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的離開無疑是警醒了那些正在與獸族拚殺的人,他們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一同而來的同伴,隻剩下了七八個人,其餘的那十多個人,竟是連屍體都已經找尋不到。遠方轟隆隆的獸族奔騰之音越發迫近,他們也快速的離開了,這些獸族對他們隻不過是小麻煩,但是隨後卻會有無窮的麻煩,而且除了得到獸族的屍體之外,就再也沒了彆的收獲。與寧川身上的那兩顆丹藥相比,這些獸族的屍體隻能算是蠅頭小利,他們自然是知道那一個才更為重要,於是紛紛找尋機會,撤離了這裡,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暗中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每一個人逃離的背影。等到獸族大軍趕到此地,隻剩下了滿地的屍體,那些原來的獸族自然是要發泄一番,於是乎這些不論是人類還是獸族的屍體,都被吞入腹中,出了滿地的殘渣和鮮血,卻不見了任何一塊完整的肉。苗征乃是定心宗的第五真傳,其身份地位並不低,實力也已經有了天人之境,正在為渡三災九難而做準備,正魔大戰的時候他隻獲得了赤紅色的除魔令,雖然隻差一絲就是青藍色,但是他的獎勵卻實在是不得他的心意。恰好看到了寧川所獲得的那兩顆丹藥,雖然還有肖燕雨的墨黑色的除魔令,但是那他可是不敢染指,於是就將念頭落在了寧川的身上,在他看來,一個無所依靠的散修,竟然能拿到紫金色的除魔令,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便與一群人,糾集起來企圖斬殺寧川,奪走那兩顆珍貴的丹藥,但是經此一戰之後,他卻有些後悔了,那寧川簡直如同鬼魅一樣,來無影去無蹤。正在他猶豫是進入山林,繼續尋找寧川的蹤跡,還是撤退回宗門,按部就班的修煉的時候,身後悄然來臨了一道黑影,但是苗征的全部思緒都在猶豫之中,竟是沒有察覺到危機的降臨。一抹寒光閃過,終結了苗征的思緒,他還在猶豫之間,卻是恍惚看到了自己的背影,他不由得一陣錯愕,那眼神也永恒的停留在這一刻。隨後黑影顯出自己的容貌,正是他想要謀害的寧川!寧川可不知道他的這些心思,一戟斬殺了苗征之後,悄然離開此地,感知中還有許多人等著他,他甚至都不知道苗征的名字和身份。這個黑夜似乎很長久,寧川都暗中殺了四個人,來回輾轉了數百裡,但是天際卻還是那麼的漆黑,寧川似乎不知疲倦一樣,在這千裡山林之間來回,手中的九天真龍戟化成了死神的鐮刀,不斷的收割著生命。戟身上那一道血紅色的光線已經達到了九成八,隻差一絲絲就能夠圓滿,寧川不由得感歎:“看來那可三紋靈血丹是用不上了!”是啊,還有二十多個人呢,他們的血定然足夠血之道圓滿了,寧川在黑夜裡穿梭,他的腳步不疾不徐,似乎是在等待,也像是在遊覽黑夜裡的風景。忽的,寧川腳步一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孔,那是他看了二十幾天的臉,熟悉的很。“你在等我?”寧川笑著問道:“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那張臉正是那個執事的,他此刻也是笑了,因為這一刻沒有人與他爭奪勝利的果實,他說道:“我叫舒南海,飛雲宗一個尋常的執事,不過今夜過後,我似乎就是飛雲宗的長老了!”舒南海早就知道寧川的修為沒有被封印,但是他也沒有去體型那些真傳弟子,不久前的兩次戰鬥,不論是與寧川還是與獸族,他更是沒有使出全力,為的不就是這一刻。“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舒南海獰笑著,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腐朽的氣息,似乎已經瀕臨死亡了一般,這就是敗亡的氣息,敗亡的是自身的生機,所謂不死不滅,不破不立,人隻有在死絕之境,才能萌生出無儘的生機。寧川身影忽然一動,他沒有立刻就逃,而是展開身法上前,手中的九天真龍戟猛地揮動,劃破了空氣的阻礙,往舒南海攻擊而去。舒南海雖然隻是飛雲宗一個尋常的執事,但他也是敗亡之境的強者,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柄利劍,霎時間飛沙走石,在黑夜裡像是唯一的亮光,長劍一抖,施展出飛雲宗的劍技,飛雲劍法。飛雲劍法講究迅速與淩厲,狂龍戟法那是狂猛霸道,但是在寧川那巨大的力量揮舞之下,速度也是絲毫不比舒南海的飛雲劍法慢,隻是靈氣的濃鬱比之不及。九天真龍戟不斷的舒南海手中的劍挑飛,旋即舒南海手腕一轉,那長劍竟是從一處極其詭異的地方刺來,寧川不慌不亂,同樣反轉手臂,橫戟而擋,將那一劍攔下。卻就再此刻,長劍上陡然傳來一股靈氣的震**,寧川被震退十數步,舒南海踩著一門並不玄奇的步法趕來,手中飛雲劍法不斷的施展,也是用上了全力,舒南海的靈氣全部附著在長劍上,一劍一劍的落在寧川的戟身上,每一劍落下,寧川都被震退十數步。舒南海實力強大,敗亡之境果然不愧是陷入多次死地而激發出來的潛力,全力之下竟是連戟身上的道韻都抵擋不住。這也是因為寧川的境界太弱,難以發揮出戟身上道韻的威力,若是他有天人之境的修為,便可使略微施展道韻,那時候除非對方是生之境存在,不然不論是肉身的力量還是速度,都要被道韻所壓製。“嘭!”寧川的後背狠狠的砸在了山壁之上,那山壁頓時被砸出一個人形的洞口,力量從雙臂上震**而進入體內,傳遞到後背,卻又被後背傳來的阻擋而往前推,胸口不由得一陣刺痛。寧川眉頭緊皺,咬牙堅持著疼痛,他的喉嚨間不斷的傳來腥甜的味道,卻被生生的壓製。抬起手臂擦淨了嘴角滲出的血跡,寧川突然對舒南海說道:“敗亡之境,果然強大,不過似乎不止你一個敗亡之境的人來此。”舒南海停下了攻擊,眉頭緊皺,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的確是有另一個敗亡之境的人來此,但是那人此刻還在千裡之外,一時半會定然是趕不過來的。可是寧川如此說,那豈非是暗中還有人在環伺?舒南海不由得警惕起來,釋放出神魂探查四周,表麵上卻是一副平靜的模樣,斜提著劍,緩步走向寧川。“你若是自己把虛空戒指交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舒南海說道,他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丹藥,遲恐生變的道理他是懂得。“不好意思,已經晚了!”寧川忽然一笑。舒南海心內大感不安,連忙快步上前,手中劍芒猛然一抖,妄圖將寧川的手臂砍下,然而下一刻,卻又是一抹槍芒襲來,擊破了舒南海的劍芒。“舒南海,你竟然敢違背宗主的意思?”來人也是飛雲宗的執事,但是這個執事的地位,比舒南海卻要高出不少,因為來人可是肖家的弟子,雖然隻是旁係,但是比舒南海的地位要高出太多。“肖幀!”舒南海緊咬著牙齒,隻差一步,隻差一步他就能拿到丹藥,他就能成為飛雲宗長老。當然,這隻是舒南海自己的想法,即便是肖幀未曾出現,最後的結果如何卻仍舊尚未可知。“你自己滾吧,這裡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你了!”肖幀看著舒南海冷笑連連,他可是飛雲宗肖家的旁係,也是姓肖的人,半點不將舒南海這等人看在眼裡,儘管兩人都是執事,都是敗亡之境。“不可能!”舒南海幾乎是咆哮著說出這句話,他抬起長劍指著肖幀,怒吼道:“這是我的希望,你不過是一個旁係罷了,飛雲宗肯定不會為了你而得罪一個化生之境的強者!”化生之境?肖幀不由得一愣,腦子轉過來之後,一陣搖頭冷笑。舒南海這是將那兩顆丹藥已經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那兩顆丹藥對於肖幀來說,雖然也很渴望,卻並不難得,隻不過是三五年時間的問題罷了。“滾!”肖幀根本都已經懶得廢話,直接厲聲嗬斥!他二人的口角爭鬥,卻是讓一旁的寧川心中冷笑,舒南海對他所造成的那點傷勢早已經恢複痊愈,但是寧川卻還是裝作一副受傷了的樣子,冷眼看著二人爭鬥。在寧川驚喜卻又預料之中的目光裡,舒南海長劍一抖,施展出飛雲劍法攻向了肖幀,不知道是為什麼,這時候舒南海手中的劍,竟是比方才還要快,還要淩厲。肖幀雖然看不起舒南海,但是他也不敢大意,畢竟兩人都是敗亡之境,肖幀的手裡也出現了一柄長劍,但是那劍光比舒南海卻要淩厲太多,肖幀手裡的劍,赫然是一柄道器。雖然隻是最下等的道器,不入道器榜之內,卻也不是舒南海手裡的中品靈器所能抵擋,肖幀全力催動之下,那道器長劍上金光流轉,旋即猛然一劍斬出,舒南海手中的劍頓時斷裂成了兩截。寧川看的清楚,肖幀手裡的劍上,存在著一抹銳金之道的道韻,隨著這一劍的斬出,那道韻竟是微微減弱了一絲。這也是因為寧川感悟了不少的道韻,才能如此敏感的感知到。看來難怪有的道器能位列道器榜,而有的卻根本隻是道之境強者隨手賜予的,原來那些尋常被賦予道韻的道器,其道韻是有限製的,並不能永久的使用。如此說來倒也能夠說得通,否則的話,道器不是滿大街了,哪還有那麼珍惜。