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阿薇和照失三人先是通過界台傳送到了重慶(移界界台可以傳送到國內十幾個大城市),而後便直接往西南方向飛馳。自離開移界後,照失不知道怎麼回事情,顯得有些興奮,一路上不停地找阿誠搭話,可是他又說不出什麼可談的話題來,於是一路上就隻有不停地阿誠探討天氣這類無聊的東西。阿誠很奇怪本來沉默寡言的照失和尚為什麼會如此反常,但又不好直接問,隻得恩恩哈哈地應付著,不過當他看到照失跟他說話的同時眼神卻時不時瞟向前麵一聲不吭的阿薇後,算是明白了些端倪。“照失,你有沒有想過還俗?”阿誠忽然轉頭笑嘻嘻地問照失。照失一個激動差點從腳下的月牙鏟上摔落下來。好不容易他才穩住了身形,紅著臉追上阿誠。“還俗?這怎麼可能?”“怎麼沒可能?上次去明島湖時,你也看到過摟著個尼姑的和尚,這樣都成,還俗更是小事情了。”“不行的,那是假和尚!”“怎麼不行了?你不知道現在凡界很多寺廟裡的和尚,白天在和尚廟裡裝裝正經念念經,就是為了領個工資,到了晚上,他們就偷偷爬牆出去,脫下僧衣,做起了紅塵中人,甚至有些都在外麵養著老婆和孩子。你看像你這樣的和尚多無聊,就是吃齋念佛,沒一點樂趣!”阿誠極儘能事蠱惑道。“怎麼會?還有這種事?”照失和尚張大了眼睛,像是聽著天方夜譚。照失和尚哪裡聽到過這種事情,從小他被朗空和尚從野外抱來,還沒懂事就剃了發受了戒,眼裡也隻有一個佛字。隻是隨著他長大,佛字雖大,卻難掩荷爾蒙刺激下對某人的懵懂的好感,於是便有了掙紮和痛苦,但礙於清規戒律還有嚴師朗空和尚,那些種種紅塵情愫也都被他深深地埋在心底。不過自從阿誠來到移界後,通過他的描述,照失對外麵的花花世界也有了更多的了解,而自覺不自覺的,也湧起莫名的向往。所謂壓抑越早越久,衝破的欲望就越強烈,也莫過於是了。“愛信不信!騙你乾什麼!我倒覺得你也不適合做什麼和尚,年紀輕輕的,這麼早自我閹割,多對不起自己!”阿誠揶揄道。“你怎麼覺得我不適合,朗空老師都說我深具慧根。”或許出於習慣,朗空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雖然他不是很明白阿誠後麵半句話的意思。“好吧好吧,你有慧根。”阿誠見是如此,也適可而止,而且他也真沒有撮合照失和阿薇的打算。隻是照失和尚卻疑惑見長,似乎被饒了進去,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過了一會,他渾身一顫,額頭滴下冷汗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貧僧又貪妄了。朗空老師,學生回來後再跟您佛前懺悔。” 於是便隻念著阿彌陀佛,再不說其它的話。看到照失的樣子,阿誠不失苦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而前麵的阿薇卻似一點都沒聽到阿誠和照失之間的談話,就那麼麵無表情帶頭一路疾行。阿誠三人飛了將近六個鐘頭,終於來到了雲貴交界處,在阿薇的帶領下,三人慢慢降落了下來。這雲貴高原的廣袤自不是明島湖可比,阿誠他們也是估摸了大致的方向來到這裡,本來他們這次也是六人一行,但因著為早點完成任務,阿誠阿薇和照失三人和另外三個同學分成了兩組,阿誠他們來到雲南這邊,而另外三人則是直接去了貴州那邊。阿誠他們降落的地方是在一處山腳下,這裡群山連綿,雖然海拔並不算怎麼高,卻也給人一種氣勢磅礴的感覺,山腳處有一條河流蜿蜒而過,而很多山上卻都是梯田,甚至有些山四麵八方都是修整成了一坡坡的梯田,像是為巨人修建的台階一樣,有種說不出的氣勢,而且現今正是春耕時節,梯田裡也都放滿了水,在陽光的照射下,那梯田就像是一麵麵的鏡子。因為沒有明確的目標,阿誠三人也是跟著感覺走,在山腳朔水而行。漫無目的地走了個把小時,三人連什麼妖怪的毛都沒看到,於是先停了下來吃了點東西,而後三人商量著在背風處生起了一堆火,等火勢漸旺,照失掏出誘妖煙,往火堆了倒了一些。說來也妙,那照失倒了誘妖煙在火上不過幾分鐘,便引來了一條長達四米多粗若大人手臂腦門上還長了一隻小角的烏鞘蛇精,那烏鞘蛇精循煙而來,等看到了照失三人,大概覺得有些不對,連忙扭頭就跑,卻被照失用月牙鏟的月刃一頭給叉在了地上,急得絲絲做聲,卻怎麼也不敢動彈,若它掙得凶了,隻怕頭顱也要被月牙鏟給割了下來。阿誠從小長在農村,也見過烏鞘蛇,卻沒見過這麼大的而且還長著一隻角的烏鞘蛇,想來這烏鞘蛇也是活了不少年份久老成精了。看到這麼大的烏鞘蛇,阿誠也有些興奮,烏鞘蛇無毒,卻是美味,這成精的烏鞘蛇,隻怕更是上品。阿誠食指大動,等照失把烏鞘蛇裝入隨身攜帶的那個山寨乾坤袋,阿誠考慮著什麼時候把烏鞘蛇討要過來,拿回縹緲峰跟老火他們饕餮一番。雖然阿誠現在有做豺狼的傾向,卻從沒認為自己和妖怪是同類,所以也說不上什麼同情心,而且他也不會悲天憫人地覺得這蛇精修行不易,來個許仙和白娘子二世什麼的(當然,如果這蛇精已經能幻化人形,又偏偏是個如白素貞那樣的美女,那就例外了。可惜了)。抓了烏鞘蛇精後,三人又等了一會,卻再沒其它的妖怪出現。其實也不奇怪,動物都有地盤一說,更不用說這妖怪了,這烏鞘蛇久老成精,雖然不見得有多厲害,但這方麵幾裡地,應該也算它的地盤,不大可能有其它精怪出現。於是三人滅了篝火,繼續循河而上。又走了一個多小時,走出三五裡地,三人找到河灘背陰處,準備繼續生火。正在這時,三人背後若有若無傳來一陣輕微的說話聲。三人以為是當地人路過,為了避嫌,趕緊隱了形。過了一會,也沒見有人走過來,那說話聲卻越來越響,聽著還有個孩子的聲音,像是在爭吵一般。阿誠三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悄悄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摸去。三人扒拉開河灘邊上密集的苦竹,眼前現出一片開闊地,卻是一條小路,在離阿誠他們不過十幾米外,三個人正站在小路中央。一個女孩子,兩個大人,不,兩個妖怪!女孩不過十來歲模樣,長得眉清目秀,五官精致,挺翹小鼻,玲瓏小口,一雙小丹鳳眼,麵白細膩如玉,留著齊耳短發,長大了絕對是個美人胚。隻是這女孩卻穿著一身男孩裝束,上著紅黑條紋體恤,下穿一條鬆垮的牛仔褲,左腳是一隻青色泛黑的解放鞋,右腳上卻是一隻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汙黑的球鞋,而衣服褲子也顯得有些臟亂。而另外兩個則都赤身裸體,隻有下身圍著一塊破布一樣的東西,一個粗壯高大,手持一個鋼叉,身上是密密麻麻的棕色毛發,間有黑點花紋,脖子上頂著的分明是個豹子頭顱,而另一個則是矮矮胖胖,身上長滿了明黃毛發,腦袋看去卻是真正的賊眉鼠眼。女孩麵對兩個妖怪而立,卻不見一點慌張的樣子,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輕蔑地笑。阿誠他們剛看到三人時,那個豹子頭妖正抓起手上的鋼叉,向著女孩刺去,嘴裡卻吼道:“不抬眼的家夥,吃我一叉!”眼看女孩就要命喪叉下,隻聽‘當’的一聲,一條黑色棍子飛了過來,重重地打在了鋼叉頭布,打得鋼叉飛了出去。隨後阿誠拔開苦竹,走了過來,擋在女孩身前。阿薇和照失也緊跟著他,站在他的左右。“人類?!”那兩個妖怪看到阿誠突然出現,是大吃一驚。吃驚過後,那豹子頭妖怪緊跑兩布,撿起地上的鋼叉,走回到另一個妖怪旁邊,兩個妖怪都戒備地看著阿誠他們。“你們是什麼妖怪?”阿誠也伸手一招,收回地上的鐵樺木棍子。“好好,好久沒吃人肉了,沒想到竟然會有人送上門來,那就吃我一叉!”那豹子頭妖怪突然暴起,托著鋼叉衝向阿誠!“孽畜!”隻聽得一聲大吼,豹子頭妖怪還沒衝到阿誠身前,眼前突然一花,一把月牙鏟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肚子上,頓時把他掃出五六米遠,癱在地上生死不知!照失拿著月牙鏟,橫眉怒目,像是金剛下凡。另一個妖怪張大了眼睛,看了看地上的同伴,又看了看有如金剛的照失,像是嚇傻了一樣,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同伴居然一個照麵就被個和尚給打得暈死過去。看到照失怒目瞪向自己,妖怪全身顫抖了起來,突的,他一聲尖叫,轉過身子狂奔起來,連自己的同伴也不顧了。“妖怪,休走!”照失抗起月牙鏟追了上去。眼看照失就要追上妖怪,那妖怪突然站住,然後伏下身子,屁股朝著照失噴出一股黃煙!而後妖怪借著黃煙掩映,失了蹤跡。照失看到妖怪放出黃煙也嘎然止步,他臉色一變,又疾步退了回來,把昏死在地上的豹子頭妖怪收入自己裝妖怪的袋子。“快走!這是隻黃鼠狼妖,這煙有毒,不能碰!”照失又跟阿誠他們叫道。看那黃煙借風散來,又聽到照失所說,阿城趕緊拉起女孩,和照失以及阿薇飛向空中,然後向上風處飛馳。飛出了五六裡地,阿誠三人帶著女孩找了一條路,在路邊停了下來。阿誠放下女孩,待見女孩隻是好奇地看著自己三人,卻不見一點驚訝和慌張的樣子,不由有些奇怪,他都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已經被嚇傻了,要說看她一雙靈氣的眼睛,怎麼也不象個天生的傻子。“喂,小姑娘,你是哪裡來的,怎麼會在這種荒山野外,是不是迷路了?”阿誠問道。那女孩卻突然臉色大變,狠狠地瞪了阿誠一眼,接著讓阿誠三人大跌眼鏡的是她居然拔下了自己的褲子!“你才是小姑娘,你全家都是小姑娘!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子可是正宗的爺們!”(寫了兩千多字,電腦突然藍屏,文檔卻沒保存,隻得重寫!冰天雪地,哭天搶地,嗚呼,真真是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