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將那柏雲慶一戟砸成了肉泥,至於一旁的肖飛更是看都沒看,若非從對方的身上感受不到魔氣,寧川的戟下可不會留情,他不知道掌心那個“正”字和解,但總歸不會是壞事。見到寧川收起柏雲慶的虛空戒指後就欲轉身而去,肖飛頓時從震驚之中醒轉,大喝一聲:“站住!”寧川轉身回頭,麵無表情的看著肖飛,這一副冷峻的麵容讓肖飛心內有些打顫,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頓時也沒了恐懼,傲然的對寧川說道:“小子,我看你也有幾分實力,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將你掌心的正道除魔令的功勳以及柏雲慶的虛空戒指給我,二是做我的手下,你自己看著辦吧!”肖飛話音一落,寧川再度轉身,跟這些自以為是大宗門的弟子根本沒有什麼好廢話的。可是肖飛卻是稍一愣神,旋即心下大怒,寧川此舉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裡,想他肖飛好歹也是正道二十四宗中名門正派的弟子,在宗門內的地位雖然不高,卻也前呼後擁,何曾受過如此輕蔑,肖飛手中劍光一抖,便就邁動身法朝寧川的後背攻擊而去。察覺到背後傳來的嚦嚦疾風,寧川想也不想的回身一戟,這一戟卻是狂龍戟法中的一番變化,加上戟身上的百戰之道和寧川一身巨大的力量,肖飛手中長劍頓時被磕飛,寧川欺身上前,一腳踹中肖飛的胸膛。肖飛隻感覺自己的胸口被巨石砸在一般,似乎胸骨都斷裂了四五根,疼痛難忍,手中沒了兵器,還來不及驚駭於寧川如此強大的實力,卻是看到寧川眼中那一抹冷冽的殺機。肖飛頓時驚慌失措,反手拿出一塊玉玨,連忙用力捏碎,同時也顧不得自身形象,手中揚起一把塵土一般的東西朝寧川傾灑而去。“腐神化骨草?”寧川鼻尖一動,便就探知到了肖飛灑向他的塵土是什麼東西,那是腐神化骨草的粉末,人一旦吸入之後,若非靈氣濃厚,肉身強大者,一時三刻內就會自內而外的肉身潰爛,骨骼化為粉碎。這樣的東西對彆人或許還有效果,可是對寧川來說根本一點用也沒有,肖飛如此作為,妄稱正道二十四宗弟子,更是激起了寧川心內的殺機,戟刃直接穿透那飛揚的灰塵,輕輕一轉便帶著肖飛的頭顱飛落。腐神化骨草的灰塵落在肖飛的屍體上,肖飛的屍體頓時化作碎末,隨著清風而去,隻留下了那一柄劍,和一枚虛空戒指。寧川彎腰將劍與虛空戒指收入囊中,遠方又是一道劍光閃爍而來,透過劍光尚能看到持劍之人是一個麵容清麗的女子。那劍光來勢洶洶,趁著寧川彎腰之際直取他背後空隙,寧川一腳踹在九天真龍戟的戟杆上,戟身飛出與那劍光相互碰撞,那女子來勢被戟身阻擋,快速退回,而九天真龍戟也是被擊飛到一旁。寧川身法一轉,趁著戟還沒有落地,伸手一抄將九天真龍戟握在了手裡,冷眼朝那女子看去。女子落地之後腳尖輕點地麵,身輕如燕一般又快速衝了上來,手中長劍更添迅猛,口中更是說道:“妄你有如此實力,竟然如此下作,不配成為我正道弟子!”那女子劍光迅疾,一身實力哪怕是比之亡魂宗的勞伯陽也是毫不遜色,寧川不敢大意,這女子可不比肖飛,柏雲慶,是一個強大的對手,便也用儘了全力,施展出狂龍戟法,將那女子的劍招一一攔下。兩人之間的戰鬥吸引了許多正魔兩道弟子觀看,竟然有一些正在交戰的正魔弟子停下手來,驚詫的看著此地,指著那女子說道:“這不是飛雲宗第三真傳,雨燕仙子肖燕雨麼?與她戰鬥的那個男的是誰,竟然能與雨燕仙子鬥個旗鼓相當?”旁邊有些看到來龍去脈的人開口說道:“那男子不知道是什麼身份,方才追擊柏雲慶而來,被肖飛阻擋,一戟斬殺柏雲慶之後又一招擊敗肖飛,肖飛放出求救訊號,妄圖以腐神化骨草翻盤,卻被那男子一戟削去頭顱,肖燕雨隨後趕來,兩人便就打鬥了起來!”那四周的交談聲並不小,寧川與肖燕雨兩人又都是武者,耳聰目明自然是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朵裡,寧川麵露恍然之色,怪不得對方如此強大,原來是飛雲宗的第三真傳,與那勞伯陽說起來是同一身份。隻是肖燕雨聽了卻是有些愧疚,沒想到自己竟然誤會了對方,還以為對方是憑著那下三濫的手段才殺了自己的師弟,不過那愧疚之情也隻在她心裡一閃而過。不論對方有沒有動用那般下三濫的手段,總歸是殺了她的師弟,這一點是錯不了的,是以她擒拿下這個男子,交給宗門發落。兩人都是越打越心驚,對方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寧川心中感慨,不愧是大宗門的弟子,排名越是高,實力越是強,不論是勞伯陽的箭,還是肖燕雨的劍,在其宗門內隻能排列第三,但若是在北原之地,恐怕明雲山脈之弟子都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喝!”寧川大喝一聲,手中戟法招式突然變換,一式破軍升龍戟法施展而出。肖燕雨早就有所防備,時刻盯著寧川,甚為一個洞玄之境的高手,自然不會放過對方身體一絲絲細微的舉動,在看到寧川手掌從戟杆上流轉的時候她就知道,寧川要變招了。果不其然,肖燕雨也是猛然劃出一劍,那一劍尚未劃開,寧川便感覺自己的眼前有一片水幕,等到劍光劃過,劍刃已經刺入他的胸膛。而他的破軍升龍戟法卻是刺到了一旁,這還是寧川第一次施展破軍升龍擊失利,心中頓時凜然。肖燕雨的劍正刺入他的心口,卻沒能洞穿而過,被寧川體內一塊骨骼所阻攔,無論肖燕雨如何用力都無法將長劍刺入半分,看到寧川一掌襲來,若是在不放棄恐怕自己也要受傷,便不再做那無用之功,帶著長劍而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心口,傷口隻是流了些許血漬,已經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一幕不隻是肖燕雨,一旁觀戰的正魔弟子都看到了,紛紛變了臉色。肖燕雨更是驚疑不定,看著寧川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她在東土闖**多年,也有著不弱的名頭,不論正道二十四宗還是魔道十四門,抑或一些遊散的強大武者,她都有所耳聞,唯獨寧川,實力不弱於她,更是宛如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寧川抬頭,咧嘴笑了笑,卻是閉口不言。肖燕雨繼續說道:“你若是魔道,何以要殺了柏雲慶?若是正道,又為何要殺我師弟?”寧川忽然問道:“什麼是正?什麼是魔?”這一下子卻是讓肖燕雨愣住了,思索了良久也沒有個定論,她不是迂腐之人,也闖**了多年,對一些東西也逐漸的看透了,正魔豈非是表麵上那麼簡單界定。旁的不說,就說她師弟肖飛方才的手段,那是連魔道之人也不屑於使用的,可偏偏他師弟這個正道真傳用了出來,雖說是為了保命,可卻走上了歪路。見到肖燕雨良久不言,寧川這才繼續說道:“我從不認為正魔是兩個極端,不過是兩種不同的道而已,魔道可以行正道之事,正道也有魔道之所為,不過取決於個人罷了。”沒等肖燕雨開口,寧川又說道:“正道魔道,不過都是變強的路,我想要知道那個正道除魔令的秘密,同時也與魔道有仇,所以殺了許多魔道弟子,柏雲慶乃是魔道弟子,想要殺我也無可厚非,隻是最後被我所殺。你師弟圖謀財寶也是人性所使,我看不慣他的作為而殺了他也是正常,你來報仇,我要活命,一切不過是為了生存,誰強大誰就是對的,哪有什麼所謂的正魔!”寧川的這一番言論,也不是沒人說過,隻是此刻從寧川的口中說出來,竟然是那麼的理所當然,讓人無力反駁。就連肖燕雨也是沉默良久,之後才抬起手中的劍,劍鋒直指寧川,丹唇微起,說道:“你說的都對,現在我比你強大,所以我要擒下你,交給長老發落,這麼久了,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寧川笑了笑沒有反駁,而是同樣的抬起了自己的戟,與肖燕雨四目相對,兩人的眼中火花四濺,迸射出一股名為戰意的意念。卻在此刻,突然有一道金光落下,原是一個光頭僧人落在了兩人的中間,身披金線袈裟,雙手合十對寧川說道:“大佛高論!卻不知對我佛宗如何評價?”那光頭僧人渾身金光璀璨,一看就是修煉了了不得的功法,而與此同時寧川神魂中的青燈也是突然亮起,大覺普世經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在寧川的頭頂映出一抹光暈。光頭僧人見狀,更是眼中光芒一亮,浩然金光佛氣在其體表運轉,彎腰低頭對寧川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見過大佛!”寧川不知道此人是和來曆,便也就沒有開口,卻是一旁的肖燕雨有些不耐了,衝著那光頭僧人說道:“青燈,你莫不是要護著這個殺了我師弟的歹人?在不讓開,可彆怪我飛雲宗不給你佛宗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