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無法運行丹氣施展道法,必然也不能使用陰陽之術,這名陰陽師為了在幻境中召喚式神,竟然甘願被妖魔吞噬,偏偏還保留著自己的靈魂,不知道他怎麼能忍受那樣的痛苦?武神祭難道對他們真的就那麼重要?王然看著眼前的陰陽師,在他的眼中再看不到先前的明亮清澈,隻剩下嗜血的瘋狂和無儘的黑暗,他的靈魂已經和式神的靈魂融為一體,再不是先前的陰陽師,也許就稱他為惡魔更加合適。借屍還魂惡鬼上身的事王然聽說過,也曾有過親身經曆,但人魂上魔身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有道法在身,這樣一個妖魔應該不成威脅,但現在道法全無,單憑血肉之軀和這樣的妖魔相抗,即便隻是一個尋常妖魔都絕非易事,更何況是一個不知深淺的妖物,王然心裡也沒底。但看那陰陽師為了尋求所謂與神同等的存在,竟甘願忍受妖魔噬魂之苦,這妖魔隻怕也非同尋常。幸虧如今明白了破魔真氣的奧秘,王然多少有幾分把握,縱然不能大敗對手,全身而退應該不是難事,王然舉起短刀立於左胸之前,刀鋒麵朝敵人。“這是神原家世傳的越前康繼,怎麼會在你的手上,你是什麼人?”陰陽師久久的凝視王然手中的短刀,終於肯定那就是傳說中的曾經供奉於神宮的名刀越前康繼,疑惑的問道。“原來你也認識這把刀,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是你的敵人。”王然道。“神原政次已經死在你的手裡了嗎?”陰陽師接著問道。“嗯?”王然愣了一愣,看樣子他們並不知道神原已經把這把刀送給了自己,神原也沒有回到日本,否則他不會有這樣愚蠢的問題。“你果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劍客,竟能在武神城中施展出如此強勁的刀氣,難怪連神原君都死在你的手下,我一趟行程看樣子是正確的。”陰陽師慶幸的說道。“是鬆川竹千代命令你來的吧,他原來並不象表現得那麼自信。”王然說道。“任何和鬆川家作對的人,都逃不過滅亡的命運,你受死吧。”陰陽師翻動手掌祭起手印,口中念動九字真言。“受死的人應該是你。”王然森然道。既然鬆川竹千代已經開始重視自己,那麼就不能讓眼前的陰陽師活著離開,知己知彼是他唯一的優勢,絕不能鬆川知道自己的底細,王然舒展身體,短刀微微前遞。庭院中突然刮起一道狂風,飛沙走石中,陰陽師的身體開始蛻變,身形扭曲變形暴長而起,口中長出尖利的獠牙,閃動點點水光,寬大的神袍被突起的肌肉骨骼撕裂,發出嘶嘶的聲響,晶瑩白嫩的雙手變成鋼鐵般的利爪,發出晦暗的幽藍光芒,這就是式神的原形,被稱作悍神最強的犬牙之神。化身為式神的陰陽師前臂著地,屈著身體象凶殘的惡狼一樣朝王然飛速衝來,臨近身前時縱身一躍,居高臨下向王然淩空撲擊,雙手斜向拉出十道藍色的毒光,在空中交叉出炫麗的反十字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