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天一怔，他倒是沒有想到劍無涯與秦湛還有這麼一層關係，說來也極為複雜，劍無涯與秦湛算不上仇敵，頂多算是對手之間的惺惺相惜吧。“禦林軍的秦亦霜，是一個很好的苗子，現在又出了你這個家夥，看來是天不絕你蒼岐古族啊，隻是當初我派出去的人，都是沒從那裡回來……”秦牧天的眉頭逐漸緊皺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冷淡了起來，“這些人出言不遜，辱我蒼岐古族，死不足惜。”“什麼？你把他們都殺了？！”劍無涯聽到這話，兩眼圓瞪秦牧天，這事過去很久了，劍無涯順帶提一嘴，他本是想過他們可能已經回不來了，但是沒想到，殺人凶手就站在自己麵前。當秦牧天簡單與劍無涯敘說了幾人在蒼岐古都的行徑以後，劍無涯沉默了半晌，最終吐出兩個字，“該殺。”……“嘩！”一盆冷水撲在夜瀾庭的臉上，夜瀾庭急忙睜開了眼睛，兩團明黃的火焰幾乎要刺瞎他的眼睛！他急忙大喊大叫了起來，“救命！”秦牧天急忙堵住夜瀾庭的嘴，蹲伏在他麵前，冷聲警告：“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多說一句，就割你一塊肉！”夜瀾庭嚇得渾身冷汗直冒，急忙點點頭，這位蒼岐古都的第二強者，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在秦牧天和劍無涯麵前，隻能任他們宰割。聽罷，秦牧天方才鬆開夜瀾庭的嘴，話到嘴邊，卻是極為沉重了起來，“告訴我當年的事。”“當年？”夜瀾庭有些疑惑地看著秦牧天，不知他所說何意，秦牧天見狀，一把將盤龍吊墜砸在夜瀾庭的臉上，怒聲質問道：“難道你敢說你與當年的事毫無關係嗎？！”看到盤龍吊墜，夜瀾庭霎時怔了住，目光如冰塊一樣凝結了起來，盯著秦牧天的目光，頓顯慌張，“你……你是……”秦牧天冷笑一聲，緩緩將貼在臉上的麵皮撕了下來，望著夜瀾庭，語氣漠寒：“我就是你們夜家追殺了十年的秦湛的兒子，秦牧天。”聽到這話，夜瀾庭的臉色霎時間煞白無比！急忙對著劍無涯喝道：“劍無涯！你還等什麼呢！秦湛逆賊的後代就在你旁邊！殺了他，這一切都是他操縱的，我是被陷害的！”誰知劍無涯聽完以後卻是冷笑道：“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他的身份麼？”話音落下，夜瀾庭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他緊盯著劍無涯，隨後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徘徊，有氣無力地說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夜瀾庭，你和夜家，注定要成為我複仇的炮灰，不過，薑嘯城也逃不了，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秦牧天冷冷的話語，讓夜瀾庭終是絕望了，他倚在牆上，臉色蒼白道：“當年，我的確是參加過對秦湛的圍剿……” 看到夜瀾庭開口，秦牧天的身子不由朝前傾了傾，“繼續說。”“當年秦湛率兵出征南蠻族，本以為會大勝歸來，但是沒想到，蠻族之中，橫空出世了一名強者，他就是蠻族的族長，拓跋江河。”秦牧天轉頭望向劍無涯，“教頭可曾聽說過此人？”劍無涯聞言，沉眉點了點頭，“這人在忘川平原的名氣極大，在我們蒼岐古國之外的境地，是一個叫做忘川平原的地方，而南蠻國就建在忘川平原的最邊緣，要說強者，忘川平原裡流竄的強者就算是蒼岐古國的十大強者都比之不及，就算蒼岐第一薑嘯城，在他們之中也隻能算是個中遊。”這話，令秦牧天心中暗暗一驚，這忘川平原中的強者竟然強悍如此？薑嘯城快要踏入下神境的強者，在忘川平原竟然都隻能排行中遊？那豈不是說，忘川平原裡，是有真正的下神境強者存在？“當年強如秦湛，也隻是與南蠻國的拓跋江河打成了平手，要不是秦湛技高一籌，以謀製勝，蒼岐古國或許就會迎來一場大敗了……但即便如此，蒼岐古國也死傷慘重，屬實算是一場慘敗。”秦牧天不能想象當年的情況究竟是如何，但是下神境的強者，遠不是現在的秦牧天能夠抗衡的，而當年秦湛所麵對的，都是這樣的虎狼之雄，可見秦湛的實力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這一戰，基本奠定了蒼岐古國的地位，忘川平原的強敵也不敢再來犯，而薑嘯城，便是在此時開始忌憚起秦湛凱旋以後威望會超過自己，於是，便派出夜家和一眾強者，將秦湛暗中刺殺。”秦牧天聞言，立刻一把抓過夜瀾庭，喉間發出野獸般低沉的咆哮，“然後呢……你們把他殺了？”看著秦牧天血紅的眼瞳，夜瀾庭驚懼地顫抖不止，忙解釋道：“不，秦湛強到無人可敵，就算是負傷之軀也將老一輩的十大強者擊殺八人，那時候，我還是蒼岐第二呢……”十年前的事情，當時夜瀾庭不過是一個隨行小卒罷了，依據他的說法，當初以夜家為首的刺殺組，在麵對秦湛的時候就算聯手都討不了好，十大強者更是隕落八個！當初的夜家老祖，也在這戰殞命，所以夜瀾庭才能借機上位。“我們死傷慘重，而秦湛也是如此，但是正當我們要殺他的時候，卻突然落下一道光，刺的我們眼睛疼，等到我們回過神來以後，他就消失不見了。”夜瀾庭的聲音顫抖著，如今他都對那道刺眼的光芒難以忘懷，在屍山血海的戰場上，這道聖潔的光芒是顯得如此格格不入，仿佛神明降世，塗儘萬穢。“光？什麼光？說清楚！”秦牧天怒聲對著夜瀾庭喝道，但是夜瀾庭卻是求饒道：“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隻是依稀記得秦湛的聲音，在說什麼‘天人之戰’，‘回去’，‘弑神者’之類的話，十年前的記憶了哪裡有這麼清楚！”看著夜瀾庭真的是說不出什麼了，秦牧天一把鬆開夜瀾庭，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對劍無涯冷冷說出兩字：“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