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晚上的寺廟是一片寂靜,但沒想到卻是一片熱鬨的景象。秦川和曾柔趴伏在了一處房子的房頂上,正悄悄看著周圍的情況。原來樸素的大道上都布滿了站崗的僧人,但這時候的大道卻已經是變了一番模樣,兩邊的燈架上都掛著白色的燈籠。燈光和月光都顯得特彆的陰冷。地麵上有大群人正搖搖晃晃的朝前走去,他們一個個都穿著麻布的衣服,但走路的姿勢卻非常僵硬,看起來就像是關節僵化的機器人一樣。在秦川的身邊,還因繞著一道道淺淺的霧氣,這武器很稀薄,但卻泛著詭異的青色光芒,在燈光的照應下,看起來若有若無,不可捉摸。而前麵的行人看起來就像是從這些煙氣中走出來的,又緩慢的走入了煙氣之中,仿佛是一個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你看,那小和尚去我們的房間了。”曾柔小聲說道。秦川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那個小和尚,這個小和尚鬼鬼祟祟的,舔了下手指,然後在窗戶紙上戳破了一個洞,正在裡麵探勘。旁邊一個大一點的和尚說道:“這對小夫妻怎麼樣了?”“睡了,他們將我們的齋飯都吃了,不到明天太陽升起,絕對是醒不來的。”小和尚說道。大·和尚點了點頭:“走吧,彆耽誤了大事。”說著,他帶著小和尚朝著前麵走去。曾柔小聲說道:“還是先生警惕,沒吃這些齋飯,莫非先生早就發現了這些齋飯的問題了?”“算,算是吧……”秦川汗顏的說道,他之所以不吃那些齋飯,是因為齋飯裡麵油位幾乎沒有,秦川的口味比較重,喜歡重甜或者重辣。但是在曾柔看起來,秦川就像是一個能夠識破天下一切虛偽的小天才,她心中想著:“先生就是厲害,什麼樣的暗算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不愧是現先生。”其實曾柔想要叫秦川一聲相公,但尋思著之前在屋子裡麵叫喚,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時候叫,倒是顯得有些唐突了,所以她還是叫秦川為先生。“這些人到底要搞什麼鬼?”秦川有些不解。“看起來就像是在辦白事兒。”曾柔說道,白燈籠白布,赫赫有名的金山寺竟然高出這樣的幺蛾子,的確是讓人不敢置信。“要不然我們下去看看?這裡不還是有很多人麼,這些看起來也都是路邊的行人,我們混跡其中,應該不會被發現什麼的。”秦川說道。曾柔心說一直待在屋頂上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於是也就答應了。兩人直接是將兜帽和蒙麵拿下來,外麵直接披了一層外套,成功的混入到了這些行人之中。忽然,秦川看到了有人正蹲在了牆邊上吃東西,這是一個老叟,他吃得很香,這也讓秦川好奇了起來,畢竟晚飯沒吃,他現在饑腸轆轆。 這是一碗豆腐腦,裡麵撒了不少的鹹菜碎碎,還有蔥花以及醬油,聞起來味道非常香醇,隻是秦川納悶的是,這些豆腐腦上,竟然盤著一條條如同發絲一樣纖細是血絲。這是什麼品種?難道是金山寺新發明的豆腐腦?雖然納悶,但他還是沒有深究下去,那老叟則是大口大口的喝起豆腐腦了,然後用筷子攪動著裡麵的豆腐,往嘴巴裡送。本來吃東西沒什麼好看的,但很快,從那豆腐腦裡麵,竟然漂浮起來一個眼珠子!這讓秦川也頭皮發麻了起來,秦川揉了揉眼睛,發現在老叟的旁邊還有一口鍋子,他一邊喝,一邊將一條條的白色條狀物送入火塘裡麵。本以為是柴火,但細看之下,秦川才發現這竟然是一條條骨頭,還是人的大腿骨。而他的豆腐腦,竟然是撬開了一個毛茸茸如同椰子一樣的東西,裡麵流淌出來的玩意兒,秦川立刻就發覺,這玩意兒哪裡是豆腦,明明是……人腦!老叟的耳朵竟然是十分尖俏的,秦川立刻就辨認出來了,這丫的不是人!因為他仗著一支獼猴的麵孔,正詭異的笑著。忽然,老叟看到了他,枯瘦的麵孔,如同乾屍一樣,他端起來了一碗豆腐腦說道:“嘗一口?”秦川沒說話,故作鎮定,而旁邊的曾柔早已經驚得是俏臉煞白一片,嘴唇都在囁嚅顫抖了,她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秦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這金山寺還算是金山寺麼?他拽著曾柔的手混入了人群之中,人群朝著遠處走去,他們倆就也跟著走過去,走著走著,忽然秦川看到了人群正朝著一個空地聚集。而在這個空地的正中心,有一張仰麵朝天的大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紅色的鬼麵具,但它卻張著嘴巴,一張血盆大口緩慢的開合。周圍的這些行人,一個個排著隊,朝著那張大嘴巴靠近過去,然後跳了下去。“誒,等等……”曾柔正要說話,但她卻被秦川給堵住了嘴巴,秦川指著遠處說道:“你看……”“這不是花姐和琛哥……等等,還有……李龍花掌門?”曾柔驚得已經說不出話了。這些已經死去的人,現在卻都朝著那張血盆大口走過去。饒是秦川也看得後背浸透了,他感覺頭皮發麻。已死之人,竟然在這裡出現,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說這裡的人都是……秦川看向了周圍,可就在這時候一雙有力的胳膊,抓住了兩個人的衣服,然後給拽了出來,秦川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個須發結拜的老和尚。這個老和尚壓低了聲音說道:“想活下去,就彆回頭!”“這……”秦川其實可以掙脫的,但是他也好奇這個和尚是什麼來曆,而這地方又是什麼情況,所以也就任由他抓著衣服。三人來到了一個偏小的殿堂是,老和尚合上了門說道:“兩位施主,你們快點走吧,現在的金山寺已經不是當年的金山寺……”“師父,這是什麼意思?”秦川說道。“就算告訴你們,你們也不知道的,請你們兩位……”老和尚正要說下去的時候,曾柔朝著秦川點了點頭,她從懷裡拿出了一塊金牌說道:“老師傅,我是乾元宗的曾柔。”“你是……乾元宗的?”老和尚驚呆了,但很快他狂喜了起來,“你們終於發現了?”“終於發現?”曾柔不解的說道,“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