“我怎麼不去死啊!”想到這裡,卡克斯突然一頭撞向馬車邊緣。咚!咚!然而才撞了兩下,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提了起來。“你乾嘛?我們就這輛普通馬車了,撞壞了光腳走到帝都去嗎?”卡克斯抬頭看去,身體禁不住一顫。是那個平日裡在監房作威作福的孫胖子!他還記得自己第一天進牢房就被這孫胖子一耳光打得轉了三圈,之後更是多次遭到壓迫。但如今,對於一個求死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是可怕的?想到這裡,卡克斯發了狠,揮拳就是襲向孫胖子臉上。“孫胖子,老子跟你拚了!”然而令卡克斯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他這一拳打出去,力量奇大,速度奇快,甚至還帶上了幾縷非凡的青風。孫胖子一臉迷茫:“你小子發什麼瘋?魔怔了嗎?”“納命來!”卡克斯此時又怕又怒,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啪!孫胖子突然一個耳光抽了過來,就如同自己才入牢房那天一般,打得他眼冒金星。卡克斯麵如死灰,他本以為自己這一拳突然突破了某種神秘的力量,能夠打得孫胖子哭爹喊娘。但現在他才赫然發現,彆人隨手一個耳光,就快得自己根本就躲不開!“行了,他入了幻境,你看好他,我去殺了施術的人。”正當卡克斯虛著眼睛等待下一個耳光來臨的時候,他聽到一聲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抬眼望去,原來是前麵馬車的李鐵柱攔住了孫胖子。“多謝你啊鐵柱,沒想到你人長這麼磕磣,心地倒還挺善良的。”卡克斯愣了一愣,旋即憨厚地笑道。然後他就看到李鐵柱鬆開了孫胖子的手,抬手對著自己的臉指了指:“打,朝這兒打,不用給我麵子。”說完李鐵柱就如同仙人一般,直接越過囚車的頂部飛走了。“啊~”卡克斯正想開口喊住他問他是如何得了這般仙人本事,就發現自己挨了一個大嘴巴子。“敢說我大哥磕磣,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孫胖子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大哥?他不是李鐵柱嗎...”卡克斯越發疑惑了。難道說...這個平日裡平平無奇的李鐵柱,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統治了整片五裡屯兒監獄的犯人?卡克斯眼前一亮,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而此刻,李鐵柱..咳咳,李天良正遊走在或大或小的妖獸之間。越過這片繁華的鬨市,他進入了一條小巷。熱鬨都是外麵的,小巷裡隻有孤獨。一麵布帆,上書‘治病救人’。一張木桌,上有清茶一盞。一人,一扇,一扶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