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渝好笑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不到自己穿上這身衣服,卻也是有模有樣,如果把自己那幫老朋友叫過來,估計沒有一個人能認得出自己,那臉上一層一層的黑色塗料,把他白皙的皮膚遮擋的嚴嚴實實,真是像極了那長年窩在地底的礦工了。費墨也在笑,像是在欣賞自己的作品一般,除了劉德華和周傑倫的臉上有些古怪的神情外,整個劇組的人都在笑,高洋渝抄起地上的榔頭,拿在手上揮舞了幾下,頓時就有了幾分入戲的感覺。“怎麼樣,費老,還像那麼回事吧?”“像,像極了,小高,天分不錯啊,老劉,這個人就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幫我照看他啊。”費墨點著頭,對身邊一個彪悍的家夥說道,那家夥身上的打扮跟高洋渝一模一樣,但是結實的臂膀和布滿老繭的雙手,都在說明著他的身份,一個地地道道的老礦工。“沒問題,費老,我劉三柱說出的話,就是那牆上的釘子,嚴嚴實實的。”老劉大大咧咧的說。“小高,先跟老劉下去看看情況,我們在這等著,用心感覺一下,感覺好了,咱們就開始。”費墨氣定神閒的囑咐著。高洋渝興高采烈的扛著榔頭,跟著劉三柱下礦了,這是河南省千千萬萬個小煤礦之中的一個,正如那千千萬萬的小煤礦一樣,那條幽深細長,充滿著壓抑氣息的通道,在千千萬萬個身處其中的礦工眼中,代表的是無儘的苦難和無法解脫的絕望,隻是這些,費墨和劉三柱,從來也沒有向他提起過,因為在費墨眼中,這不過是個需要救贖的靈魂而已,在新生之前,沒有任何值得憐憫的地方,而在劉三柱眼中,這也隻不過是他手下百十個被囚禁在山溝中,連死都不能再見天日之一的黑礦工而已。“孩子們都等的不耐煩了吧。”賀江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望著大客車最前排坐在那裡,托著臉頰,正失神的望著窗外景象的蕭瀟,喃喃說道。“真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們,我原本以為這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老左啊,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的宿命啊。”賀江長歎一聲,眼角竟然已經濕潤了。賀旗和江十一的確是在等著一行人的歸來,這是河南平頂山遠郊的一處招待所裡,日子已經是賭約的第四天了,他們的確做到了,江十一很希望這一切正如賀旗所說的那樣,不過是為了激勵自己而設下的一個局罷了,但是如今,賀旗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那個從來都隻是微笑的男人,如今眉頭緊鎖,偶爾投過來的眼神,卻多了幾許愧疚之色。“你才是那個設局的人,對嗎?”江十一終於按捺不住,顫顫的問道。賀旗抬起頭來,長長的歎了口氣,盯著江十一看了許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