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當醫生真不錯,你們不覺得嗎?”毛毛開心的將手中的錢塞進了口袋中,衝著兩個胖子嗬嗬一笑,繼續走向了下一家醫院。毛毛現在的扮相,真的有幾分老練醫師的樣子,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當毛毛花大價錢整了一身西裝,又戴上一副平光眼鏡之後,毛毛的騙術則愈發的順暢了。南京的醫院,雖說談不上人滿為患,卻也是個充斥著喜怒哀樂的地方,有錢,自然不必擔心什麼,好醫生,好藥品,好床位,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如果沒錢呢?對不起,請找彆家。對於許多拿不出錢來就醫的低收入群體來說,這個彆家,就是毛毛。其實毛毛也是偶然成為彆家的,毛毛本來已經把白大褂扔到了草叢裡,他來醫院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做幾單銀瓶乍破,這個騙術,顧名思義,就是要揣著幾個瓶子,故意找人碰撞幾次,索要賠償的辦法,毛毛是用老的了,而醫院這種地方,更是個說不明道不白的所在,幾瓶藥,小可幾塊,大可數千,完全看毛大爺高興。但是毛大爺卻失手了,準確的說,毛大爺甚至在下手之前,就失敗了,因為他手裡的提包,被人嚇掉了,裡麵幾個灌滿自來水的瓶子自然是摔了個稀爛。毛毛非常肯定,剛才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大喊,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為恐怖,最為淒澀的聲音,那聲音,不僅僅是痛心疾首這麼簡單,更多的,是絕望,無窮無儘的絕望。毛毛轉過頭去,就看見了一個村婦打扮的女人,那個女人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半跪在地上,扶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天殺的醫院啊,為了錢,連人都不救了啊!”村婦哭喊著,瘋了一樣使勁的搖著地上那個雙眼緊閉的男人。這是常有的事情,毛毛見過很多次了,越來越昂貴的醫療,讓許多像這個村婦一般的人,傾家蕩產,卻也看不起一次病。隻是這一次,毛毛覺得,機會來了,或許這次可以試試那招醫者父母了。毛毛很快就再次出現了在這個村婦的麵前,隻是這一次,毛毛撿回了白大褂,又是刻意做出的一臉嚴肅,周圍圍觀的群眾見一個這樣的醫生出麵,甚至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在醫院鬨起事來,這麼多病人,吵到他們怎麼辦?”毛毛皺著眉頭,一臉冷漠的沉聲說道。“大夫,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男人啊!”村婦見到毛毛,猛的撲了上來,抱住毛毛的腿,再也不肯鬆手。“怎麼回事,生病了,就要看醫生,不看醫生,放在這裡乾什麼?”毛毛冷冷的問道。“大夫,她交不起住院費,張醫生那邊說,不交錢不讓住院。”一個小護士怯生生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毛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