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居然認錯了主人,在這種場合上可以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外交事故,不過阿誠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他故意露出一絲驚詫:“哎呀,見諒見諒,我見寺下信先生儀表堂堂,氣勢不凡,不怒反威,還以為您才是寺下家的家主呢。”“你……,”寺下信氣得瞪大了一雙鷹眼半站起身,不過隨即他哼了一聲又坐了回去:“好,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你可知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我勸你還是不要太鋒芒畢露的好,到時候……”本來阿誠的話雖然是有譏諷的味道,但至多也不過是譏諷他坐在那裡裝模作樣。寺下信當然聽出了阿誠話裡的譏諷,而偏偏這家主位置恰恰幾十年來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也是一直未解的結,尤其自寺下惠香接掌寺下家後,他更是耿耿於懷,日夜寢食難安。因此阿誠的話在寺下信這裡正是觸到了他的痛處,而譏諷的話也變了味道,變得如此刺耳,在他聽來也似乎變成了是在說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讓一個後輩的小女人給做了家主,也笑他無用甚至可憐。所以阿誠在他的眼裡也是變成了如此的傲慢和自大,而往往一些老一輩的人最怕見到的就是年輕一輩的鋒芒與激情,也往往會以過來人的身份所謂苦口婆心地勸說要低調等等,其實到底有多少私心在裡麵,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二叔。”寺下惠香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打了個手勢止住寺下信繼續說下去:“阿誠先生也是開個玩笑,您就彆太較真了。來者是客,中江爺爺和阿誠先生請坐吧。”“老頭我還以為寺下家過了這麼幾年連規矩都忘了呢!”中江老頭也譏諷了一句,要知道他在三家裡可以算說是輩分最長者,可今天進了這房間,站在小輩麵前像是個受審的人一樣,縱使他涵養再好,也要有些生氣。“嗬嗬,中江爺爺您可彆嚇我了,誰敢怠慢您呐。來人,上茶!”寺下惠香索性裝傻,等中江老頭和阿誠坐下,又有人上了茶,寺下惠香端起自己前麵的茶杯:“如果有什麼地方怠慢中江爺爺和阿誠先生,惠香就先道聲歉了。”“好了好了,彆弄這些虛的了。”本來一向好耐心的中江老頭卻似乎有些不耐煩,他擺了擺手:“我們也不是來喝茶的,有什麼正事就趕緊說吧。”本來見寺下惠香打斷了自己說話,寺下信麵皮上更是有些過不去,又見寺下惠香和中江彥一把自己當個透明人,他心裡也更起了一絲恨意,不過他臉色很快又變回冷冷的樣子,他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好吧,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問問阿誠閣下為何要打傷我侄兒寺下雄,難道這麼不把我寺下家放在眼裡嗎?”“二叔?”寺下惠香不明白今天二叔為什麼會這麼毛躁,要知剛才都商量好了要先探明了阿誠這人的實力,再選擇怎麼解決的辦法,但寺下信現在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意氣用事,似乎巴不得跟阿誠翻臉,跟阿誠身後的中江家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