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落下,胡地的項上人頭,瞬間掉落在了地上,骨碌碌地滾了一圈。“他們是蘭亭閣的人,跟上次我在龍鱗海裡遇到的人是同一幫。”楚封塵臉龐冷漠,淡淡地對林橘如說道。林橘如聞言,猶疑地說道:“他們為什麼要抓這麼多人,還說什麼煉血……”就算不知道煉血究竟是什麼,林橘如也知道這事情有多麼恐怖。光是聽起來,所謂煉血就十分的駭人。楚封塵眼神冰冷,“當初他們毀了一艘船,上麵的人全都被吸乾了血液,我想,這或許和所謂的煉血有什麼關係。”林橘如詫異地看向楚封塵,“你是說,之前蘭亭閣其實也是想抓你們去煉血?”楚封塵凝重地點了點頭,雖然他還不知道蘭亭閣抓這麼多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一定相當陰暗。“我們得趕去青廊城一探究竟。”楚封塵沉聲說道,旋即便拉起林橘如要走。但是臨走前,那些奴隸卻是拉住了楚封塵,一臉乞求地看著楚封塵。“你是想讓我把你們放了?”楚封塵疑惑問道。那些奴隸一個勁地搖頭,費勁力氣的比劃著什麼,滿臉的絕望寫在臉孔上。楚封塵恍然,“你是……想要我把你們都殺了?”聽到此言,那些奴隸紛紛跪下,像是哀求一般,不斷發出聲音,像是在催促楚封塵。楚封塵明白了,對於他們來說,生命已經毫無意義了,當下,唯有痛快一死,才能讓他們心安。楚封塵看了一眼林橘如,林橘如一臉不忍地轉過頭去,不願去看著殘忍的場景。當下,楚封塵也隻能照做……他展開湛盧劍,“我不會讓你們感到一絲痛苦的。”說完,一道寒芒閃過!刹那間,那些奴隸的人頭,全都滾落在地。死去的瞬間,那些奴隸的臉上,全都綻放出解脫般的笑容,看來,他們在生前遭受的對待,是非人的殘酷。楚封塵輕歎一聲,收劍入鞘,都不願在這山洞裡多留一眼,便帶著林橘如離開了這裡。他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景象,雖不是刀山火海森羅厲鬼,但卻是活生生發生在楚封塵身邊的事情,更是讓楚封塵感到心寒。這世上,怎會有人將同類當作牲口對待?“這個蘭亭閣到底要乾什麼!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當初自己在龍鱗海的遭遇,以及今日這些血奴,蘭亭閣的所作所為,已經觸怒了楚封塵。“走,我們去青廊城!”楚封塵滿臉冰寒,佩劍而走。“什麼?有一隊沒有回來?”青廊城中,一處巨大的院落裡,一名中年人對著下方的屬下大發雷霆!兩眼銅鈴般的瞪著他們,“一群飯桶!連幾個奴隸都看不住嗎!”屬下們皆是麵麵惶恐,急忙對著那中年人叩首求饒:“是……是屬下失察,望門主饒恕……我們一定會儘快補上那些奴隸的!” “不僅僅是奴隸的事情!”中年人怒視著他們,“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彆人知道,否則會出事的可不止我們蘭亭閣!”中年人意有所指,那些屬下也是明白,立刻道:“門主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事情全部處理乾淨!”“趕緊給我滾!”那些屬下倉皇逃離,中年人身後,走出一個男子,“父親,您是在擔心胡地胡裂被人抓住,然後被逼問麼?”中年人點點頭,“我們做的事情絕對不能被任何外人知道!否則的話,藍霄殿不會放過我們的!你要知道,為父為了攀上藍霄殿這棵大樹,可是費勁心思,這三千個血奴,為父好不容易快要湊齊了,把他們都提煉成血丹,才能讓藍霄殿那公子痊愈,現在少了這麼一批,簡直是要了為父的命了……”少年神情陰鬱,“父親害怕藍霄殿的人質問麼?”“藍霄殿的人不出幾日就要來定期收取血丹,為父可怎麼湊出這麼多的血奴啊……真是愁死了……”少年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下來,“若是時日將近,還湊不出血奴的話,便讓門中那些犯了錯的下人頂替一下吧,反正都是些沒用的廢物,頂一下倒也無妨。”少年似乎沒有將人的性命看做性命,對於他來說,這些人的性命隻是換取藍霄殿垂青的貨品罷了。中年人聞言,倒也覺得在理,便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若真無辦法,倒也隻能這麼做了……隻是……那些人究竟去了哪裡,一定要給我查清楚!”少年鞠躬,行了一禮,“孩兒明白。”少年離去,中年人負手而立,仰望天穹,黑壓壓的積雲,讓他趕到分外壓抑。“山雨欲來麼……”楚封塵與林橘如行進了一天,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青廊城。楚封塵站在青廊城的城門口,望著高聳的城牆,轉頭看了一眼林橘如。“我們不從正門走。”楚封塵的話,令得林橘如有些意外,“為什麼?”“青廊城的門前,有不少攔截的人,他們身上都有相同的東西,應該是代表身份的某些信物……我猜應該是蘭亭閣的人……如果被他們攔住免不了一番盤查,進出青廊城的人,應該都在蘭亭閣的掌握之中。”楚封塵細節到發現了這些端倪,讓林橘如有些意外,不過也感到十分欽佩。“那我們怎麼進去?”林橘如疑惑問道。楚封塵的唇角忽然揚起了一絲壞笑,突然帶著林橘如來到城牆的一個隱蔽處,隨後一把抱住林橘如!林橘如以為楚封塵對自己圖謀不軌,正欲掙紮時,楚封塵帶著林橘如輕輕躍上城牆,隨後又一眨眼的功夫,落到了城牆之下,就這麼進了青廊城。林橘如羞紅著臉,儘管知道了楚封塵對自己並沒那意思,但光天化日下和楚封塵有肢體接觸,還是讓林橘如羞赧不已。“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楚封塵瞥了一眼林橘如,一臉戲謔地道。林橘如低著頭,訥訥地不敢說話。調戲了一嘴以後,楚封塵便帶著林橘如,朝著青廊城深處的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