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庭猶疑地看著玉天瀟,“可是……”“可是什麼!叫你放就趕緊放!難道你真的想看到兩宗開戰不成!藍霄殿若是元氣大傷,你蘭亭閣也是唇亡齒寒!”玉天瀟蹙眉怒喝。蕭瀾庭唯唯諾諾地答應著,隨後趕緊進屋把蕭敬桓帶了出來。不過是幾天時間,蕭敬桓看起來就蒼老了五十歲不止,身上的血痕更是觸目驚心!那蒼白的麵龐,以及氣若遊絲的呼吸,都讓蕭敬桓看起來像個行將就木的將死之人。這觸目驚心的景象,深深地刺痛了楚封塵,他怒聲質問蕭瀾庭,“這是怎麼回事!”“應該是被抓的這幾天受了不輕的傷,而且看起來,好像還被灌了不輕的毒啊……”冰靈子審視了一眼蕭敬桓,忽然沉聲說道。“下毒?”楚封塵臉色驟然陰沉!眼中的殺氣騰騰冒出!不過冰靈子還是安撫下了他,隨後伸手喂給蕭敬桓一枚丹藥。丹藥入體,蕭敬桓的傷立刻痊愈,隨後,他猛的吐出一口黑血,黑血沾地立刻將地麵給腐蝕。“好了,他所受到的傷已經全部治好了,不僅如此,身體還比以往更堅固了些,你可以不必擔心了。”冰靈子笑看著楚封塵。但是楚封塵卻是笑不出來,蕭敬桓因為自己遭受到蘭亭閣這般毒打,無論如何楚封塵都是不能接受的。蕭敬桓咳嗽了一聲,旋即對楚封塵笑道:“楚公子,我沒事。”“抱歉,我愧對了敬伯,讓您受到這麼嚴重的傷……”楚封塵十分愧疚,臉色極度陰沉的他,與蕭敬桓一同走出了蘭亭閣。雖然此事平息,但是楚封塵卻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揭過。蘭亭閣,藍霄殿。這兩個宗門,與楚封塵都有過節,楚封塵若是這麼容易就放過他們,那豈不是太好說話了!“冰靈子長老,瀟瀟在廣寒玉宮還好麼?”楚封塵忽然停下腳步,問道。冰靈子柔和一笑,“瀟瀟的天資相當優秀,即便是後天起步晚,但是有冰骨玉體和廣寒玉宮的培養,瀟瀟的境界進步的非常之快,這幾個月裡更是突飛猛漲……若我記得沒錯的話,她和你應該也有快半年沒見了吧?她在宮裡可是時常叨念你,想你想的緊呢……若不是要閉關修煉,這次出宮,我也會把她帶出來的。”楚封塵點點頭,楚瀟瀟麼,他自然也是想的。“好了,我還有彆的事情,就不在這裡多留了,楚封塵,沒想到這麼些日子不見,你已經到達這種地步了,劍帝之名,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我依稀記得,當年那個劍帝,可是能與我們宮主大戰一百回合而不落下風的強悍存在,他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對了,好像是叫鐘重樓。”楚封塵心頭忽然一顫,原來廣寒玉宮的宮主和鐘重樓竟然還對戰過麼……能和廣寒玉宮宮主這等強者交戰,看來當年鐘重樓的地位,也是相當高啊…… 可是現在……一個高高在上,是淩駕萬物的超級大宗宗主,另一個,卻隻是一個寒酸客棧的小掌櫃,真是造化弄人啊……“回去把你的事情告訴瀟瀟,她怕是又得開心一陣子了,好了,我們就此彆過。”“晚輩恭送冰靈子長老。”楚封塵對冰靈子恭敬拱手,目送著冰靈子離去。蕭敬桓望著冰靈子離去的身影,不由一歎:“這才是一等一的強者啊,這風範,怕是整個極東海境都無人能出其右,楚公子竟然認識這樣的強者,倒是令老夫十分詫異。”楚封塵苦笑一聲,“認識廣寒玉宮的人,真可以說是巧合中的巧合了。”“嗬,楚公子你也不差啊,那長老都說了,你是劍帝,老夫這年老但目光卻不短淺,劍帝之名,還是如雷貫耳的。”蕭敬桓做夢都沒想到,這一道而來的楚封塵,竟然背負著劍帝之名,以前他還隻以為楚封塵隻是個煉藥師罷了,沒想到啊沒想到。“看來大小姐的眼光可真好,選的人竟是這樣的優秀。”蕭敬桓輕撫白須,笑吟吟地說道,似乎一點都沒有被之前受苦的陰影所籠罩,樂觀的很。楚封塵倒是一驚,“敬伯誤會了吧?我和林橘如並不是……”“哎呀哎呀,老夫雖然地位不及你,但是眼力可是比你火辣的多了!你們之間的關係,我又豈會看不出來?若不是那金龜婿,大小姐怎麼會允許你跟在她身旁?我之前可是見過大小姐的,她和二小姐,都十分討厭有男人跟著自己,連看都不願看一眼,現在她能處處為你著想,還不是心有所屬?”蕭敬桓促狹地笑了起來,楚封塵隻能苦笑搖頭。“你回來了?有沒有受傷?”林橘如在屋中坐立難安,遠遠的便聽到蘭亭閣的方向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想來是經曆了非常慘烈的戰鬥。等到楚封塵推開門,林橘如幾乎是立刻撲過來了,上下查探著楚封塵的傷勢。楚封塵雖說血淋淋的,但是倒也沒受到什麼重傷,便不在意地笑道:“隻是一些皮外傷罷了,無關緊要。”“還無關緊要?這滿身的傷痕,可真是……”林橘如俏目之中也不禁翻湧著心疼的目光,這渾身傷痕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就恐怖,楚封塵說沒事,林橘如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她緊忙脫去了楚封塵的衣服,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立刻為楚封塵擦血療傷。“我沒事,這些事我自己來就好了……”楚封塵想讓林橘如休息一會,但一抬手,手臂傳來的劇痛立刻讓楚封塵放棄了這個想法。還是讓林橘如來吧……林橘如細細地為楚封塵清理傷口,楚封塵望著忙活的林橘如,忽然問道:“你怎麼不問敬伯的事?”“如果敬伯沒有得救,你就不會回來,你這人的性格我還不知道麼。”林橘如撇了撇嘴,頭也不抬地說道。楚封塵愣了住,林橘如對自己的了解竟然已經這麼深了麼?難道蕭敬桓說的真的沒錯?“呃,你不覺得我們之間有點像那什麼嗎……”楚封塵有些尷尬地吱了一聲。“像什麼?”林橘如悠悠應道。“像……夫妻……”啪嗒。林橘如手中的紗布,忽然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