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不禁咋舌:“原來以為是個小實驗室,沒想到卻是這麼複雜,看著都覺得頭暈。”他不知道以遠翔目前的規模根本滿足不了寧鵬舉的野心,他的目標是要將遠翔建成國際化的大公司,期望遠翔的產品有朝一日能夠涵蓋包括民用、軍事、航空的各個領域,所以每年都會在產品研發上投入大量的資金。雖然這個實驗室目前還隻是一個燒錢速度奇快而且不能創造效益的無底洞,但誰能保證在不久的將來人類將會穿著印有遠翔標記的宇航服踏上火星呢,至少現在寧遠飛的成就已經證明這個實驗室可以而且正在創造奇跡。寧遠飛打開保險櫃,拿出一張“麻布”,然後依次打開電源,對“假冒偽劣”的寒蟬金絲進行測試,王然對此一竅不通,隻在在一旁看著傻瞪眼。閃耀的電弧和潔白的光線先後覆蓋金絲,或者從中一穿而過,金絲仍然保持著先前的特性。簡單的測試以後,寧遠飛再次失望的指著那一排分析數據:“看見沒有,我說過不會有收獲的,它的強度高於同類材料,但顯然擋不住子彈,而且用它來擋子彈也不劃算,有一定的抗輻射和電磁屏蔽能力,但遠遠比不上現有的防化服。”王然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心裡還在想著剛才那人,突然一拍腦袋:“我想到了!”寧遠飛正在焦頭爛額,聞言大喜:“是嗎?這麼快就靈機一動了,說來聽聽。”王然道:“丹羽平秀,那人就是丹羽平秀,我們在林木的老房裡見過的丹羽平秀。”寧遠飛這才知道他還沒有忘了那人,仔細回想了一下:“嗯,有點象,他跑這兒來乾什麼?”說完猛的拍了一下腦袋暗呼一聲糟糕,慌忙再次打開保險櫃,果然,最小的一方寒蟬金絲已經不見了。王然看他的神色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不就是一塊麻布嗎?鬆川家族費了那麼大功夫也沒弄個明白,讓他偷走一塊也沒關係,我就不相信他還能仿造得出來。”寧遠飛點頭道:“這個我倒是不怎麼擔心,隻是越來越奇怪,這麼多人感興趣,這東西到底能有什麼用?”王然順手把那塊寒蟬金絲揣進懷裡:“彆想了,總會有答案的,實在覺得傷腦筋就從鬆川家抓個人來問問,要不抓範加也行,現在我們去輕鬆輕鬆,好好喝幾杯。”寧遠飛掏出電話:“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得告訴葉飛我們回來了,讓他好好歇歇,我可不希望驅魔葉家就此絕後了。”王然好笑的說:“他該不會真那麼傻氣支撐到死吧?”寧遠飛聳聳肩:“誰知道呢?”走出公司,王然聯係好祈可,跟寧遠飛一起去了冰烽。寧遠飛係好安全帶,看王然如臨大敵雙手緊緊捧著方向盤,心中不停的祈禱,現在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宗教信仰,胸前掛著銀色十字架長了一臉絡緦胡子的耶穌老大穿著一襲白袍,全身散身著聖潔的光芒,和雙耳長垂麵相尊嚴頭頂金色光環的佛祖並肩而立,在他的腦海中聆聽這個虔誠信徒最誠摯的祈禱:“仁慈的佛祖,萬能的主啊,請保佑我好人一生平安,車撞壞沒有關係,反正那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隻求人平安就好了,阿彌陀佛,阿門。” 寧遠飛右手豎立胸前,左手在麵前劃著十字。看樣子擁有宗教信仰並不是一件壞事,或者同時擁有多種不純的信仰也並不象有的人想象中那麼罪孽深重,仁慈而博愛的上神不會因為人類這麼一點小小的私心就打擊報複降罪於人。寧遠飛的祈禱的的確確起到了效果,王然一路竟然沒有出什麼意外,這實在是個了不起的成就,因為以往他總會在路途中出那麼一點小小的事故,要麼是撞上了護欄花台,要麼是咬住了彆人的尾巴,而這一次,他平穩的駕駛讓寧遠飛虛驚了一場。不過神也有打盹的時候,更不可能始終堅定不一的把目光放在一個人的身上,世界上還有很多人等著他們去愛呢。所以在寶馬駛近酒吧的時候,不遠處的居民聽到悶雷般的轟然巨響,然後是很多人驚恐的呼叫和慌亂的腳步聲,酒吧上空冒出一股黑色的濃煙,喧囂一時的酒吧終於安靜了下來,他們可以睡個好覺了。大寶興衝衝的奔出酒吧:“王師兄,我就知道是你來了。”“哦?”“這世上還有誰能開車開得這麼驚天動地的,就算給我一架戰鬥機,我了彆想造出這麼大的聲勢。”林七看了一眼撞得磚石紛飛裂出一張血盆大口的牆壁,還要零零碎碎不斷下落的瓦片,突然掏出那個眾人曾經見過無數次的白玉小算盤:“大寶,你這個月生活費交了沒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拖我三個月了。”大寶用力勒了勒褲腰帶,一臉的苦相:不就拖了幾個月生活費嗎,不用這樣控製飲食吧,這些日子天天吃素,走路都快要沒有力氣了。葉飛費儘九牛二虎之力解開安全帶跳下車,最後用最深情的眼光回望那曾經心愛的寶馬一眼。不愧是德國工業的典範之作,就憑這抗衝擊能力,都能讓人聯想起夕日馳騁歐非戰場的德國坦克……可惜就算是坦克也不一定能經受住這麼多次嚴峻的考驗,更何況一輛價值不過五十萬人民幣的汽車,也該到他退役的時候了。“彆看了,徹底報廢了。”隨後走出酒吧的祈可好笑的說。寧遠飛手托下巴作沉思狀:“我隻是在想,下次買車買什麼好呢,大概除了俄國產的柴油拖拉機,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了。”祈可順手把放在酒吧外僥幸躲過一劫的自行車挪到一邊,奇怪的問:“真是怪了,我騎自行車居然比你們開寶馬還先到,王然你到底是怎麼開車的?”寧遠飛豎起大姆指:“這才是真正讓人佩服的地方,如果以一百五十公裡的時速撞出這樣的效果還沒什麼,偏偏他是用比自行車還慢的速度完成這個不可能完成的壯舉,怎麼能不讓人佩服。”王然雙眼緊盯著腳麵: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分不清刹車和油門呢,這破寶馬加速也太快了點吧。大寶聽了這話眼珠子差點奪眶而出:“我看買拖拉機都不保險,最好能搞輛坦克回來。”幾個人走進酒吧,客人這時已經逃得差不多了,出現了幾個月來難有的清淨。“怎麼沒看到徐悠?不是讓你叫上好一起嗎?”王然沒看見徐悠修長誘人的身材,隱隱有點失落,最近好象俗事太多,差點把她給忘了,現在還真有點想她。祈可撇了撇嘴:“怎麼方欣才離開沒多久,又惦記起徐悠了。”相處這麼久王然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她的小心眼兒,沒事就喜歡鬨點小彆扭,坐下身開了瓶伏特加。他不太習慣啤酒的味道,對白酒情有獨鐘,可惜酒吧裡通常不會有二鍋頭,那才是他的最愛,不過有伏特加也將就了,口味不好說,至少夠烈。果然,本以為王然會對此作出一番解釋的祈可在左等右等沒有聽到自己預想中的答案之後,主動說道:“徐悠嘛,當然是回老家了,放假了還有誰會待在學校,再說了,蘇州這麼熱,要不是我無處可去,也不會老待在這兒。”王然點了點頭:“她回去怎麼不說一聲,也學著方欣搞突然襲擊,她老家在哪兒啊?”祈可回答:“她走得挺急的,就跟我打了個電話,好象她表姐也請了長假,比她還先走,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家應該是在在臨江,我也記不清了。”臨江,如果沒記錯的話,那裡距離渡仙幻境不是太遠,王然說道:“哦?她表姐也回去了嗎,說不定真有什麼事,改天有空我們一起去看看,那地方靠近龍吟山,氣候比這裡涼爽多了,正好消暑渡假。”祈可幾人連聲讚同,林七卻問道:“師兄,不知道日本人和荷蘭人的事怎麼樣了?你可不能輕易離開啊,萬一他們惹出點什麼岔子,到時候不好收場。”王然笑道:“總不能成天守著他們吧,我想他們還不敢大張旗鼓的胡來,這畢竟是我們的地盤,要真出什麼事,不用我們出手,那些道家門派就有他們好看,茅山道士和武當真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大寶失望的說:“可他們兩家就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我等他們動手都等急了。”說著用力磨了磨牙齒,他實在有些等不下去了。王然說道:“不知道德拉內爾家族在想什麼,一直隻守不攻,實在丟儘了吸血鬼的臉,不過鬆川家這麼一直緊咬著不放,就算是泥菩薩也該動點真火了,大概用不了多久小日本就有苦頭吃了,我們到時候再渾水摸魚,你好好給我練練,彆一出手就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